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霞回想起她媽曾經跟她說︰“林果枝跟詹蘭蘭原先成天在一起，詹蘭蘭有了孩子誰也不去誰家了，總有些原因。”
她當時對她媽說︰“能有甚原因，詹蘭蘭有了孩子顧不上來，林果枝自己懷不上不想去，女人們心小的多，林果枝也是個小心心女人。”
她媽說︰“這倒也是個原因，可不全是這個原因，我听出林果枝的話音來了，是詹蘭蘭說她的不是。我這個人不喜歡追根子問話，林果枝不說，我只是心里頭覺著奇怪。”
舒霞知道詹蘭蘭跟林果枝有意見時間已經長了，按林果枝的性格，她與詹蘭蘭的矛盾應該跟胡毅說過。
書欣說︰“那也不一定，你可以從胡毅口中探一探。”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研究，決定睡起午覺後，書欣把筆記本電腦拿到西間寫文章，讓舒霞再問胡毅，主要問學校究竟是因為甚不讓他念書的，然後再進一步問一問詹蘭蘭是怎麼勾引胡毅的，以及詹蘭蘭和林果枝之間早先形成的矛盾是甚根源了。
舒霞說胡毅很有可能對她動手動腳，書欣說只要不是過分，不要超過上午那種情況就不要驚動他，一旦有過分的舉動再說。按書欣分析，現在的胡毅，見色就會起意，胡毅要是有一些猥褻的舉動，就讓他表現，這對了解並解決他的思想問題有好處。
書欣因為昨天夜里寫文章睡得遲了，怕中午睡得時間長，就把筆記本電腦拿上到西間睡午覺去了。
舒霞一個人在北臥室躺著想怎麼問胡毅更好一些，想著想著也睡著了。忽然听見敲門，起來一看胡毅來了。那時她只穿著二股條背心和半截褲。
中午本來不打算睡，躺一會兒就行了。她躺著躺著，熱得身上直冒汗，就把外面穿的長褲和衫子脫了。想的是躺給一會兒，洗一洗臉，打掃打掃家，然後再穿上外衣，燒上點水，等胡毅來。因此，她連家門也沒鎖。
胡毅從外面看見她以後，沒等她過去開門就推門進來了，一進門就按住她的胸部揉起來，舒霞趕緊躲到臥室，胡毅就像瘋了似的，舒霞嚇得趕緊往外面跑，胡毅一把拉住她，關住門站在了門口，兩只眼楮都紅了，就像一只吃人吃紅了眼楮的狼。
舒霞平靜了心情一下，對胡毅說︰“暢老師就在隔壁，你是不是想死了。”
“我就是想死了，遲死早死一樣，要死一起死，你看怎麼辦？我沒有別的要求，吸一吸你的**，不為過分吧？”
“真的，你要是真的吸一吸**，我答應你，”舒霞說著，背過胡毅撩起衣服，“來你站在這面，暢老師就是進來，也看不出咱們做甚。”
胡毅大喜，走過去低下頭來正要吸，舒霞極速開門跑到西間去叫書欣。胡毅放肆，心想女人一吸吮**就等于同意進入了，沒想到舒霞忽然跑了，他一下子傻眼了。
胡毅不知所措地走出北臥室，這時候書欣已經進來，胡毅根本沒想到書欣照著他的臉就是兩個耳光。胡毅被打後，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舒霞進臥室穿好外衣出來，見書欣氣得發抖，伸手又要打胡毅，急忙對書欣說︰“你不要打了。”
胡毅听見舒霞這樣一說，跪在地上自己打起自己耳光來，一連打了十幾個以後，舒霞說︰“你知道自己錯了就好了。你現在就像得了病一樣，別人給你治，你領情才對，可你還要返過來害人，你真不夠人。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書欣手指著胡毅問︰“你安的是甚心了，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干的？”
“不是，是我自己沒法兒控制，真的是沒法兒控制。我以為我霞姑心里願意，我只要膽大，她不會怪我的。”
“你不覺得你這樣可恥麼？”書欣說。
“你那兩個耳光子打得我感覺到了，我不是人，你們想怎麼處治就怎麼處治我吧，處治死我，我也沒怨。”
“行了，你站起來。——我今天上午問了你一些事，還有一些事情想問你，你能就像上午那樣，跟我和暢老師如實地說麼？”
“能，肯定能，”胡毅還是跪著。
“你站起來，咱們到客廳里坐下好好兒說話，”書欣也口氣溫和地對胡毅說，胡毅這才站起來。
胡毅坐在沙發一端，書欣坐在另一端，舒霞找了個木頭凳子坐在電腦桌旁，與胡毅斜對面坐著。
“你上午說學校不要了你以後，你爹就不親你了。你能不能說說學校到底是為甚就不要你了，你爹怎麼能因為學校不要你了就氣得不親你了？”舒霞問胡毅。
胡毅看了看書欣低下頭不說話。書欣看出胡毅在他面前有些拘束，于是親切地說︰“胡毅，我雖然沒教過你，你畢竟是石柳村學校畢業的，我一直把你當學生看待，而且是好學生。可是你上了高中很快就變成不被喜歡的學生，我很不理解。
“我就不信你就因為想家想得能學不在心上，以至于學校不得不勸你退學。你霞姑辦劇團，很想要你，可我真的不想叫你進劇團。
“因為像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能進劇團，進去以後不僅成不了頂梁柱，你還會成為害群之馬。
“可是，你霞姑喜歡你，認為你有演戲的天賦，說你能成為劇團的頂梁柱，你進了劇團對誰都有好處。
“我跟你實話說，像你現在這個樣子，絕不能進劇團。不過，你要是改了就是有一回事了。現在的關鍵是，你要改變思想。我們想幫你改變。你說你不由人，是你的思想支配著，你要是能如實地把你思想變化的過程跟我們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我們就能從中找出你的並跟，對癥下藥，幫你走出迷途。
“至于我對你的成見，你不要怕，我和你霞姑的目的是一致的，她能原諒你，我也能原諒你。你在我面前不要有一點兒約束，單獨跟你霞姑怎麼說，我在跟前你也怎麼說。好不好？”
胡毅抬頭看了看書欣，又看了看舒霞，低下頭說︰“要不暢老師到那廂，我單給霞姑說，行不行？”
書欣隨即站起來，對舒霞說，“那就你一個人听吧，我也正想寫我的文章。”
舒霞說︰“那你就到那廂寫文章去吧，”舒霞說著站起來，拿起電熱杯倒了一大杯水，叫書欣拿上。
書欣說︰“不用拿水了，我渴了過來喝吧。”
“還是拿上吧，放在眼前隨便點，”舒霞說，書欣這才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