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總指揮是一位戴著眼鏡的工程師，雖然沒有像那些技術人員們把安全帽拋向高空，但也激動得滿臉赤紅，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
“司馬院士，我我們真的成功了！”在他的眼角，兩點晶瑩的眼淚在閃爍著光彩，“二十多年了，我投入到機車設計已經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激動！”
說到情深處，他幾乎哽不成聲。
司馬莉莉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指了指林風說道︰“馬叔叔，你應該感謝他才是。”
“對，對！你看我這腦子，糊涂了！”
林風被馬工緊緊握住雙手，一番感謝的話說完之後，他又把手一揮，二三十個人就涌了過來，把林風抬起來像皮球那樣扔向天空。
我去，林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是什麼年代的慶祝方式啊！
不過他真的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也就讓他們扔著玩吧。
鬧了一會兒之後，試驗1號慢慢地回來了，大家都像愛撫自己的小孩那樣，給它加油潤滑，甚至還有人用抹布擦拭並不存在的灰塵。
“繼續挖隧道，總廠必須達到500公里。”司馬莉莉說到，“然後模擬配重，以超過2500公里的速度，持續行駛100小時無任何故障後，才能嘗試投入營運。馬叔叔，列車的檢修、檢查方案和規則的制定，就要辛苦你了。”
“放心，一切交給我來做。”馬工信心十足地說到，“不光是測試列車，容城和涪城的臨時站點建設，我們也要在10天之內完成，爭取在元旦那天，進行第一次試運行！”
這些事情就不屬于研發單位管了，司馬莉莉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為列車設計外殼、車門車窗、座椅和各種安全設施。
這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苦在東西繁雜，有很多東西還需要林風協助，兩人一邊設計圖紙一邊制作、指導安裝，足足花了一個星期才把一列8節車廂的超級列車弄得稍微有點模樣。
如果要達到最舒適，還需要更多的設計和努力，細枝末節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拾遺補缺。
等所有工作宣告完成，林風和司馬莉莉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兩人開始在車間的小桌子上，進行了林風這一個多月以來最舒坦的一項工作，算賬。
有首歌是這樣唱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數錢的時候。數錢的時候不說話，不說話！
先從引擎算起，一列8節車廂的超級列車需要兩台引擎，一前一後，否則反方向行駛時就要推著走，這樣做是很不安全的，這是30億。
挖掘510公里隧道，每公里1300萬，總價663億。
510公里軌道，平均每公里重量102公斤，總價15606億。
最後是列車主體框架、車輪等重要配件，單節車廂消耗超分子集合材料330公斤，8節車廂總價792億。
一共26028億。
其中軌道的成本為22236億，平均每公里只有4360萬，後期最多加些照明設施，總價每公里不超過5000萬，比正常地鐵軌道便宜了太多，甚至比有些地面鐵軌還要便宜。
8節車廂一共花費3792億，比起一般的列車，這個價格的確高成了天價。
這個問題林風和司馬莉莉討論過，如果把兩台6000千瓦的引擎，換成四台1500千瓦，像現在的動車組那樣安裝、搭配，完全能夠達到預期效果。
再加上列車框架也不需要那麼多超分子聚合材料，所以批量生產時，總成本可以節省一半以上。
這就是實驗室研發，和量產的區別，一個是不計成本只求結果，一個則是精打細算，追求最低成本。
所以大概19億一輛的列車，而且還包含了兩到三年的電費，這又是幾千萬的開支節省下來。
這樣的列車國家應該能夠接受。
最後林風賺到口袋里的，差不多255億，加上他20億的出場費，275億就這麼到手了。
賬目清算完畢，司馬莉莉把所有資料整理清楚，然後一起上報給科學院，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林風也很快就收到短信提示，275xi n j n已經到賬。
兩人走在駐地空曠的草地上，曬著冬日溫暖的太陽，司馬莉莉微微眯起眼楮，任由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
“本來以為要做到過年的，結果提前完工了。”她習慣性地把一只手放在很深的口袋里，一只手拿著厚厚的文件夾。
“那你不是就能夠享受一段很長的假期了？”
“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假期。”司馬莉莉說到，“一個工作結束，就意味著下一個工作的開始。”
還真是辛苦，林風心里說到。他不太理解這樣的生活方式，如果每一分一秒都在忘情工作，哪里來的時候享受生活，哪里來的時間談戀愛？
司馬莉莉好像不太願意談及個人生活的事情，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工作上。
“今天接到了科學院的di n hu ，讓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林風心里一跳，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
不用她說出來，也能猜到她想說什麼。對于這種超級引擎和電池，要說國家不打算應用到軍事領域，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有超分子材料和這種引擎相結合，制造出威力強大的戰斗機器，只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司馬莉莉接著說道︰“我們想再買一些各種功率的引擎，不是用于制造列車，而是用在其他地方，希望你能同意。”
“比如飛機、軍艦或者潛艇？”林風笑著說到，“其實這個問題又何必來問我呢，既然我把引擎拿出來賣，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
“你可能有點不了解，制造這些東西，比制造一輛列車復雜了成百上千倍。需要的零件數量更是無法想象。我們不僅需要你的引擎和電池，更需要你幫忙加工零件。”
林風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不可以。
反正目前的專用加工設備，最大生產尺寸也只能到3米，造船是不可能了，造個飛機還能馬馬虎虎。
用司馬莉莉的話說，造飛機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就算有引擎、有材料、有加工設備也不行，還需要設計理念，估計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不可能完成。
“我給你權限，你自己去弄吧，”林風笑著說到，“反正用了多少材料會自動計數，到時候我們就按機器上的數據結賬。”
“謝謝你。”
林風擺擺手︰“做生意嘛，說謝謝就太見外了。”
在賈小亮十幾個人的嚴密保護下，林風終于離開了駐地，他覺得至少一個月他不想回到這里了。
行駛在繁華的大街上，滿街的商鋪都裝扮得喜氣洋洋，看著那些閃爍著彩燈的聖誕樹和白胡子老人，他才猛然想起，聖誕節又到了。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