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相逢
只見男人英俊無雙的臉上神色並不友善。眉皺著。卻沒有行動的意思。
甦荷笑了笑。頭微微一側。“你老婆要被警察帶走了。你不去問問?”
“怎麼回事?”
男人長腿上前一步。越過甦荷身旁。擦肩而過。
不知道為什麼。
當他從身邊走過的一瞬。
心。隱隱作痛
“商先生。”
警官見到商景墨。必然是畢恭畢敬。上去就先點了個頭。
“很抱歉。商太太涉嫌在拍賣會上私佔他人捐贈拍賣品。現在需要和我們一起回去接受調查。”
李娟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嘴巴高高蹺著。揚眉吐氣。
就知道好好的字畫變成破水杯。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只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沈曼妮。還真夠不要臉的!
“我和你們一起去。”
男人平靜的聲音沒有情緒。
商景墨抬起腳。面不改色。跟著就是要去警察局。
甦荷臉色冷了冷。只是笑靨如花。
“既然商先生有事。那和歌兒的這段舞。就作廢咯。”
甦荷若無其事地慢慢摘掉手上的白絲手套。“誒”李娟欲言又止。想要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女人摘掉手套後就隨意的扔到了一邊。商景墨也沒說什麼。眼色一沉。跟著眾多警察就走了出去。
警察局。
現在已經是深夜。
深夜的警察局。並沒有很多人。
審訊室里沈曼妮坐在那里。
天花板上兩盞刺眼的白熾燈。不斷發出“吱吱”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沈曼妮身上還穿著華麗的禮服。可是跟現在這審訊室簡陋的背景強烈對比下。顯得格外諷刺。
“沈小姐。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說了多少次我沒有!”
沈曼妮氣的牙癢癢。“就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隨便幾句話你們就質疑到我頭上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就是這麼做人民的公僕的嗎?!”
警察。“”
審訊室里沒人說話。他們都默默的等沈曼妮發泄完。其他一句多的也不想听。
“那麼這樣。沈小姐。請您把這次慈善拍賣會負責管理拍賣品的主管叫過來。”
警察局的事情還在處理。
舞會不了了之。看好戲的人也沒好戲可看。
甦荷失去了自己的男舞伴。陸則本來想要代替商景墨上場。
但是當他去找甦荷的時候。誰知道。女人一身紅裙。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當中了。
夜色酒廊。
三年不見。昔日的夜色酒吧。已經不再是富人們喝酒唯一會考慮的地方。
酒吧附近不斷輻射衍生出一條“酒吧街”。各種各樣的小酒館。各種風情。
甦荷白色野馬車區區在一家小酒館門前停下。
女人穿著一身便裝。隨手給車熄火。“砰”的一聲關門離去。
半個小時後。
赫西來的時候。甦荷桌前已經有七七好幾個空酒瓶了。
赫西用最快的速度掃了一眼。問。“這是怎麼了?”
甦荷笑。“請你喝酒啊。明天周六。你不上班。”
“啊。這樣嗎”赫西沉吟片刻。
自從畢業以後她就留在自己家的企業工作了。雖然說是自己家。上班不上班。遲到早退缺勤也不會有人說她。
但赫西從小對自己要求很高。所以既然是上班。她也認認真真上著。
兩個女人坐下來一起喝了很多。聊了很多。
“所以。就是沈曼妮現在在警察局。而商景墨也跟著去保釋她了?”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甦荷淡淡道。“只不過沒想到。他會拿一千萬拍我的舞蹈。”女人垂眸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西。你能想得明白為什麼嗎?”
赫西嘟了嘟嘴。眼楮看向前方。伸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
“不明白。”
“商教授的心思以前就很難明白。現在失憶了就更加難明白。”
赫西這句話。倒是說出了甦荷的心聲。
甦荷淡淡笑笑。拿起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警察局。
沈曼妮最後還是跟著商景墨出來了。
作為商景墨的太太。哪怕只是名譽上。也擔不起“盜竊”這個罪名。
商家可丟不起這個臉。所以最後鍋肯定甩到拍賣會主管身上。沈曼妮就算不能全身而退。起碼也不會有罪名。
警察局門口。
“景墨。等等”
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沒有回頭的意思。
沈曼妮慌慌張張的樓梯上跑下來。縴細的眉皺在一起。聲音淒楚。
“景墨。你相信我。東西不是我拿的”
男人沒說話。只是在夜風中輕描淡寫地偏回頭看了她一眼。沒疑問也沒反問。
沈曼妮繼續上前一步。
“景墨”
“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和那個陸歌之間會有敵意。”
“我們和她的故事很長。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講給你。好嗎?”
