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有限責任公司!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涼州詞》
苟鵬,趙寶來,張帆三人一切收拾妥當後,便坐上了一直尾隨三人的雪弗蘭tahoe上,車上的黑衣人看到三人的到來,並沒有太多話語,檢查了三人的隨行物後,便驅車一路往市外開去。
大概行駛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子最終在一個建築工地前停下,盡管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但是建築工地上仍是燈火通明,機器運作聲轟鳴不已,工人們在一片鋼筋水泥中穿梭勞作,現場還不時傳來監工的大聲吆喝,氣氛緊張而有序。
三人跟在黑衣人身後,一路穿過幾個深基坑和幾堆沙石堆,最後來到了一個藍色簡易鐵皮房前,鐵皮房不大,大概二十多平米,門上掛著“工程指揮部”的招牌,而屋檐上還拉了一條十分顯眼的橫幅“人人講安全,事事為安全;時時想安全,處處要安全 。”
三人又回頭看了一下工地上忙的熱火朝天的景象,不禁相視尷尬一笑,不禁對這句橫幅存在的意義產生質疑。
推開鐵皮門,望見里面只有一個大圓桌,圍著擺放了幾張凳子,還有一個投影儀,牆上掛了一張背景布,一個led燈管直接掛在頂上,發出刺眼的白光,這里面儼然就是一個臨時會議室的布置,而此時在進門處的地方,一個渾身穿著一身普通的藍色工作服,帶著頂黃色安全帽的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會議桌上的幾張散亂圖紙,連苟鵬等人進來都儼然沒有察覺。
直到陪同進來的黑衣人咳嗽了幾聲後,那男子似乎才反應過來,急忙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楮,轉過身來,一臉笑盈盈地打量著苟鵬三人。
苟鵬幾人也借著刺眼的明光打量了一下男子,只見這男子約莫四五十的模樣,穿著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藍色工作服,兩鬢有些許白色須發,帶著一副金絲框眼楮,眼楮深邃而銳利,似乎能夠看穿一切,臉上幾道時間刻下的溝壑都絲毫不能掩蓋他渾身上下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穩重老練,不趨平凡的氣息。
雙方互相打量了片刻後,那男子率先開口道
“嗯,各位道長你們終于來了,陳某可是在此恭候多時了。”
苟鵬看著這男子盡管嘴里說著話,但是雙眼仍是緊盯著三人的一舉一動,而且臉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苟鵬很是不自在,便給胖子使了個眼神。
胖子便按照事先在家約定好的計劃,走到最前,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男子後,臉上便流露出了一副慵懶的模樣,似乎是根本不想回應這個男子看似友好的問候。
其實之前三人便在家中商議過了,這次談判由胖子出面來交涉這些高層領導,畢竟胖子出身豪門,對這些人的套路也是了如指掌,將他作為外交,便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那男子看到胖子一副愛理不理,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禁眉頭皺了下,其實事先男子就多方打听過,這給了錢不干活的小子背後有兩座靠山,一個是有真才實干的苟氏風水大家唯一傳人,一個是家財萬貫的張大少爺,這幾人組成的捉鬼小組在這小片區域來說也算是小有名氣,今日得見,果然不是善茬。
男子猶豫了片刻後,便決心不在客套,開口便是直入主題
“幾位道長,我們客套的話也不再說了,我先就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鄙人名叫陳厲,是這次工程承包方藍天建築集團的項目經理,總指揮,而這次工程事故想必各位也是早有耳聞,我希望各位道長能拿出一個切實的方案,如果不是這邊工程監理方實在是把我逼得太緊,我也不想與幾位道長之間鬧的有一丁點兒不愉快。”
男子說罷後又看了胖子兩眼,見胖子仍是絲毫不動聲色,只能又在腦里回想了片刻,隨即又開口補充道
“先前要是陳某有什麼做的不對的,說的不對的地方得罪了幾位道長,請幾位道長多多擔待,畢竟陳某往日從未和道家中人打過交道,當然,這次如果事成之後,我陳某答應各位,在原條件上的尾款數目上,再加上六萬,幾位道長,請問你們,意下如何。”
“唔”
胖子听到男子已經口述了心中所想,已經把問題的矛頭拋給了他們,便也睜開一直半眯著的雙眼,緩緩開口道,語氣仍是有些慵懶
“原來是陳總經理,久仰久仰,陳總,先前,是我家小弟不懂規矩,沒有事先了解清楚你們這邊的情況,就草率施法,所以釀成了你們這次的工程事故,當然,我們雙方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這次的主要責任方卻是是在于我們,我張某人事先給陳總你賠禮道歉,至于後來具體怎麼解決的事情,請容許我和我們公司的總技術師商討一下,給你們拿出一個切實可行,永絕後患的方案來。”
