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你這家伙鬧獨立啊,怎麼回事啊。”從婚禮現場出來,劉奇向王乾問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還是盧還那事引起的。有些東西總覺得有些膈應。”王乾道。
這事听得劉奇有些蛋疼,最後只能歸咎與個人想法不同。在劉奇看來盧還的事只是盧還的事,而王乾顯然已經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再沒有在這方面多說什麼。
出了婚禮現場,劉奇就準備往軍營方向走,雖然只是預備役,但已經是拜特少有的幾個講究時間觀念的地方了。
也曾經有人詬病過軍隊管理的原始,但也有人認為即使是原始的辦法,也有獨到之處。
關于這種爭議,大體上可以分為兩個派別,一個是技術派,認為技術進步是核心競爭力,讓軍隊優先掌握軍事技術才是關鍵。
另一樣是素養派,認為軍隊與群眾最大的區別正是其身份,而軍事技術反倒有人工智能輔助,不需要太單行。
從劉奇的話里看,他們預備役是挺強調軍事素養的。
告別劉奇,王乾也乘坐懸浮車回到了自己的湖邊小築。
休整一番,正準備休息,卻又听到樂樂說話,說王爸爸寄來了封信。
其實王乾一直認為他們一家都偏保守,就好比王爸爸,他發的信都很仿古,有時候還沒有語音,至于全息影像就更不用說了。
像這次,就完全是一封手寫書信,真是稀奇了,要知道現在就算不用思維輸入,也會用復合輸入,再不濟也能和人工智能聯動玩個語音。
手書,那真是藝術類的東西了,不過用手書的其實也不算少,像王爸爸這樣的場合就听合適的。
“我的孩子︰
不得不說,你的離家出走對我和你的母親是一次無聲的問責。
從你離開家開始,我們就在思考,是否我們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做得不夠好的。
到現在,我和你母親的家長考核已經通過了三個月的復查,檢測結果是無需多言的。
我們需要談的是這些之外的東西。
我想現在你應該已經從楊瓊和茉莉的婚禮上回來了,我們覺得可能你需要一點空間,也需要一點時間。
你在思考什麼,我想你現在依然不太清楚。但這不重要,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答案,更不是每個問題都需要立刻有答案。
拜特對孩子們的管理其實相當放松。在社科院不斷抱怨各種指數下降的時候。
拜特依然建議給4歲的孩子獨立房間,讓7歲的孩子參將中短期的野營。甚至給13歲的孩子獨立生活的權力。
這次來信,並不是勸你回來,當然,我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這一點的。
這次來信,是想告訴你,有時候獨立能讓你意識到問題,但要想解決問題,獨立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其實我一開始還想說點別的,但最終還是沒有提。
祝好。
父親和母親”
看完這封信,王乾才意識到他已經離開從那個家三四個月了。
有時候事情確實很奇妙,當你正在經歷時不知道,事後想起時卻又有新的思緒升起。
“樂樂,我爸爸一開始想說後來有沒說的是什麼?”王乾覺得樂樂會知道這一點。
“我想可能是獨立子女贍養義務和家庭關系通知函。”樂樂道。
王乾這才想起,子女若是獨立,除非有特殊情況,是不能對父母不管不顧的,通訊和起居照顧都有要求的。
不過這種照顧在虛擬空間同樣有效,所以大家也不怎麼在乎這一點。
“那我們明天上完課回去幾天吧。”王乾向樂樂說道。
“沒問題。”
“對了樂樂,最近你有參加骰子的活動嗎?”王乾隨口問道。
人工智能在這點上比人類方便多了,隨時隨地都可以多線操作。
“有的啊,他們的活動挺有意思的。例如說每日積分獎勵,先是骰子的會長用三枚20面骰子扔出一組數。
然後我們就能得到扔一次骰子的機會,三枚骰子扔出的結果和會長扔出來的最接近,越接近獎勵越高,最高有一百分呢。
我還問過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沒有,結果會長告訴我就是好玩而已。
……”
樂樂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虛擬空間的事情。
這不經讓王乾有些感慨,他剛剛把樂樂帶回來時,樂樂還不是很習慣呆在虛擬空間的,但現在已經很適應了。
倒是我那個錢自己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更孤僻些了。
第二天,王乾繼續去上歷史課,歷史課是拜特第一個四十年學習生涯中最重要的幾門課程之一了。
這次的歷史課講的是虛擬空間的歷史,老師也不是前面兩位。
這老師叫斯蒂芬,和丁一一樣,也是中級人工智能,不過斯蒂芬並沒有申請形象變更,所以他的豎重瞳讓王乾有些驚訝。
“孩子們,虛擬空間最早的根源可以追溯到網絡時代,那麼那位同學想來講講這段歷史呢?”斯蒂芬直接問道。
“要講虛擬空間,就繞不開人工智能,所以我覺得人工智能的起源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王乾站起來說話。
“我們都知道,真正和當前人工智能在概念上最為接近的其實是阿雅女士。
當初王舟舟先生將阿雅創造出來時,其實是想解決網絡空間的中心化問題。
按照後來的標準來看,當時的網絡中心化指數已經達到0.69了。
這意味著個人用戶在和大型公司的信息數據主導較量中處于明顯且有失公允的弱勢位置。
按照當時制定的標準來看,網絡中心化指數不應該高于0.62,這是當時幾次信息主導更替得到的結論。
在網絡時代最開始的時候,大公司很容易憑借資源和技術取得信息主導權。
而在網絡空間進一步規範後,憑借更加合理可信的環境和數據管理技術的進步,也就是個人數據終端的出現讓網絡信息的主導權開始往個人用戶上偏移。
再之後就是不斷的信息主導更替,一直到王舟舟先生準備創造人工智能用來管理個人用戶日益龐大的數據集。
作為人工智能的創造者,王舟舟先生希望通過新的信息管理方式讓網絡不要過于中心化。
但當時的人工智能技術還不太成熟,所以王舟舟先生其實是把人工智能作為個人與網路之間的一個篩選器,用于保護個人隱私。
而且當時人工智能所需要的資源很高,不可能歸屬于個人,所以王舟舟先生沒有想過淘汰網絡空間這個問題。
所以從阿雅女士出現的第一共和國到第一帝國的七萬年里,網絡空間依然得以存在。
而後來的李冼河先生則更加大膽,也更有想法,他認為在人工智能足夠優秀的前提下,根本就不需要網絡空間這種舊的信息傳遞方式。
所以在拜特歷41萬2416年,李冼河先生在個人人工智能初現萌芽之時就召開了那次著名的發布會,以淘汰數據終端的形式開始準備淘汰網絡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