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日子在一天天的過去，王乾也盼著樂樂歸來的那一天。
此時已經是秋初，王乾依舊穿著那件一成不變的黑袍，準備去大圖書館找點資料。
匆匆傳送至大圖書館的真理之基內部，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423依舊分身化影成兩個對應形象在前台看書。
王乾正準備再傳送到他的書房，發現423正在看的那本書是他曾經看過的《女性墮落史研究》，于是王乾決定上前問問。
“怎麼在看第一共和國時期的書？”王乾問道，《女性墮落史研究》成書于第一共和國事情，距今已經一百多萬年了。
那時候第一共和國剛剛成立，迎來了星球統一後的科技爆發。
“過去的事情會在今天重演，這不是你們這群吹捧‘社會螺旋上升’的人經常講到的話嗎。”423微微一笑道。
“這麼說你認為拜特的社會活動空間會再一次放大？”王乾很快反應過來，問道。
423點點頭道︰“但也不是很確定，不過變革總是會有的。”
423將書放到一邊。
“百萬年前，女性還處于社會弱勢地位，因為人權運動的發展，女性的社會空間得以擴大。
但不得不說，社會空間擴大，隨之而來的響應活動卻多半依舊處于原有的社會空間。女性的生活方式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即使是那些少數真正用到這些擴大空間的女性，使用的方法也有一大半在今天看來不是很正確的。”
423說道這里搖搖頭︰“‘這個時代最大的悲哀，就是給了女人更大的空間，卻在一旁看著她們不斷試錯。’
這話是這麼說的吧，可真別扭。”
“有人懷疑‘試錯’這個詞是改過的，但原文已經不可考了。”王乾笑道。
“那是一個男性女性以及少數性別在社會活動上還有差異的時代。
隨著平權運動的發展，男性和女性的社會活動空間都在變化。
不過不同的是，男性雖然不再佔據社會主導地位，卻不會有女性那樣類似探索未知領域的問題。
其實說到底，平權就是去性別化，去種族化。
通過生產與生活的分離，先天的標簽，例如性別，遺傳疾病，膚色，出生環境。這些因素的重要性都在下降。
男性和女性並沒有什麼不同。最重要的是社會的文化認同。”說到這里王乾頓了頓。
“怎麼，你認為在拜特可能發生的變化降臨後，平權會被打破？這回我們又要去掉什麼限制？”王乾最後問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拜特的變化應該和以前一樣，增加我們的活動空間。
我有一種猜想，感覺這回的變革可能跟智慧種族聯盟有關。
拜特即將成為五級文明，文明聯盟在五級文明中並不罕見。”423說到這里頓了頓。
“不過社會團結指數可能又要降了。”423大概是想到了拜特對社會團結指數的擔憂，有些惡趣味的笑了。
“說起來我這里還有個關于薩基卡的問題，想向你確認一下。”423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
“從之前薩基卡的資料來看，薩基卡是政治和宗教合二為一的（記住這里有個敏感詞……）。
但從後來的資料來看，薩基卡的宗教實際上在星球文明時期就已經開始走向衰落了，隨後在踏入星空後有一定起色，但總體來說依然沒多大影響。
薩基卡怎麼會是政治與宗教合一的政體呢？”423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拜特對宗教的態度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寄托。
想要成什麼氣候，那不可能。薩基卡在這方面其實也一樣。
宗教說到底就是唯心了，不符合社會發展需要。
薩基卡在星球文明事情就已經在削弱宗教了，在星際時期因為環境問題宗教也曾‘復興’過，不過也只是個望梅止渴的東西罷了。
真要前進，還得看科技。”王乾有些得意。
這樣啊，423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解了我一個心頭之惑。”
受了謝禮，王乾見再無什麼事情，便向423提出了告辭。
此後的日子，王乾倒也和423聊過幾次，但更多的還是獨自一人活動或者和社會發展大和諧的人呆在一塊。
期間王乾還更新了一次自己申請的那條芯片流水線，可惜樂樂不在，設計校驗起起來苦難幾了，不然生產線不會只更新一次。
如此又過了四五個月，王乾算著時間，一天天的盼著。
終于，某個深冬的午後，王乾帶著某種強烈的預感在湖邊小築的花園里擺上茶幾，等著樂樂歸來。
不知怎的，王乾覺得他今天就能等到樂樂，昨天他可沒擺上茶幾在花園里等。
對于這樣強烈的預感，王乾還有些好奇，之前公布的信息可沒說樂樂會在那天回來。
不過王乾的預感是準確的，擺上茶湯不就，王乾面前的小窗便顯示運算箱的利用率大幅降低，維持在20%左右。
又過了一會，王乾便看見一位少女推開房間里的門，走進花園，坐在了王乾的對面。
王乾看了看眼前的少女，發現還有貓兒和尾巴，便問道︰“樂樂？”
“是我。”樂樂搖了搖尾巴。
“你成為中級人工智能了？怎麼會這麼快。”王乾有些驚訝，樂樂沒有被征召走時她的成長速度已經很讓人吃驚了。
但中級人工智能和初級人工智能可是有本質的不同，單單在計算力上就漲了1000倍。
按照現行的法律規定，人工智能到達中級，就已經具備人權了。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樂樂和王乾就再也沒有什麼法律規定的關系，只有私人關系可講。
“在那邊一天到晚都是推演這推演那的，你去你也漲啊。
而且這回運用了一個人工智能協同技術，通過人工智能之間的合作加強算力和成長速度。”樂樂解釋道。
王乾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幸苦你了。”
“這沒什麼。”樂樂笑得很開心︰“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收獲是什麼？而且推演薩基卡的信息為什麼要這麼久，按算力應該提前兩三個月結束才對啊。”
按最新的分析，人工智能在推演薩基卡信息的同時可能還在進行什麼其他的工作。
“收獲不告訴你。”樂樂搖了搖腦袋︰“至于推演信息，也不能說，只能告訴你是大動作，涉及到拜特科技網的核心問題。”
“這麼大的工程？你別騙我，真算起來，拜特就質能轉換爐和人工智能兩個科技核心。
連虛擬空間都算不上第三個。難道還能有什麼科技對我們的改變比虛擬空間大？”王乾有些不相信。
“不是說了不能說嗎，聊這些干什麼。我剛回來你就問這問那的，還讓不讓我休息了。”樂樂略帶委屈的說道。
“喝茶喝茶，讓我看看你的茶藝是否學有所成。”樂樂端起茶杯。
花園里的茶幾上霎時充滿了歡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