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上神笑了笑︰“是。”轉過頭來對著木君說︰“去,把上神帶到靈山,切記,不可丟下上神先行離開哦!”
木君笑了笑道︰“放心吧!君上,我一定將珠濮上神帶到,並護上神平安進入靈山。”
珠濮上神總是感覺東荒上神與木君的對話有所蹊蹺,在他們對話期間一直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就算他們做的萬無一失,對于珠濮上神來說只不過是指尖上的細小動作而已。
“我不過只是借一個小小的靈山,居然能引得他們如此多的話語,呵,區區靈山,又怎能與我仙橋想比,再說這東荒說話如此曲折,唉,不過,小小的靈山只要我想要,沒人攔得住我。”珠濮上神心中蕩漾道。
珠濮上神不想再與他們糾纏不休了,轉過身去道︰“東荒,既然你已下令,也不用麻煩木君護送我去了,我自行去吧,我再說一次,本上神還不需要你來提醒怎樣對敵,更不需要有人保護。你可清楚?”
珠濮上神話畢再次轉過身來道︰“對了,東荒,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去追求明知不可得到的東西,呵呵。”
說完,就立刻帶著青蛇離去,離去時,只見珠濮上神和青蛇化作一團白煙在半空中散開。
東荒在珠濮上神走後立刻改變了神情,惡狠狠地盯著木君看,木君也同時抬頭看了看東荒的眼楮,頓時驚嚇住了,即刻跪下作揖道︰“君,君,君上,小仙不是故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仙我吧。”
東荒又改變了神情,一只手落在木君的肩膀上,將木君拉了起來道︰“無妨,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意識到了,這珠濮上神來者不善啊!”
木君雙手舉起再次作揖道︰“君上,原來您是擔心這個,那您就大可放心。”
東荒很疑惑︰“哦?”
木君微微笑了笑︰“您想想,這靈山是什麼地方,是上古幻玄之戰中,靈力散落的地方之一,這珠濮上神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抵擋住幻玄陣給她施加的詛咒,是吧?”
東荒雙手向後靠在後腰上,向前走了幾步,想了又想,覺得木君說得有些道理。
上古幻玄之戰,天地之間凡是參與這場戰爭的神仙,都被一一下了詛咒,珠濮上神是幻玄之戰的終止者,受到的詛咒應該比常人更深吧。
于是松了口氣道︰“木君,真沒想到平時愚笨的你,今日卻變得如此聰明,今後我就放心了。”
木君笑了笑︰“君上,您大可放心,木君永遠是您的忠臣,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東荒好,為了您好。”
東荒微微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木君說的這番話是理所應當,無可厚非。
珠濮上神將青蛇帶到了靈山入口才現身,青蛇還是有些恍惚︰“上,上神,小妖起先並不知是您,所以才叫上神您救我,害的您與東荒上神起了沖突,都是我的錯,請上神責罰。”
一邊說,一邊跪著作揖,磕頭請罪。
珠濮上神似乎真的有些受不了他們這麼拜來拜去的,于是將青蛇扶起道︰“誒,我看你才不過300年的道行,怎的會惹怒那東荒呢?”
珠濮上神看著青蛇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的樣子,用手打住了青蛇剛到嘴邊的話︰“算啦,我也不想知道,依我看,不如,你跟著我,從今往後,沒有人再敢欺負你,沒有人再敢瞧不起你,你意下如何?”
青蛇眼楮睜的特別大,她道︰“上神,你,您方才說什麼,您的意思是要收留我嗎?小妖不敢,還是請上神收回剛才的話語。”
珠濮上神用手握著青蛇的手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蛇頓時抖了一下,但又沒有將手收回,感覺珠濮上神的手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舒服︰“回上神的話,我沒有名字,至出生以來,就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親人,也沒有名字,有時候,也不知道如何跟人相處,所以常常被同族的妖欺負。”
珠濮上神想了想道︰“要不,從今往後,你就叫芊韻,以後你不用你呀我的,也不用自稱奴婢,你就叫我姐姐,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如何?”
青蛇听到了上神給自己取的名字,十分歡喜道︰“嗯嗯,芊韻謝過姐姐。”
芊韻在原地跳了起來,大聲呼喚著︰“哦∼,哦∼,我有名字了,我叫芊韻,我再也不是孤兒了,我有姐姐了,哦∼,哦∼!”
珠濮上神臉上許久未見的笑容,頓時顯現出來。芊韻一把抓住了珠濮上神的手︰“姐姐,剛剛,我真的是太開心了,我第一次听到自己有了名字,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有名字的快了,你快掐掐我,是不是真的?”
