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彼此之間是仇人還是什麼別的關系悠然的眉頭緊緊皺起,她一時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w w w v w 為什麼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就要決斗呢他們是自己願意的嗎
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估計沒有人會在乎。也許是至親,也許是仇人。都說不準。昊雲說著別開了眼,他原本後悔帶她來這兒的。現在想想有不後悔了。他說︰這個世界,有的角落,就是這樣的,充滿了黑暗。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公正可言的。
可是他們是無辜的悠然的聲音,有些尖銳。昊雲拉著她坐下,聲音一沉。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我們只是看客。
這麼殘忍的東西,你怎麼看得下去只因為他們是奴隸,就必須殺死對方,才能活下來悠然說這話的時候,看昊雲的眼神是帶著責備的。昊雲看著她單純的眼,無奈嘆氣。丫頭,這個世界上,誰有能真正做得了自己的主呢你也好,我也好,不都是受別人制約的你也好,我也好,沒有人是絕對的自由的。
悠然無話可說。他知道,他說的沒錯。曾經,她那麼的絕望,可是在死亡的那一剎那,她明白了一件事。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今,她看著眼前這個黑暗的地方,看著那囚牢里的人,她陡然間明白,人有太多時候,都無能為力。一個人,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一個人只有足夠強大,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自由。
悠然不說話了,昊雲也不開口。那充滿血腥與罪惡的決斗,即將開場。鑼鼓聲,響起來,咚咚咚每一次擊鼓,悠然的心,都像是被敲打著。昊雲不知何時,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溫暖的大掌,包裹著她柔軟的小手。那一剎那,她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
場上,那巨大的牢房,緩緩打開,里頭的人,猶猶豫豫,畏畏縮縮地走了出來。觀看席上開始 地有了動靜。悠然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她問︰牢里只有一個人。怎麼打
還有一個是昨晚,勝利的那個人。昊雲說著皺了下眉頭,我觀察那個人一個月了。他連著贏了一個人,今天要是再贏了的話,就可以被出價最高的人買走了。
可以買買過來干啥
可以熬過這一個月的生死搏斗,一來他的武力,肯定不差。二來,他的心,肯定跟石頭一樣僵硬。買過來,當殺手,或者做死士,也可以。昊雲說著嘆了口氣,我已經讓墨安觀察了他一個月。他應該還蠻適合的。
適合什麼悠然的心思有些渙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也沒有一定要一個回答。昊雲才想回答,只見悠然往前一撲,伸手抓住了欄桿,站起身來往下看。他也隨之站起身來。
原來,那個人出場了。那個人,一身衣裳污穢不堪,頭發也披散著,還有些糾纏在一起,打著結。隔著遙遠的距離看不清他頭發上的是什麼,只是感覺很污穢。那個人的臉,被污垢遮蓋著,只看得見那雙眼楮。像是狼一樣,閃耀著凶狠的光。那種眼神,似要將眼前的這個人撕裂。悠然的心,再一次跳到了嗓子眼,她說︰作為他的對手,真可怕。
悠然以為,那個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對手拿下。但是事實卻出乎她的意料。牢籠里走出來的那個瘦小的奴隸。奮力反抗,硬生生從那個人身上扯下來一把頭發。那個人疼得直咆哮。吼叫聲震耳欲聾。現場的氣氛也愈加熱烈起來。有好多人都開始歡呼起來。
個子小小的奴隸,弓起身,警惕地看著那個人。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很是凝重。只見後出場的那個人吼叫一聲之後,站定,目光如炬,看著眼前的小瘦子。他的眼楮里流露出了一種殺氣。從一開會的不屑,到半個時辰之後的殺氣。悠然蹙眉,從一開場,我就看得出來這個人除了輕敵,還有著對對手的一絲憐憫。他下手,並沒有用全力。
在這樣骯髒不堪的底層活著,他這種憐憫之心,是多余的。昊雲說著看向了底下。只見幾個來回之後。那個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舉起了他的右手,狠狠向著小個子劈去。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屏氣斂神。而昊雲則是連忙伸手捂住了悠然的眼楮。
