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鳳有九蓮菩薩的稱號,暖閣一角供奉著一尊白玉菩薩像,依稀就是她的樣貌,檀香裊裊,香味隨著風扇的轉動充斥在暖閣的所有角落。
今天的李彩鳳穿著一襲黑色的翟衣,襯托的她肌膚愈發雪白。
這哪里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子,煙視媚行,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向外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而當她輕輕擺手,示意踩風扇的小火者退下,並有些慵懶的趴到鳳塌上時,張佑本來因為檀香而寧靜下來的心不禁重又劇烈跳動了起來。
“銀號生意開展的怎麼樣了?”
張佑躬身站在鳳塌旁邊,十指齊張,拇指按在李彩鳳的腰眼上,力道適中地輕輕揉壓著,閉著眼楮,不敢去看那高高隆起的豐臀,生恐忍不住摸一把。
李彩鳳的聲音如同從天邊傳來,張佑的心弦好像被人輕輕挑了一下,雙耳內轟的一聲,回神說道︰
“張家口,大同,薊州,平谷,南京,再算上京師的四家銀號,大明銀號現在一共擁有九家分號,由于大多都是新開張,客戶不多,連異地匯兌的業務全部加起來,上個月一共盈利了二十多萬兩,保和店佔大頭,可分七八萬兩吧……不過義父說了,大明銀號還是太少,今年之內暫不分紅,所得盈利全部用于開設新的銀號,爭取在年底內讓大明銀號的數量達到三十家。”
“這買賣果然不錯,說起來,你義父的眼光,果然比哀家的要長遠一些,當初,他說保和店入股了二十萬兩白銀時,哀家還有些擔心來著,早知如此,還不如多入一些。”
可能是趴著的原因,李彩鳳的聲音和平日不太一樣。
“娘娘多慮了,微臣如今擁有的一切,不都是您和陛下給的嘛,娘娘要用銀子,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中午吃了蜜嗎?怎麼今天嘴這麼甜?往下面一點……嗯,就是那里……嗯……皇帝和潞王也挺眼饞咱們這個生意,尤其是潞王,找過哀家好幾次了,想讓哀家跟你說說……”
“跟咱們入股我看就算了,人多了不好管理,其實這個銀號的買賣並不復雜,主要還是那個異地匯兌,潞王殿下若是想干,微臣可以教教他,自己單干,掙得更多嘛!當然了,掙錢的法子,也不是光銀號這一種,還可以出海貿易,微臣已經讓張允修去南京修造鄭和寶船了,來年寶船修好,殿下若是願意的話,可以拿銀子入股,一年跑上兩三回,利潤未必就比銀號少。”
保和店名為太後的財產,其實都是李文進說了算,朱翊 不同,別看那小子歲數不大,心眼兒卻一點都不少,張佑可不希望自己創立的大明銀號加上他這麼一個變數。
另外,他其實並不想壟斷銀號這門生意,多元競爭才符合老百姓的利益,他早已過了為錢發愁的時候,掙錢已經不是必要的了,他最希望做到的,還是老百姓能夠從中得到實惠。
“好吧,要是他再跟哀家提起,哀家就讓他去找你。”說著,李太後話鋒一轉︰“對了,你小子是怎麼回事?楊過和小龍女怎麼能相愛呢?小龍女可是他的師傅……哀家听蘭琪說,打從你寫了這本書開始,李妍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去你府上,你不會真的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微臣不過就是是隨便寫個故事吧,怎麼都感覺我對姑姑有想法似的?”當然有想法,我對你還有想法,不過想法就是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嘛。
張佑苦笑說道,後面的話當然不可能告訴李彩鳳。
“言為心聲,哀家早就感覺出來了,你好像對年輕的姑娘不怎麼感興趣,人家張讓家那丫頭多漂亮啊,你倒好,推三阻四的,就是不願意跟人家完婚。蘭琪比你大五六歲吧,為了她,你可是連張鯨都敢打……要說你對李妍感興趣,哀家還真相信。”
張佑苦笑︰“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萬惡的開始……呃,微臣是想說,看來就算跳進黃河,微臣也洗不清嫌疑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下意識地冒出了某影視劇里的經典台詞,想要改口已是不及,只能擺出一副冤枉的模樣。
可惜李彩鳳根本就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她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張佑隱隱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只是當他仔細琢磨,卻又想不明白李彩鳳想要表達什麼?
“微臣哪有承認?娘娘您可別冤枉我。”
“是嗎?不管如何吧,此事已然鬧得朝野上下沸沸揚揚,本來哀家是支持禁書的,是皇帝極力替你說好話……總之一句話,哀家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就算不禁書,也不要讓小龍女和楊過有好結果,否則的話,影響就太惡劣了。”
“呃……微臣遵命!”張佑愕然苦笑,萬沒想到李太後的思想居然如此保守,同時暗暗感激朱翊鈞仗義出手。
直接拒絕,他還沒有那個膽子,不過,將來若是那些讀者們一致要求小龍女和楊過在一起,拼著得罪李太後,他也得讓兩人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據說當初《神雕俠侶》在《明報》上連載的時候,金庸寫到小龍女跳崖之後就算完結了,是讀者們不買賬,紛紛要求,這才有了後邊的情節。
也怪不得李太後無法接受了,師徒虐戀也就不說了,里邊還有綠帽情節,張佑清楚地記得,那一段連載出來的時候,報社連續好幾天都沒有買菜,明威伯府的大門也被堵了好幾天,也幸好人們不知道他就是金庸,不然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淹死。
旖念早就沒了,按摩著李太後柔軟的腰肢,張佑浮想聯翩,想到等自己也寫到小龍女跳崖就宣布完結時的情形,嘴角忍不住浮現一絲笑意。
“咕碌碌……”不合時宜的聲音此刻響起,李太後好奇問道︰“剛才是你肚子叫吧?怎麼,中午沒吃飯嗎?”
“還真沒吃,本來要吃的,一個朋友被人打成了重傷,微臣去給他治療,就給耽擱了。”
“怎麼回事?”李太後好奇的問道。
要不要將失蹤小兒的事情告訴他她呢?張佑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