珠濮上神看著面前這張天真無邪的臉,心中生起了感慨,當初,我也應該是這樣,如今已然回不去了,我珠濮上神從未羨慕過任何人,唯獨現在,對這眼前的這一幕卻十分羨慕,多麼希望,她能時時刻刻在我跟前,哪怕天天闖禍,也是值得。
芊韻突然想起了,珠濮上神還要去靈山呢,于是將自己的情緒降了下來道︰“姐姐,我高興地差點忘了,你不是還要去靈山嗎?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見。”
說完便想轉身離開,不再打擾珠濮上神休息。
珠濮上神一把拉住了芊韻的手道︰“韻兒,別走,我說過,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珠濮的人,那你就要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不然,他們還回來欺負你的。”
芊韻也不再說什麼,便答應了珠濮上神的要求︰“姐姐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芊韻就時時刻刻不離不棄的跟著你,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你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珠濮上神笑著摸了摸芊韻的劉海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走,我們一起進去。”
說完就拉著芊韻的手進了靈山結界,剛剛走到一顆成精的槐樹下面,兩只守山靈獸就追上來了,一邊跑,一邊道︰“放肆,你是誰,竟敢公然闖入靈山,好大的膽子。”
珠濮上神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去面對著靈獸道︰“好大的膽子?呵,是啊!好大的膽子,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才多少年啊,怎的就把我給忘了,我的弟弟啊,你們一個個怎麼就過的如此狼狽不堪啊!”
兩只靈獸互相看了看對方,又轉過來看了看幻珠濮上神︰“你到底是誰,听你方才的口氣,倒是不小啊,居然敢說我們好大的膽子,小姑娘,你可知,我倆已有三百萬年的歲數了,今日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對我們如此講話,你就不怕我倆把你給吃了。”
珠濮上神的眼楮有些慎人︰“呵呵,多麼長的壽命啊,多麼大的膽子,也不知當初是誰給了你們性命,給了你們幻術,靈力,今日我到算是看清楚了,滄海桑田,一切不過都是假的,當初口中道著以後要如何如何地報答我,今日卻不認得了,這就是所謂的兄弟?所謂的親人嗎?啊?”
兩只靈獸越听越糊涂︰“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跟幻玄劍有何聯系,說,不然,我們倆殺了你。”
珠濮上神大聲地笑了起來道︰“哈哈哈,殺了我,呵,恐怕沒這個機會了吧!”
說完,右手向外一伸,幻玄劍頓時出現在幻玄靈的手中,似乎幻玄劍一直都沒離開過幻玄靈的手一樣。
兩只靈獸看到了幾百萬年都沒再見過的幻玄劍,嚇得不敢說話了。
只見幻玄靈慢慢升上天空,屹立在槐樹的樹尖上,另一只手撫摸著多年不曾踫過的隨身佩劍幻玄道︰“你們,可認得這把劍,當初你們同我從這把劍中逃了出來,如今可還記得?”
兩只靈獸身上的靈力與幻玄的靈力相互吸引,就在兩只靈獸向前走的第三步,他們紛紛變成了兩個瀟灑英俊的少年,就如同人間剛出頭的毛頭小子一般。
兩位少年向前走了幾步,跪下做了個大揖︰“原來是珠濮姐姐,因我們兄弟倆當年脫離了幻玄劍,所以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剛我們倆感覺到了幻玄劍所擁有的強大幻術,所以我們才變回以前的樣子,起先我們並不知是姐姐,還請姐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饒恕我們倆。”說完磕了三個響頭。
珠濮上神從樹尖上降了下來,緩緩落地,就如同羽毛一般輕飄飄的。
向前走了三步道︰“你們可知我為何只走三步?為何沒有靠近你們?”
兩位少年異口同聲地道︰“不知,還請姐姐明示。”
珠濮上神側過身子向旁道︰“第一步,我將遍體鱗傷的你們一同帶入幻玄劍,悉心照料;第二步,我將幻玄劍的幻術分為七等分,一一注入你們體內,助你們修煉成人;第三步,我將你們帶出幻玄劍,重見天日。你們可知道為何我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做?”
兩位少年看了看對方道︰“我們的命是姐姐你給的,我們定將萬死不辭。可我們並不知姐姐你為何會毫不猶豫地救我們!”
珠濮上神看了看他們的容貌,嘆了口氣道︰“是啊,你們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唉!你們七個無論多久,死後都會身歸幻玄劍,與其讓你們多受幾年的苦,倒不如提前將你們帶入幻玄劍,就當是陪陪我這個老人家。”
兩位少年很感激珠濮上神賜予的再生之道,恭恭敬敬地磕頭謝恩道︰“多謝這麼些年姐姐的照顧,我們兄弟倆感恩不盡,至此之後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珠濮上神听到他們如此誠懇的話,心中很是感動,眼淚都要擠出來一般。
珠濮上神上前走到兩位少年面前將他們扶了起來道︰“你們起先的模樣,不禁讓我想起初次見你們時的情景,遍體鱗傷,渾身都是血,好在你們還有我,放心。”
兩位少年笑了笑道︰“嗯,謝過姐姐。”
珠濮上神轉身向芊韻走去,又突然面向少年,右手這麼輕輕一揮,兩位少年身上仙氣沸騰,就像是要飛升上神一般,無天雷之痛,無萬火之灼,現如今只有一股仙氣在他們身旁旋轉。
兩位少年很是驚訝道︰“姐姐,這,這是?”