胖子短短幾句話可謂囊括了事情所有的矛盾和問題點,可算得上是又禮又兵,還暗中將自己的公司身份提升上了幾個檔次,听的苟鵬和趙寶來好生佩服,不愧是大家出生,果然開口就不同常人。
那“陳總經理”听後也是無言以對,便只好答應了胖子的要求。
于是胖子便將兩人叫出門外,低頭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小聲問道
“寶來,你看你這次闖的這禍,這人我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看來推是推不了,只有硬著頭皮上了,苟子,你說說你有沒有什麼方案來解決這個問題。”
“呃,”苟鵬心里盤算了一下,便開口道
“胖哥你也先別著急,方案我倒是想了許多,但是到時候到底要用哪一種方法來解決這些亡魂的問題,還得親自到事發現場去看看再做定奪,不過我個人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很棘手,畢竟我們連半仙都能對付得了,這些亡魂再厲害不過也就是些孤魂野鬼,不成氣候的靈魄,你不必太過煩惱。”
“嗯,對,胖哥,我知道這次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不管需要我做什麼你和苟子都隨便吩咐,我都是隨叫隨到,而且,這次的酬勞我也不要了,我沒臉要,只希望你們能幫我一把,解決這個事情。”
胖子看到趙寶來低著頭一副難堪的表情也是于心不忍,拍了拍後背,安慰道
“沒事,既然苟子都說了問題不大,那應該是沒有問題,至于酬勞的事,我們還是按以前不變,苟子四,我兩各三,好了,好了,我們也不要耽擱太久,人家還在里面等著我們的。”
語罷,三人再次推門而入,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陳經理現在的情況後便同他前往了事發之地。
四人帶好了安全帽,走出鐵皮房,爬上了兩個腳手架,穿過了兩個地基樁,最後來到了一個深坑前,只見這深基坑外已經圍上了一圈警戒帶,深基坑四周布滿了車轍,顯然是對這塊區域進行過清理工作。
而再看這深基坑,約有五六米寬,卻僅有七米深的模樣,看基坑里全是不規則的挖痕,應該是突然撤離所致。
陳經理站在最前,往洞口里望了望,隨後轉身一臉為難的模樣,開口對三人說
“三位道長,這就是事故發生地,自從我們的設備挖到了這里以後便再也無法往下深入,之後便出了一系列怪事,還有安全事故,然而除了這里,其他的地方居然都好好的沒什麼事,現在我們公司開再高的工錢,也沒有哪個師傅敢來這片地上動一下手指頭啊。”
苟鵬听後,便招呼胖子和趙寶來將羅盤和八卦鏡取出,隨即用羅盤在基坑四周打量了一下,喃喃自語道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諸神咸見低頭拜,惡煞逢之走不停。”
隨後,苟鵬將八卦鏡高舉過頭頂,圍著深坑走了兩圈,然後將八卦鏡拿下,仔細一看,不禁眉頭一皺,心想道
“奇怪,這里竟然沒有煞氣也沒有怨氣,竟然只有少許英氣所在,唉,看來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隨後苟鵬將另外兩人招呼過來,慢慢隨著凹凸不平的坑壁爬下,不過片刻,三人便踩到實地,隨即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好冷。”
腳剛著地,便能明顯的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傳來,只逼腦門。
“胖哥,你用墨斗線把這里圈起來,寶來,你把糯米灑在圈里面,一定要鋪滿,不能留有丁點兒空地。”
苟鵬說罷,便從隨身背包中取出幾只信香,插在地上,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一炷香功夫後,胖子已經用墨斗線將坑底圈起,而寶來也用糯米灑滿了每個角落,苟鵬插在地上的信香也甚是奇怪,散發出的香煙竟然沒有隨風飄散,而是凝成了一團,漂浮在三人面前,遠看之下卻如雲朵一樣,蓬松柔軟。
“苟子,我們這是干嘛啊?”
胖子看到苟鵬一直站在煙霧團前凝神觀看,不禁很是疑惑。
“噓!”
苟鵬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後,小聲對兩人說
“墨斗線可測地靈,糯米可蓋邪氣,兩者合用可形成一個對于魂魄來說較為封閉的空間,屆時我再用信香配合招魂咒可以顯出這地底下作祟的惡煞是何來頭。”
“哇!這麼厲害啊?!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這也是我這次回去我爺爺新教我的”
“喂!”
就在三人侯在煙霧團前靜觀其變的時候,深坑上的陳經理突然大喊了一聲,三人抬頭看去,看到陳經理用手指了指天上,隨即又順勢望天上望去,卻看到天上原本明亮的圓月此時卻不知被幾朵從何而來的烏雲慢慢遮掩,彌蓋
苟鵬見此慌忙提醒兩人
“你們小心點,我估計它們要來了!”
苟鵬話音還未落下,便感到地面上突然變得一陣昏暗,抬頭再看時卻見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所遮蓋,消逝了。
“嗒嗒嗒∼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