石老師見書欣和舒霞听得入神,繼續說道︰“石柳村的來歷主要是根據老人們的說法整理出來的,我回內地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證明老人們說法是對路的。有些還是我的推斷的,不可能確鑿無誤。
“可是咱們石柳村出m i n ,姑娘媳婦皮膚好,卻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對‘塞外米脂’的說法,弄不清是什麼時候說開的。肯定不會是一開始就有的。”
“這個不好推斷和考證,可能是本村的一個人說的,也可能是外面某個人說的。關鍵是咱們村為什麼會多出m i n ,”書欣說。
“我覺得石柳村多出m i n ?是因為吃‘天賜泉’的水。‘天賜泉’水質好。據老人們說,村里曾有離‘天賜泉’遠一些的人家吃自家院里的水,結果皮膚明顯就有不好了。自那以後,村里就再沒人不吃‘天賜泉’的水了。自家院里或院外的井就只用來洗涮或飲牲畜。”
“我記得小時候‘天賜泉’水流得可旺呢?後來就逐漸減少。有一年天旱,我一回家,我媽就對我說︰‘天旱得‘天賜泉’的水也少了。’可是第二年,下了很多雨,‘天賜泉’的水稍微多了一些,也不是很明顯,再後來就不流了,”舒霞說。
石老師說︰“‘天賜泉’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就開始減少了。那時村里大搞水利基本建設,村子四周打了一些機井,水位下降,泉水就減量了。到九十年代中期,水就不自流了。不過,那時水雖然不自流了,但水源還是很旺盛,天旱的時候用四寸水泵抽也抽不斷。近年來水量雖然少得多了,但從‘天賜泉’提水建成自來水塔,水還是管夠用。”
“建石山挺有意思的,咱們這兒近處沒石頭,離有石頭的地方二三十里,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來個建石山?”舒霞又問。
石老師接著說︰“建石山把‘天賜泉’包圍住,好處挺多,防止小孩子到泉眼跟前耍,不小心掉進去就沒命了,也仍不盡石頭、瓦罐、瓶子等硬東西,又好看。當初搬運石頭沒有好的運輸工具,單憑牛馬車拉運,可想而知多麼難。最初的石山修得不大。現在咱們看到的石山,是一代一代的人們不斷地維修擴建成的。
“石山用來保護泉水,同時成了村里的一道風景,所以人們歷來都喜歡它。去年村里改造街道的時候,給石山灌了水泥。牢固是牢固了,造型卻不如原先好看了。我覺得村里建文化廣場的時候,應該把石山建得更好一些。”
“就是,按說搞那麼大的工程還能不重新修一下石山,”舒霞說。
“沒問題,肯定會重修,”書欣非常高興地說︰“听石老師說了這麼多新鮮內容,我生出個想法,村志除了史實之外,有些故事和傳說,也應該編入。
“石山的傳說,金牛的傳說,天賜泉的傳說,柳樹精的傳說,還有好些反映民情風俗的一些故事,都很珍貴的文化素材,把這些整理出來,到時候在文化廣場展示,對擴大石柳村的影響,對增強石柳村人熱愛家鄉的感情,都會產生很好的效果。”
石老師接著書欣的話說︰“最好的一個傳說,說村人不辭艱辛建造石山,感動了上天,上天就憑借‘天賜泉’賞賜村中有德行的人更大的才能,于是石柳村就出了不少人才。
“咱們村所出的人才,有文人,有武士,有當官的,有從藝的,有經商的,還有能工巧匠,各種人才都有。把這些傳說好好充實加工一下,可以用來激發年輕人奮發向上。”
舒霞說︰“關于‘柳樹精’的傳說,說法越多,越有意思。我記得上初中的時候還寫過,是我爺爺給我說的。”
石老師說︰“我最喜歡的傳說是‘柳樹精’會懲罰褻瀆石山和泉水的人。這個傳說對保護石山和天賜泉起了很大作用。
“你看咱們石柳村,無論男女老少,在保護石山和天賜泉上都很齊心,即便是那些頑皮的孩子,也很少有攀爬石山的。
“至于‘柳樹精’侵身的說法,我覺得是有些人為不軌行為開脫的。這種傳說弄得石柳村一些人在男女關系上越來越亂了。”
舒霞說︰“這些年男女關系越來越亂,也不是就咱們石柳村。,只不過咱們石柳村有‘柳樹精’的說法,有人就把亂的根子歸在‘柳樹精’上了。”
“關于‘柳樹精’的說法,有讓人警戒的,有讓人放縱的。我在學校那會兒,人們說‘柳樹精’是背地里說,不敢公開。現在是公開說了。公開說倒也無妨,只是有些人不該利用‘柳樹精’讓人放縱的說法無形中助長歪風邪氣。”書欣說。
石老師點點頭︰“人就是這樣,管得太緊了不好,管得太松了也不好。過去是管得過嚴,現在是過松。過嚴,人們有話不敢說,過松又想說甚說甚。”
“我說還是管得嚴點兒好,”書欣說。
“就你才說嚴好,我看還是松點兒好,”舒霞針鋒相對地說。
“最好是既不松也不緊,可是要做到既不松也不緊挺難的,”石老師說。
“往往是一個極端跑到另一個極端,”書欣說。
“甚的個極端,自覺的人不管也自覺,”舒霞說。
“誰自覺,你自覺不自覺?”書欣問舒霞。
“我當然自覺了!”舒霞調皮地說。
“舒霞不自覺誰自覺?舒霞要是不自覺,你書欣能管住?我不是嘴說,舒霞的素質就是高,給給有些女子,長下舒霞這麼漂亮,飛沙走石,還不知道想做甚?”石老師夸獎舒霞。
“我是說每個人任何時候都得有敬畏之心,不可沒有約束。所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自由飛翔的鳥和自由游動的魚,也有‘天’和‘海’的約束,”書欣說。
石老師說︰“書欣說得太對了。掏句良心話說,張支書也就算是好支書。可他在思想教育上,力度也還差得多。不過這也不能怨張支書。現在人們的思想復雜,不好管。再就是每天起來,各做各的事情,沒時間做思想工作了。當然,鎮里、縣里不重視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像高鎮長那種領導,本身盡問題,怎麼做思想工作?精神文明建設只停留在口頭上,不聯系實際,作用很小。”
“石老師你說,李平這個主人當得怎麼樣?”舒霞問。
“李平這個主任不錯,當了還不到一年,挺有想法的,他想從文化口子上做點事情,這就挺好的,就看他采取的措施能不能趕上去,力度大不大,”石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