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金光灑落，燦燦生輝，正是一天中的絕好時分。
斷石崖由幾道石崖組成，彼此不相連，兩兩間隔著不等距離，每道石崖長寬都有十來丈。此時斷石崖已經坐滿了了各色弟子，黃衣、青衣與灰衣的弟子涇渭分明地各坐在一起，每個弟子群都有一個教習來講解經文玄法，以及監督弟子修行。
灰衣弟子的教習是一個長著一把花白山羊胡子的老頭，衣著樸素，倒像一個普通農家翁，只是手上拿著一根戒尺，一頓一頓的。
灰衣弟子是三種弟子中人數最少的，只有十來個，散座在石崖。季常等人一來，眾人就齊刷刷地看著他們，有好奇的，也有冷笑的，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
陳壽喃喃道︰“死了，這次被吳長老抓住，死定了。”
“陳壽，這些人就是新來的弟子嗎？”吳長老捋著胡子說道。
陳壽硬著頭皮說道︰“沒錯，由于他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吳長老不要計較。”
“我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嗎？既然這樣，就不罰你們了，以後要注意點。”
“謝謝吳長老。”季常等人齊齊拱手道，告知吳長老姓名之後去找位置坐了。
“陳壽啊，你過來，你是老弟子了，懲罰是逃不了的。記得晨習完後在這里倒立支撐一個時辰。”
“啊——”陳壽像一只斗敗的公雞，灰溜溜地坐在季常一旁。
吳長老先吩咐老弟子打坐吐納，然後走到季常三人面前，說道︰“你們是新來的，我先給你們講解一下修行的基礎。”
季常等人趕緊端坐好，屏氣凝神地听著。
“世間萬物皆有生死，唯天地脫離生死。人力有窮盡，壽命不過百年。先民有大智慧，奪天地造化，逆乾坤陰陽，從天地間吸取靈氣，走上修行之路，謀求長生大道。”
“吳長老，我不明白，”季常打斷道，“萬物都有起源，也就是有生，天地怎麼會憑空產生呢？天地一定是由某種東西演化而來的，那麼某種東西又是由什麼東西演化而來的呢？”季常疑惑地看著吳長老。
“這，這……你不要打岔，這些都是經書上講的，怎麼會有錯？”吳長老抹了抹冷汗，說道︰“認真听我講，人的修行之路分為聚氣境、凝氣境、結丹境、觀想境、造化境、合道境、大乘境、聖人境還有傳說中的渡劫境，也會是飛升仙界，成仙。不過世間是否有仙就不知道了。”
季常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吳長老頓生豪邁之氣。“吳長老，你現在在什麼境界？”李壯弱弱地問道。
“呃，關你什麼事？好了，我現在教你們吐納法。經書上講︰‘人體如磐石，以靈氣破之，聚氣于丹田，此為聚氣之道，修行之始。’簡單點說就是靜氣凝神，感知天地的靈氣，吐出體內濁氣，納入天地靈氣。有的人為靈體，親近靈氣，修行能事半功倍，而普通人感知了靈氣也很難留在體內。看著我，盤膝坐下，雙手自然放在腿上，輕輕吐納，就是這樣。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很好。”
季常等人吐納了一會兒，突然步ど漣咋呼道︰“吳長老，我腹內好像有一團東西，暖洋洋的。”
吳長老驚奇的看著步ど漣，連忙走到他面前，手貼在步ど漣頭上，運起靈氣感知，過了一會兒，吳長老點頭贊許道︰“不錯，你的腹內已經積聚了一點靈氣。”
步ど漣興奮地蹦蹦跳跳，停歇下來後，淡淡一瞥季常，抬頭望天，傲氣十足。
季常與李壯兩人還沒有聚氣到腹內，看到步ど漣得意洋洋的神色，不禁心煩氣躁，呼吸變得紊亂起來。
吳長老見狀，說道︰“你們不要急，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快，有的人慢，快的不要自喜，慢點不要放棄，後來居上的也有很多。正所謂笨鳥先飛，啊不是這句……”
步ど漣听到笨鳥先飛，臉上一黑，吳長老擺擺手道︰“步ど漣，笨鳥說的不是你。”這一說，步ど漣的臉色更黑了。
等到日頭更烈了，弟子們都陸陸續續地回去了，季常與李壯兩人還在盤膝吐納，驕陽高懸時兩人的腹內還是空空如也，季常兩人不得不回去了。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地過了半個月，這天李壯也在腹內積聚了靈氣，這下季常更是焦急，感到別人看他的眼神都是異樣的，吳長老也皺起了眉頭，連連搖頭，聚氣丹田是修行中最簡單，最基礎的部分，雖然灰衣弟子資質一般，有的常年停滯在聚氣境中低境界，但是他們聚氣丹田也沒有這麼慢啊，出了什麼問題？
吳長老將季常叫來，伸手按在他的頭上，運起靈氣去感知，季常感到一股熱流順著自己的腦袋來到自己的臍下，源源不絕，頗為舒服。吳長老的靈氣一路暢通無阻，但是到了季常的臍下，突然猛地一滯，仿佛被人擋住了，吳長老加大了靈氣，誰知還是難以進入。
這一探知嚇得吳長老一跳，他呆呆地看著季常，如果說別人是身如磐石，那麼季常就仿佛一座巍峨大山，吳長老的靈氣到了季常的臍下就寸步難進，只能無奈退出。吳長老搖頭道︰“你的情況太奇怪了，就連我的靈氣都無法進去，只憑你吸納的靈氣就是如水投石，毫無效果，是破不開你身體的屏障的。”
季常感到渾身脫力，難道自己真的是凡體，無法修行嗎？“吳長老，請你一定幫季常，你一定有辦法的。”李壯見狀，趕緊開口請求。
“唉，我只怕也是無能為力，恐怕只有大能才能破開他體內的屏障，而這樣的大能宗門也不見得有啊。”吳長老搖了搖頭。
李壯看著失魂落魄的季常，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陳壽嘆口氣道︰“季常，你也不要氣餒，世間的天才總是有限的，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等到我修行有成，我會罩著你的。”
季常笑罵了陳壽一句，說道︰“你困在聚氣境中階都有兩年了，你這樣的天才真是世所罕見。”
“那是。”
……
晚上的時候，季常輾轉難眠，听到屋內的呼嚕聲根式心煩意亂，所幸坐了起來，忽然想到天地靈氣能破開人體屏障，那麼靈丹妙藥能不能做到呢？這個想法一直在季常的腦海盤旋，想起了從霄度那里搶來的袋子里有許多的奇花異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