珠濮上神回答道︰“這是我給你們這些年來陪我的禮物,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第二次見面禮吧。”
兩位少年又跪下,磕頭謝恩道︰“謝姐姐大恩,這叫我們如何報答姐姐呢。”
珠濮上神笑了笑︰“報答,我只不過將你們的詛咒給取走了,沒什麼可報答的,本就是我在你們身上下的詛咒,今日取走,也就代表,你們不再是我幻玄靈的人,今後的路就得靠你們自己走了,不可能時時都要依附我吧!”
兩位少年有些慚愧︰“姐姐,這是要趕我們走?那為何姐姐要解除我們身上的詛咒呢?”
珠濮上神回答說︰“人的一生總有些波折,再怎麼你們也是跟了我這麼多年了,該如何生存,想必你們都已然學會,放下前塵往事,你們會活的更好。對了,這詛咒本就是我用來克制你們修煉的一到咒語,今日之舉也是理所應當,你們無需掛懷。”
兩位少年慢慢起身做了個揖︰“既然珠濮上神都已說到這分上了,我們兄弟倆就此別過,助您早日成功突破幻術第十層。”說完就轉身化作白煙離去了。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廢話這麼多?奇了怪了!”珠濮上神心中徘徊道。
但珠濮上神听到他們第一次叫自己上神,眼淚不禁掉了下來,可珠濮上神也沒有辦法,天命本就不可違,逆天而行,終其遭到反噬。
在見他們之前,珠濮上神掐指算了一下,這兩位少年不久之後會死在自己的手上,所以珠濮上神只能解除他們身上的詛咒,或許還能保住一命啊!
芊韻覺得珠濮上神有些可怕,居然下這等詛咒,心中生起了恐懼。
珠濮上神能感受到芊韻心中之懼,轉過身來,面對芊韻嘆了口氣道︰“韻兒,我知道,你心中的恐懼,你知道我為何要在他們身上下詛咒嗎?”
芊韻搖了搖頭︰“芊韻不知。”
珠濮上神又嘆了口氣道︰“韻兒,你方才也看到了他們還是靈獸時的樣子,這就是他們原本的樣子,遍體鱗傷,渾身都是血,毫無縫隙。當初如若我強行將他們帶入幻玄劍中,他們會被幻玄劍視為永生的敵人,所以,我將他們所有的幻術封印了起來,這樣也算是保住了他們殘剩的靈力。”
芊韻這才放下了心中的恐懼,原來,姐姐一直都在幫他們,都在關心,幫助他們,倒是希望他們不要記恨姐姐才是。
珠濮上神長嘆了口氣,就向靈山中走去。
果然不出芊韻所料,那兩位少年果真記恨珠濮上神當初封印他們幻術的事。
他們跑到了東荒上神那里,只見他們如同拜師父一般拜東荒上神,已然看得出他們投靠了東荒上神,東荒上神特別的高興,也沒有拒絕的樣子,一口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兩位少年跪地磕頭道︰“當初,若不是那珠濮上神她將我們的幻術法力給封了,不然,我們兄弟倆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只能去當個守山靈獸了。如今就算她將封印給我們解了,我們也難消心頭之恨啊,這不,就來投靠東荒上神您,助您奪取鐘子羽的幻玄靈力。”
東荒上神嘆了口氣道︰“唉,珠濮上神竟然是這樣的人,居然對你們下封印,真是可惡至極啊!今後,只要有我東荒上神在,你們就不再是珠濮的人,就不會再受她都詛咒了,放心吧,有我罩著你們,都起來吧,下去換一身衣服。”
兩位少年異口同聲道︰“是,多謝東荒上神的收留。”
兩位少年心中如同萬火燃起一般︰“珠濮上神,當初我們兄弟倆為你那麼拼命,你居然將我們的幻術盡封,此等仇,我們來日方長,你就等著瞧吧!”
珠濮感覺到那兩位少年在說自己,于是停了下來︰“果然,還是逃不出命運的捉弄,唉——。”
芊韻也不敢說什麼,害怕說錯話,把珠濮上神惹怒了,就一直跟在珠濮上神後面,不出聲,也不上前陪陪珠濮上神。
珠濮上神與芊韻走到了靈山的最深處,停了下來,芊韻抬頭一看,著實將自己嚇了一跳,道︰“天啊!這麼大顆槐樹,都可以當我幾倍的家了。咦,姐姐,為何我們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槐樹啊?”
珠濮上神上前摸了摸槐樹道︰“槐樹,呵呵。”
心中也跟著念道︰“槐樹,亦有鬼一說,是我先前最喜歡的樹,鬼,象征著孤單,寂寞。”
芊韻也不再問下去,就一直盯著這大槐樹看。
珠濮笑了笑︰“韻兒,今晚,我們就在比休息,等明日午時在行離開。”
芊韻回答道︰“嗯,姐姐。”說完珠濮就坐在槐樹腳下,頭依在槐樹上,芊韻也隨之在槐樹下休息。
在珠濮休息里,做了個夢,夢見哥哥阿羽回來了,哥哥回來找她,對她說了一句話︰“靈兒,哥哥,沒有能力保護你,也沒有能力將血玲花給你帶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
說完就消失在珠濮的夢境里。珠濮一直在夢境里叫喚鐘子羽的名字,可始終沒有人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