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要先見一見他才行。”徐問正經道。
“我告訴你,你這樣斷章,是很有可能被打的……”這回難得是林婧吐槽。
“見到他之後呢?”林婧問道。
“先看個相吧。”徐問道︰“望氣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後面的推衍麻煩點。”
“你還會看相?給我看一個唄。”林婧感興趣道。
“徐問瞥了一眼林婧道︰“我看你面相。你以後怕是要成為我老婆了……”
……林婧听了沉默一會道︰“你這個十二歲的小屁孩打算對我這個十三歲的合法蘿莉下手?”
“我覺得可能不是我主動下的手,我可能是受害者哪一方。”徐問繼續面無表情道。
“暫且讓你苟活幾日,哼~”林婧撇過頭。
徐問難得佔得上風,此時心中便多了一份得意。只是見林婧不想往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便也沒有糾結,轉而又回到潘杰的話題上,有听了許多消息。
待晚上,林佳便喚他們去吃飯。出了房門,步入一偏廳,徐問終于見到正主。潘杰此時正站在廳中,和林佳小聲說著話。
見徐問上前,潘杰連忙上前招呼道︰“敢問可是徐問兄弟當面?”潘杰初听徐問不過十二歲,是打算稱一聲小友的。
但徐問的身形經過修行境界的幾次調整,早已脫了稚嫩,變得十分年青。是以潘杰還是稱了聲兄弟。
至于那學道的背景,潘杰倒是沒有怎麼在意,這事林佳和他說話,徐問並不以道士自居。
“不敢當,在下徐問,見過潘杰大哥了。”徐問不敢怠慢。徐問到這時才有機會好好打量潘杰。
潘杰此人雖稱不上風姿絕佳,但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更難能可貴的是,徐問判斷,潘杰並不是那種一味讀死書的人,談吐神情間自有一套章法。
林佳又說潘杰已經旦夕攻書年余,怕這潘杰也知得輕重,能下苦工,沒有眼高手低的毛病。
于是四人一時氣氛還算融恰。待上了飯桌,潘杰問要不要喝點米酒。徐問欣然同意。
飯桌上也沒人多說,只是一些簡單的宴席之語。待下了飯桌,潘杰才邀徐問到旁邊詳談。
“幾次听林佳提起你,今日終于得見。”潘杰道︰“冒昧問一句,徐兄弟真的只有十二?”
“確實只有十二,潘杰大哥可能不知道。修行之人改變體形的方法很多。我這也不過是為了方便。不然一個孩子模樣,說的話都沒人听。”徐問道。
“潘杰大哥咱們也算認識了,你叫我名字便可。這徐兄弟听著怪怪的。”徐問接著道。
“那徐問你叫我潘杰就是了。咱們平輩交友,沒有那麼多規矩。”潘杰笑道︰“那道術真有這般神奇,連身體都能改變?”
“確實是有辦法的。只是真正修行之人少有去主動調整身形。我現在這樣子,也不過是略微引導,並未多用什麼法術。”徐問道。
“方才你卻是提到了真正修行之人。莫非修行之人還有區分,有些還不能算作修行之人?”潘杰問道。
“若以法力論道人,天下道人少說有百萬之多。光是北方神宗魔門,說不定也不止這個數。那些神宗魔門除了修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若以目的論道人,一心想著長生的應該也有十數萬。其余的多是斗法爭勝只輩。
若以道行論道人,真正踏入長生之途了,應該一萬都不到。其余的連天地大道都無法感應。”
“那道人們真能長生嗎?又或者各個都有彭祖之壽?”潘杰問道。
“嘿嘿。若以壽元論道人。活不過二百的佔了九成九。彭祖壽的大概就是剩下這百一之數。長生的都是少數,幾百年不出一個都不稀奇。”徐問雖從未真正去統計計算過這些數值,但一番估量,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
“原來如此。看樣子我這讀書一門不算太沒前途。”潘杰舒了一口氣,笑道。
“潘哥說笑了。這世上道人,大部分還不如去讀書呢。朝廷正統,冊封神明。不知道比道人風光多少呢。”徐問笑道。
“想不到天子代天封神竟不是一句空話。”潘杰有些一驚︰“徐問你可見過那些被朝廷冊封的神明?”
“前一段時間去極西之地時見過哪里的關神。是前朝猛將舒龍。”徐問答道。
當今天下對龍沒有什麼忌諱,不是皇家專屬。畢竟四海龍王皆在,那些龍宮內的龍子龍孫和皇家可沒什麼關系。
“那你去過曲阜嗎?”潘杰有些莫名的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孔子肯定已經不在了。畢竟冊封太晚,現在不過是個榮譽追贈罷了。”徐問道。
“其實朝廷的氣運不是那麼好拿的。不能修繕天下,可擔不了天下的氣運。”徐問道︰“前朝李文正公,被封作天理星。
也算正經的星宿神了,當朝也忍其為正祀。但現在還不是和旁的城隍神差不多。怕再過一兩百年,就要在冥土轉世了。”
听徐問說了這麼多,潘杰才對修行界有個了解,不像那些話本小說,也不似那些神話演義。
“我早先時候還未修道曾經見過太子主持社稷祭祀大典。那時太子還只是大皇子呢。
當時祭祀社稷二神,沒一個在位神明敢接,接也接不住。是以後來傳出來的那套大隋天授,不過也是些把戲罷了。”徐問道。
“說起太子,徐問你可有什麼看法?”潘杰問道。
“太子這些年做的還不錯,加大取士,並讓其從書吏做起,確實有好處。以後應該是一位英明君主。
但我認為這其中更為關鍵的還是當朝皇上。我曾經听人說,當朝皇上早就在準備退位了,雖現在看上去問題不大,應該還能理政十數載。但卻將太子放出東宮當差做事,是有助于其成長的。
前朝雖也讓太子組件東宮幕府,卻不會讓其真正擁有處理國家政務的權力,怕太子逼宮。但今上很大膽,听說還想將其定做制度。”徐問道。
他對這等朝堂之事是少有關注的,只是听人說些罷了。
潘杰倒是對這等事情比較關注,他若想在科舉中取得些名頭,便需要對這等政事有些了解。蓋因前兩次科舉,都出現了問政題目。
潘杰參加文會時和旁人聊起過這個問題,都說這是朝廷銳意進取之固。
于是話題轉到凡間事物,在這方面徐問可說不要潘杰,是以後來多是潘杰再說,而徐問在听。
但徐問畢竟身為道人,對事物的看法都和潘杰不一樣,是以常常能提出許多新穎觀點。一時間兩人還算聊得不錯。
待傍晚,徐問和林婧便準備告辭了。林佳則如往常一樣明日再走。
路上林婧道︰“為什麼你們男的能在大堂夸夸其談,我們女人卻只能在廚房洗盤子!”
“那今天中午幫你烤雞和處理善後的人是誰。”徐問覺得自己又一次佔據了上風。
“是萌萌!”林婧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