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的話讓場上一時有些冷場，如果所謂進食是吞噬文明，那麼這個宇宙不是越原始越開心？
“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五級文明是這個圈子的基礎，那麼它就有可能為這個圈子提供養分供給。”王乾接過話。
“這同樣是我們知之甚少的一個領域，任何情況都不應該感到意外。不論是狩獵文明也好還是提高能源轉化率，六級文明比五級文明強大是一定的。之前我曾說過這個特爾山文明曾遭到過一次重創，現在有新的線索嗎？”王乾換了個話題。
“目前還沒有明確線索指出遭受了什麼重創，不過已經有很大把握肯定，特爾山文明重創後的轉化率已經跌破10%，大概在7%-9%之間。
因此我們打算對他們做出回應，也許這樣能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樂樂回答道。
“難得的好消息，雖然就此決定回應還是有些冒險。確定了回應的人選嗎？”王乾沒有反對回應。
“初步選定是阿宅，我們已經對他展開密碼學的培訓了，很快他就能獨立發現一套一層密碼語言，再根據他的發現展開回應，這樣能最大限度減少特爾山文明發覺異常的可能。”
“不錯。下一個議題，關于對無盡時空玩家的信息控制，有收獲嗎？”
“目前進展緩慢。文明已經發現減少信息的輸入和流通能讓他們的群體思維更加緩慢。但現在依然找不到逆轉的方法，我們試著和他們交流，讓他們更貼合接觸無盡時空之前自己的思維圖譜。
大多數人對此產生了不同程度的抵抗情緒，但也有人接受。可是不管他們怎樣，群像的思維圖譜的靠攏依然沒有停止。
我們試著減少他們的信息獲取量，靠攏會減速但不會停止。我們試著讓他們無法再接受任何信息，讓他們進入休眠，但這時我們發現他們只能進入思維依舊具備一定活躍量的淺度休眠。一旦進入深度休眠，他們就會有腦死亡的風險，我們試著用醫療手段去干預，接過收效甚微。
我們也試著記錄他們淺度思維時的信息，但這些信息都是零散無規律的，也看不出和那個思維圖譜的聯系。”
“看樣子這會是我們的一個重點目標。
那麼社會上的人民對此反響如何呢？”王乾問道。
“不太好，很多人對政策的接受程度和理解程度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拜特的矛盾指數也比以前上升了不少。”阿青回應道︰“政府已經做好抗沖擊準備了。”
王乾點點頭︰“不論特爾山文明有什麼目的，只要拜特維持現狀他就無法如願，後續肯定會有變化。現在來看對思維圖譜的研究可能比文明畫像還重要一些。
記憶研究所的思維覆蓋技術有進展嗎？”王乾最後問道。
“沒有。”說到這里阿青有些面色古怪的搖了搖頭︰“我們現在依然無法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直接刪改人類或人工智能的記憶。
甚至記憶研究所還發現已經勉強能用的低維記憶展開也不好使了，信息的丟失率和準確率下降得很厲害。
他們觀察發現這可能和靈科技有關。”
“哦？”王乾面露好奇︰“怎麼說？”
“靈科技的普及使得他們對信息的敏感度更高了，很多接觸過靈科技的人都表示他們現在信息輸入比以前略難受一點。
記憶研究所的研究員根據靈科技對靈進行了標注，發現拜特大規模進行靈科技研究後，所有人都比以前對靈更為敏感了。
正是這種敏感使得人們在接受信息輸入時覺得比以前難受。而這直接導致了思維覆蓋技術的研發難度加大。”阿青道。
“活得同意的情況下對大腦進行信息輸入不難，難的是如何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進行信息輸入。靈科技無意之間加強了人體大腦信息保護的強度。”
“有沒有試過強制更改信息？”王乾問出一個畢竟尖銳的問題。
“還沒有找到強制更改的有效方法，進行實驗的集中方法都有相當大的副作用。”
場面一時間又有些沉默，本來強制信息植入就已經很不人道，現在想嘗試強制植入都不行，豈不是不人道之余更顯尷尬？
又進行了簡單的討論，這一次的會議便結束了，各人開始負責各人的事情。
而阿宅在有意無意間的誘導後，終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現了特爾山文明那套密碼語言的一層密碼。于是東東讓其假想如果讓他回復這套密碼他會如何回復，在誘騙到一套外面裹著另一本小說的回應說辭後，東東將其發了出去。
又過了十多分鐘，阿宅才向東東說起將發現告訴拜特政府的事情。在知道了部分真相後，阿宅表示十分錯愕，幾次張口，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拜特期待著回復，可又是半年過去，什麼回復也沒有發生，反倒是拜特又發生了一次沖突。
這次沖突的雙方主要是無盡時空的玩家群體和維持拜特秩序的管理人員。
玩家群體有人類也有人工智能，現在他們的人數一半對一半。
和那次那人種說事不同，這次的焦點是個體權限，他們希望爭取到更多的自由權限。
沖突的方式也和上次不一樣。上次還有言語和肢體的沖突，甚至有不少過激的還拿出了武器。
可這次就詭異多了，這群問價似乎也知道武力是無用的，所有他們在不斷的請願，申訴，抗議，靜坐。
非暴力，不合作。這應當是對他們最合適的形容了。
但問題是，若他們在堅持一件對的事情還好。但他們現在正在做的卻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維持場地秩序的麟正就看到不少人工智能或者人類一邊念叨著︰“我們是錯的……我們在做一件錯事……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
將場面穩定後，拜特政府將這些人一一審問。發現他們好像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最終那群玩家中的人工智能自己商議後決定主動請求休眠，這是人工智能從未有過的行為。
以前可沒有人工智能需要休眠。拜特甚至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讓人工智能休眠。
而玩家中的人類觀點就多了很多，有些人也請求休眠，而有些人則希望繼續請願抗議。
不少人類都認為他們正在做對的事情。
對人類的處理有些棘手，在聯系了和他們有關系的人工智能或人類後，拜特最終決定將其帶回研究所，進行有限度的干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