商景墨看著沈曼妮的雙眼。女人的一雙眼楮似乎會說話。滿滿都是套路。此刻看起來卻像滿滿都是真誠。
“沒必要。”
商景墨說。
“既然已經結束。沒什麼好知道的。”
沈曼妮看他現在態度這麼淡。唇角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
女人忍不住一步上前抱住他。把臉蛋深深的埋進男人的胸膛之間。緊緊不肯松手。
“好。既然過去了。就好。”
“景墨。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今晚為什麼要用一千萬買下她的那支舞蹈嗎?”
想到這里。沈曼妮的心再次很不是滋味。
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她的寶石。商景墨用了幾百萬拍下。她本來是很開心的。
可是後來出現了陸歌一千萬的舞蹈。這就很難讓她不去多想。不去比較。
“你買她的舞蹈真的就只是像在拍賣會上說的那樣嗎?”
因為沈曼妮奪了甦荷的心頭所愛。出于紳士風度。所以買下她一支舞蹈。
即使這樣的說法並不是不合邏輯。但是沈曼妮心里依然不舒服。
只見男人原本只是淡漠的臉上忽然就多出了幾分不耐煩。
手下意識。有意無意的就把她輕從自己懷抱里拉開。
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沈曼妮感覺到了落空的感覺。
女人整個人都愣了一秒。才怔怔地說。“景墨”
“沈曼妮。”
男人的聲音宛若在黑夜里寒涼徹骨的冰泉。
沈曼妮愣愣的。近乎呆滯的。才給出一個音節。“嗯?”
商景墨看著她。表情和聲音皆是一片冷淡。
“我保釋你。有時候是因為商家丟不起這個臉。不代表我贊同你的做法。明白嗎?”
“啊?”
女人立刻心虛的垂下眸。
而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兩眼。隨即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揚長而去。
依然還是那樣。商景墨開車把她送回新房後。就一個人回到了公司。
結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兩個人卻從沒嚴格意義上住在一起過。
很多人。包括林權都嘲笑他們這樣簡直就不是夫妻。可是沒辦法。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商景墨本能就接受不了和沈曼妮同吃同住。
不知道又是在辦公室里坐到了多晚。
男人終于感覺到一些疲憊了。黑色豪車在夜色里速度平均的穿梭著。
最後。在一片暗色中一個豪華的建築漸漸顯露而出。掩藏在重重樹林里面。華美恢宏。
景荷別墅。
據說當年他出事以後就被人商家命令封禁的地方。
三年後。他還是第一次回到這里。
“砰”
車門關上。商景墨應聲下車。
門前偌大的荷花池。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只有干涸的空洞還有幾片凋零的枯葉。
院子里的草坪已經好久都沒有人打掃。站在這里。給人一種淒涼物是人非的感覺。
男人看著這座建築。腦中無端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紅色的長裙。艷麗的顏色。
黑色的長發介于成熟和清純之間。恰到好處。
她的臉上永遠掛著三分讓人覺得像諷刺的笑容。似笑非笑。放肆。張揚。挑釁。
是陸歌。
奇怪。
為什麼父母還有沈曼妮都說他失憶前最愛的未婚妻是沈曼妮。可是當他第一眼看到沈曼妮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心動的感覺。
不要說心動了。就連一點點類似溫暖的感情都沒有。
相反的。他總是很容易對她產生煩躁、不耐煩。
要知道。讓他這樣一個理智沒有任何感情的人能感到不耐煩。那一定是非常厭惡的程度了。
反而
是那個在眾人口中“不是什麼好女人”的陸歌。
他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種。他們認識了一個世紀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那樣熟悉。就像他現在站在這個院子里看著這座別墅一樣。
商景墨覺得冥冥中有一種力量不斷的吸引著他。使他期待他們的下一次見面。
“沙沙!沙沙!”
就在這時。草叢里忽然傳出奇怪的聲音。
男人瞬間警覺。眸一沉。聲線陰冷。“誰?”
草叢後面有人。
夜風吹過。一片安靜。沒人說話。
穿著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周身氣場更冷了。差不多要跟夜色融為一體。冷冷的佇立在月光之下。
“自己出來。不要逼我動手。”
話音落下。一個身影遲疑片刻。然後高跟鞋啪嗒啪嗒的有節奏地從樹影後面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