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白的心被火燒著,滿心的憤懣不甘,疼痛無聲地撕扯著他的心。
原本,呆在安安身邊的是他。
陪她每一個夜晚天明的也是他。
可是,他卻自己把安安推開了,讓她傷心難過。
把她推到了另一個男人身邊。
即便那個男人是安安的親哥哥,他的心依然宛若被架在火烤,難熬得無法言說。
他也有些隱怒。
冉今朝明知道自己身邊沒有那麼安全,還把安安接過去,萬一真的被寧世杰鑽了空子,傷了安安,即便殺了冉今朝也挽不回。
冉今朝似笑非笑地看著屏幕的夜慕白,心里那股惡意怎麼也壓不住。
他嗤地一聲笑了,故意挑釁。
“夜爵療養院安全又怎麼樣呢,不過一個冷冰冰沒有溫度的監牢罷了。唯一在我身邊,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護她,讓她不受絲毫的傷害。誰想對她不利,都要從我的尸體面踏過去!”
說著,冉今朝的目光微冷,盯著夜慕白,冷嗤。
“我不像某些人,自己沒有信心,懦弱,肆意地傷害唯一的心,讓她痛苦難受。”
“啪!”
一聲脆響,夜慕白手里的玻璃杯被無意捏碎,碎片刺入了夜慕白的掌心,滴下了殷紅的鮮血。
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毯,氤氳出一抹抹的血色,刺眼而傷人。
容傾的驚呼壓在了胸腔之,沉痛地看著夜慕白。
他清楚地知道,把嫂子逼走,老大的心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又是經歷過怎麼樣的掙扎。
誰不想親自保護心愛的女人呢,老大任何人都想陪在嫂子身邊啊……
他想大聲地反駁冉今朝,想怒吼。
可是最終,他還是把一口氣狠狠地壓進了心里。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有盡快地找到寧世杰,把他這個威脅徹底鏟除,才是對老大最好的幫助,只有那樣,老大才敢沒有後顧之憂地回到嫂子身邊,彌補之前對嫂子的傷害。
也挽回讓老大刻骨銘心,一輩子都無法放開的感情。
他相信,嫂子會理解老大的。
這樣想著,容傾咬牙,再度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不再關注夜慕白和冉今朝的交鋒。
夜慕白的手被杯子的碎片扎傷,臉的表情卻沒有變化。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垂眸掃了一眼之後,他隨手把碎片拔掉,扯了旁邊的紙巾握在掌心。
再抬眸的時候,眼底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冰冷,不再有之前沖動的情緒,也沒有柔軟,像是一個黑洞,幽幽地看著冉今朝。
“隨便你怎麼說,明天把安安送回夜爵療養院。我不相信你那邊的防衛,哪怕你會為了安安付出生命!”
冉今朝回視著夜慕白,突然笑了,語氣漫不經心。
“夜慕白,你不用這麼嚴肅,我你在乎唯一的安危,我算是拿自己的命去玩,也不會讓唯一的安全受到絲毫的傷害。”
夜慕白的表情不變,眼神也依然幽冷。
擺明了對冉今朝不信任。
冉今朝心里頗有幾分啼笑皆非。
他的妹妹,他接回來跟自己同住,現在卻要受另外一個男人的詰問。
他不怕夜慕白,卻不想日後慕安心再和夜慕白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這個哥哥成為他們的絆腳石,或者因為這會兒的事情讓妹妹不待見。
無奈地嘆息,他揉了揉眉心,後悔自己剛剛挑釁夜慕白的舉動了。
這個男人明顯把唯一看得眼珠子一樣。
怕是再也不會有另一個男人,對唯一會像他和夜慕白這樣,寧可自己不要命,也要維護她的安全了吧。
雖然,他們的方式截然不同。
因為這個認知,冉今朝輕嘆了一聲,終于不再刺激夜慕白。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放心吧,明天一早我會把唯一送回去的,在我這里休息一晚你還不放心嗎。”
夜慕白恢復冷酷的心性,腦子自然也無的冷靜。
他盯著冉今朝,突然問。
“今天是什麼日子?”
冉今朝不是沖動的人,也不會枉顧慕安心的安全,既然這會兒把人接回去,又說住一晚,必然有原因。
不得不說,夜慕白的直覺簡直精準得可怕。
冉今朝懶懶地靠在椅背,想到慕安心臉嬌美可愛的笑容,想到她看到夜慕白的時候那亮晶晶的眼神,終究還是妥協了。
“今天是唯一真正的生日,這些年她被當做慕安心養著,過的都是慕家女兒的生日,從來沒有過自己的生日,我想給她一個難忘的記憶。”
生日……
夜慕白的目光恍惚了一下。
他想起那一次在海邊,他為安安精心準備的生日慶祝。
那時候,安安眼底的快樂那麼的明顯,讓他看著,恨不得一輩子都嬌寵著,讓她永遠那樣燦爛的笑。
可是現在,傷害她的卻是自己。
所有人都狠,把刀直接捅在了安安的心。
眼底一抹黯然,夜慕白閉了閉眼,擋住自己眼底洶涌的疼痛,手卻握得越發的緊。
掌心被碎片刺破的地方,再一次溢出鮮血。
鮮血把紙巾氤透了,一滴滴滴在地毯。
夜慕白隨手把紙巾丟到旁邊的垃圾桶里,又扯了一疊紙巾壓住手掌,目光微涼地看著冉今朝,步入了這個視頻電話的主要目的。
“容傾一直都在追蹤對方的訊號,這一次利用新的方法,基本追蹤到了對方大概的位置。這件事情不能繼續拖下去了,我決定去趟國外,把這件事情徹底的處理干淨。”
夜慕白說著,微微地眯了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濃重的殺氣。
他跟幾個兄弟曾經服役的時候,為國而戰,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哪怕是陰暗的。
他不覺得錯,因為國之重器,是要保家衛國。
哪怕自己背罵名也不會妥協分毫。
不是沒想到會遭到報復,只是沒想到,在退役幾年之後才會遭到報復,而且這種報復不是針對他們本身,而是針對家人。
他死,也是因果循環。
可是安安,他不允許任何人踫觸!
冉今朝冷笑一聲,帶著幾分不滿地看著夜慕白。
“你當初該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他們是亡命徒,沒有底線,沒有信仰,不會因為你是為國泯滅了對你的仇恨。不能和整個軍方對抗,自然只能找你們的茬,報復你們,以維護他們被挑釁的尊嚴。如果你之前解決得干淨利落,唯一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害,甚至差一點……”
後面的死了兩個字,冉今朝怎麼也說不出口。
想到唯一差點死在國外,他恨不得以身相代。
深吸一口氣,他盯著夜慕白,沉聲道。
“夜慕白,我欣賞你,我也知道唯一心里只有你,所以,我不會做讓唯一傷心的事情,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但是,前提是你把這件事情處理干淨,不讓唯一受到威脅。如果你做不到,哪怕唯一恨我,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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