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乾開始吃飯，樂樂也略吃點東西，她這身體自然不用吃飯，現在不過是嘗嘗味道，體驗一番。
“用自己的身體吃飯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王乾問道。
“確實更真實呢，比得上開最高擬真度時在虛擬世界吃飯的感受了。
你也知道，虛擬世界雖然輕易能達到100%擬真，但一般都是維持在97%-99%，這樣更節約運算資源。
我听說有人會為消化系統開100%的擬真度保證進食的感受。不過我很少那樣做就是了。”樂樂道。
“我還第一次听說吃飯都要仔細思考呢。”王乾笑道。
“那可不一樣，就好比童話故事里，人類能輕易在陸地上走動但人魚如果想擁有雙腿，就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行。”樂樂一本正經道。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啊，樂樂你可以輕易的將學習裝置效率開到最大，而我就不行了。
你說拜特未來以半完全人為主流嗎？”王乾問道。
目前拜特人類以完全人為主，自然人次之，半完全人和轉化人類最少。
所謂完全人，就是具備人類的身體構造的人類。而自然人則還要求沒有經過人體改造。
到了半完全人，就已經不算是純粹的人類了。好多研究人員會為了更方便進行研究將自己的大腦虛擬化，往人工智能方向轉變。
而轉化人類，就是指那些將自身轉化為人工智能的人類。
不過在拜特政府的人口與人種統計中，是不統計這一點的，統一算作拜特公民。
吃完飯，王乾便問道︰“等會你要體驗一下洗漱嗎？要不要再試著睡上一覺？”
樂樂招來家政機器收拾餐廳，自己則開始思考王乾說的話。
不一會，樂樂拿出那麼在命運杯上贏到的骰子，將其擲到半空中。
骰子懸浮在半空，不一會，骰子圓形的外表顯出一個數字。
“15，那就試試看。”于是樂樂興沖沖的往浴室跑去。
那浴室自湖邊小築修建以來，就沒怎麼用過，王乾有時候沒事干也會試著洗洗。
許多拜特人其實已經沒有洗漱的習慣了，這種簡單的洗漱已經無法改善他們身體的清潔程度。
留著浴室，也只是習慣而已。甚至很多人家里是沒有浴室，或者只在多功能室里添加一個浴室功能。
不一會，樂樂已經洗漱完成。
等從浴室出來，樂樂已經將自身的衣服換成了米白色的浴袍。
樂樂揉了揉頭發道︰“其實洗澡還是很好玩的嗎，我還特意在身體上生出一層汗液以供清洗。
而且我看建議里面說，洗完後最好換一身衣服，並且不要讓自己馬上干透，要保持一種半濕未濕的狀態。
感覺真不一樣，怪不得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洗澡。”
“你要去洗洗嗎？”樂樂問道。
“額……這就不用了吧，按照洗浴的習俗來看，洗澡是很私人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兩個人洗澡的時間不一樣靠的太近。”王乾道。
現在浴室肯定已經恢復原狀，看不到樂樂的痕跡，但感覺就已經十分怪異了。
“那等會睡覺的時候應該怎麼安排，難道我不是和你睡嗎？”樂樂有些奇怪的問道。
“講習俗的話，還有人認為睡以前沒人睡過的床是一種對對方不友好的行為呢，他們認為睡沒有人味的床是很難受的。”樂樂道。
“那行吧，你和我睡就是了。”王乾想了想道。
晚上，王乾和樂樂躺在床上，王乾依舊是那身黑袍。不過衣服變換成了適合床上的睡衣裝。
樂樂也有樣學樣，換成了睡衣躺在床上。
“想不到洗浴和睡覺還有這麼多講究，我在資料上看到以前的人們吃飯都有很多禮節呢。”樂樂道。
“以前的生活哪有現在這麼自由，以前的人要一日三餐，每天要睡足八小時，還要有適量的運動。
哪里像現在，活動周期可以在48-72小時內隨意調節，吃飯更是變成一種享受。”王乾道。
“那為什麼你不願意在我洗完澡之後去洗澡，卻可以和我同睡一張床呢？
從資料來看，在你說的那個年代，在有多余房間的情況下睡一張床可是要非常親密的關系才行。”樂樂側過頭問道。
“這個我得好好想一想才行……我在睡的時候慢慢想吧，明天早上應該就能想好了。”王乾道。
“淺度睡眠不是不利于休息嗎？”樂樂問道。
“你今天不會來的話我原本還不打算休息呢。”王乾揚了揚眉頭。
“睡覺睡覺，你不是沒睡過覺嗎，今天你可得好好體會一下。”王乾說完便閉上了眼楮。
房間里恢復了安靜，只有透過窗簾的隱約月光時隱時現。
樂樂逼著眼楮，臉帶微笑。而王乾則略微板著臉，應該是在思考洗澡和睡覺的問題的原因。
凌晨三點，王乾依舊閉著眼楮，慢悠悠的呢喃道︰“……樂樂你睡覺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樂樂听了這話，同樣逼著眼楮，只是手一揚，一枚20面骰子被甩到了半空中。
“可能是1.5.16.20。”樂樂說完等骰子落定。
“……結果是7，就是這樣。”
過了會王乾才道︰“……這樣啊，不過你為什麼淺度睡眠思維還是那麼活躍啊，還能進行骰子點數的推演。”王乾繼續以一種迷蒙的語氣道。
“人工智能都是我這是深度睡眠啊，你看我計算力波動就知道了，現在才0.1，比我剛剛被你孵化出來的時候還低呢。”樂樂道。
“你想到問題的答案了？”樂樂繼續問道。
“……是啊，我想了想，應該是這樣的。”王乾停了十多秒才繼續道︰
“睡覺目前是一種被邊緣化的實用功能，而洗浴則已經完全演變為一種休閑享受了。”
“……那些講究睡眠的人對和誰睡覺也會很講究。”
“……但對大多數人來說睡覺只是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是不怎麼講究享受的。”
“……所以我才覺得，你洗完澡之後我馬上去洗不太好。
即使是現在，洗澡也是很多人防備能力最弱的時候，而且不論淋浴還是盆浴，都會在浴室留下大量的自身信息。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等浴室清理完成，並等上一段時間才算禮貌的。”
“……想想看，我拿著信息采集器去你剛剛洗浴完的浴室，有心之下是能采集到很多信息的。”
“……所以我不能在你洗完之後馬上去浴室，這叫避嫌知道嗎。”王乾零零碎碎講了十多分鐘。
“我總感覺你說的不太對呢……”樂樂道。
“難道不是因為我洗完後你潛意識聯想到我的裸體才不好意思嗎。”樂樂一本正經問道。
“我覺得這才是符合生活習俗與道德觀念的一個答案。”樂樂繼續正色道。
“……按照傳統習俗，你還不一樣說這話呢……”王乾道。
“叫心照不宣對嗎？”樂樂有些興奮道。
“……不，叫發乎情，止乎禮……”王乾糾正道。
“那你想和我發生關系嗎？”樂樂悄悄睜開眼楮，笑眯眯道。
一听這話，王乾一下子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