砰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悠然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她听見了一陣鑼鼓響。她連忙伸手撥開昊雲的手。只看見,已經有人上前來,拖著那個小個子的尸體往場外走。
看著眼前的一幕,悠然的心,說不出的難受。她低下了頭,喃喃自語,在這里,人命是這樣的輕賤。
阿然,我帶你來,並不是想讓你如此難過的。我只是想要你看看,有些地方,光明根本無法進入。可是這里的人,都沒有放棄過。
他們並沒有放棄,可是他們卻只是在掙扎而已。悠然說著站起身,準備走人。昊雲拉住了她的手,我帶你來最重要的目的是想給你挑一個護衛。你覺得剛才那個人,怎麼樣
那個人悠然眉頭微微皺起。她發覺自從來了這個地方,她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她緩緩轉身,看著底下競技場內,被人重新戴上了枷鎖的那個人。我的護衛我並不需要這里的人,我不喜歡
說了這句話之後,悠然又覺得有些不妥,她嘆了口氣,對昊雲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們還是不要了。
阿然,你不懂。這里出來的人,沒有任何人能追查得到他們的來歷。因為她們在來這里之前的所有一切都被抹殺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能知道。包括他們自己。所以我想從這里找一個人。這里的人,絕對不可能被任何人控制。這樣對你來說,最安全。
對于那個人,她真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很佩服他的武藝,卻又止不住擔心,在這種地獄里出來的人,會是怎樣的。但是她確確實實是需要一個護衛。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來歷的護衛。
阿然,只要你願意,你就給他任何你想要給他的身份。離開這里之後的人,和這里就沒有關系了。就算是日後,你帶著他回來這里,那個時候,他也就只是一個看客。昊雲說著拍了拍悠然的肩頭,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先買下他,如果最終你還是決定不要,我再給他安排個去處。怎樣
悠然猶豫了下,點了點頭。看著她點頭,昊雲知道,她要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他給墨安使了個眼色。自己帶著悠然,先出去了。悠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謝謝
她不知道是謝謝他考慮這麼周到,還是謝謝他沒有讓自己參與這場競拍。因為她始終還是沒法心平氣和地用自己手中的錢權,決定一個人的命運。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並沒有讓她覺得舒服。
從那個昏暗的世界里走出來,悠然抬頭看著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她的眼楮微微地眯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可直視的兩樣東西,一樣是太陽光一樣是人心。
金色的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光暈琉璃,卻化不開她一身的悲傷。那淡淡的哀傷,昊雲想要伸手去拂去,卻發覺,連靠近,都是那麼的吃力。
她的背影,滲透著讓人無能為力的寂寞還有深沉的孤獨。昊雲發覺自己的手,停留在半空,不敢去觸踫她。生怕自己的踫觸,會讓她將自己推到萬丈之外。
回去的馬車上,悠然閉眼休息。昊雲也不好說些什麼。兩人一路無話。及至到了尚書府,悠然下車進門的時候,問了他一句。今晚家宴,我想父親會歡迎你的。
這昊雲有些尷尬,他不曾備下禮物。這樣空手進門,實在是不好。見他猶豫,悠然淡淡道︰我只是想起,你家人都不在京中。值此良辰佳節,未免獨孤。你若不願,當我沒說。
悠然的語氣無喜無怒。昊雲听著卻不舒服。她不知道的是︰他從來未曾拒絕過她是因為拒絕不了她啊。
最終,昊雲順手從自己的馬車里,裝了兩盒的上等茶葉來,讓卓絕手拿著。這才進了門。走去花廳的路上,悠然看了看卓絕,看了看昊雲,猶猶豫豫許久,對昊雲道︰抱歉,是我考慮得不周全,讓你為難了。
昊雲一早就看她探頭探腦的。及至她說了抱歉,他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沒事,我原本想跟你直說。只是我自己也是想要參加你家家宴的。這才猶豫了一下,讓你誤會了。
被他這麼一說,悠然越發無地自容了。她低著頭,不說話。昊雲見她如此,笑出了聲。被悠然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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