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分別在即
杜宇目前不清楚寧采臣有沒有去過蘭若寺，所以這話也有打探的意思成分。
杜宇模稜兩可的話讓燕赤霞絞盡腦汁也猜不透個中意思，不過他對這提醒倒是頗為上心，說道︰“道濟大師提醒，燕某會注意的。”
等燕赤霞把話說完，卻發現杜宇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心說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這位道濟大師道行要比燕某高出不知多少倍啊。
“燕判官，這……”
施捕頭愣了愣神，那和尚呢？剛才還在的，怎麼眨眼間又不見了？
燕赤霞說道︰“小捕頭，這山頭有妖物出現，燕某建議最好立即封山，然後你等速速下山，不然等天色一暗，那些魑魅魍魎出洞，你們就算是想下山也來不及了。”
“封山？這可不行，這位燕判官是吧？這山頭是我錢如明的，你說封山就封山，那我損失得多大啊？我看你也會道家法術，錢某就請你出手把附近的……什麼來著，黃二？”
錢如明扭頭向黃二使了個眼色，後者小聲在耳旁說道︰“老爺，是魑魅魍魎。”
錢如明嗯了一聲，抬頭笑眯眯說道︰“你瞧我這記性，燕判官，請你出手把這山頭的魑魅魍魎都捉光，你放心，我錢如明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開個價吧，不過俗話說，錢財身外物，錢某希望燕判官不要獅子大開口。當然，如果不收錢，那就最好不過了。”
錢如明你這王八蛋這是什麼意思？
施捕頭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冷笑道︰“錢員外，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哪有這種道理？”
聞言，錢如明臉上笑容一下拉了下來，大為不滿道︰“施捕頭，瞧你這話說的，錢某又說不給燕判官酬勞了嗎？黃二，你說說看，有嗎？”
黃二露出一臉阿諛奉承的表情，忙說道︰“施捕頭，我家老爺的確沒有說讓燕判官白出力，只不過希望價錢合理一點，總不能燕判官說要多少，我家老爺就給多少吧？我家老爺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平日里一枚銅錢掰成兩半來用。”
錢如明頗為認同，說道︰“哎，還是我家黃二理解錢某的苦啊。”
施捕頭心中腹誹一句，白痴，你家黃二暗中嘲諷你是個守財奴，吝嗇鬼，你還沾沾自喜！
燕赤霞平生最恨貪官污吏，其次就是這些地主豪紳，個個不是仗著有權就是仗著兜里有點小錢，自以為高人一等，對別人呼呼喝喝，什麼東西？
燕赤霞也懶得與錢如明計較，說道︰“小捕頭，燕某還有事，告辭了。”
聲音落下，燕赤霞便騰空御劍離去
錢如明情急之下大聲喊道︰“燕判官，有錢你也不賺？你是不是傻啊？”
燕赤霞哈哈大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錢你還是自個留著吧。”
……
在杜宇的法力護持下，白靈保持住了原形，不過後者深知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走在鬧市街頭上，白靈沉默良久，開口說道︰“道濟，我就不跟你回靈隱寺了，我另有事要辦，就在這分開吧。”
聞言，杜宇面色無異，微笑道︰“好啊。”
白靈微微一愣，顯然，杜宇爽快的回答讓她感到詫異，說道︰“你就不問我要辦什麼事嗎？”
不用問，杜宇都知道白靈打算回乾坤洞盜解藥，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問？
不如就什麼都裝作不知道，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乾坤洞，豈不是更好？
杜宇瞅了一眼心事重重的白靈，溫柔道︰“你如果想告訴我，你一定會說，不是嗎？”
白靈欲言而無聲，腳步一停，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頭，不是不想說，只是不能說，白靈不想你跟著一起去龍潭虎穴冒險。如果是白靈一個人，哪怕出事了，洞主至少會看在白靈是他弟子的份上，繞白靈一命。但你去，萬一事敗，白靈真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白靈此刻還沒意識到自己對杜宇的感情由恩情慢慢轉變成男女之間懵懵懂懂的愛情，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杜宇，幽幽道︰“答應我，不能跟蹤我。”
杜宇輕輕點了點頭，不假思索道︰“好。”
白靈沒好氣地說道︰“你認真一點……”
“小狐狸，這都不叫認真？”
“我都一千歲了，別老叫我小狐狸。再說，認不認真，你自己不清楚？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叫什麼認真？”
杜宇不以為然道︰“小狐狸，是不是要我擺出一臉嚴肅的樣子才叫認真？”
白靈唇角不由微微上翹，說道︰“我倒想看看你嚴肅的樣子。”
“我嚴肅的樣子很可怕，你是不是要看？”
說著，杜宇故意板起一張臉，湊近盯著白靈的眼楮，後者忍俊不禁道︰“走開，好惡心，我現在不想看了。”
話語一頓，然後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答應了就要做到，不然你就犯了戒律，小心上天懲罰你。”
承諾之所以美好，是因為它做不到。
杜宇連色戒、殺戒、酒戒都敢犯，再犯個妄語又如何？
“想什麼呢？”
白靈白了一眼杜宇，笑道︰“我餓了，請我吃飯。”
杜宇輕聲道︰“想吃什麼？”
白靈想了想，打了個響指，笑眯眯道︰“俗話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你這個色和尚就不想把我灌醉，然後做你們男人都想做的事情嗎？不過事先聲明，我可是千杯不醉，你想灌醉我可不容易。”
這小狐狸，這麼沒羞沒臊的話都敢在大街上說出來，也不怕被別人听去？
杜宇知道白靈不是那種浪蕩女子，這麼說只不過是為自己借酒澆愁找一個理由，他自然不會不解風情，說道︰“巧了，我也是千杯不醉。”
“有野和尚調戲良家婦女啊！”
鬧市中突然傳來一男子喊叫聲︰“大家趕緊過來啊！”
“你們這兩個臭和尚，真是膽大妄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大伙，來呀，打，往死里打！”
“哎呀啊，住手啊。”
“大家听我們解釋，我們沒有，啊啊……”
吵雜聲與慘叫聲不絕于耳，“打，打，往死里打！”
白靈目光被不遠處圍攏起來的人牆吸引過去，好奇道︰“那邊好像發生什麼事？”
杜宇也瞅了過去，心中覺得這慘叫聲略微耳熟，似乎在什麼地方听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