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已經被他帶到了城門口的大街上。
拍賣會是晚上,剛剛被拍下來鮫人就跑了,從拍賣會結束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
天空開始露白,萬源城的城門上點著燈。
我一回頭就看到正清站在身邊。但我知道這個人不是正清,不是因為我看見了梵奈變成正清,而是他從上到下沒有一點像正清。
正清骨子里是一個冷漠變態的人,但是對我卻非常溫柔,而又不懂得怎麼對別人好,總是小心呵護,就更讓覺得溫柔依賴。
正清也會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但他的笑里從來不會有那麼多譏諷,有的只是意味深長和不屑與冷漠。
正清不喜歡笑,但是他笑起來,笑容里是很少含有其他東西的,就是真正的笑,里面全裝著溫柔。
平時正清不會笑,他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仿佛怎麼樣都無所謂,一旦生氣,卻是極其可怕。
而以前在現代正清也笑,他的笑里更多的是無所謂和不在意。
我看著他冷冷的道:“你就算和他長得一樣,也一點不像他。”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咧咧嘴:“像不像無妨,我不需要像他,只要能夠離開這里就行。”
說完,他伸手攬住我的腰,我的身體立刻就不能動彈,只有他走一步,我的雙腿才自動跟著走一步。
正清的身份實在是太好利用了,君玉尊者的親傳弟子,九年前的後起天才,根本沒什麼人敢阻攔。
出了城,到了沒有人的地方,他一把將我按在樹上,掐著我的脖子,臉上露出冷笑:“那只低賤的狐狸說的對,跟我走只有死,所以你現在就去死吧。”
我抓住脖子上的手,窒息讓我眼發黑,只能看到他模模糊糊的臉:“你……”
“呵!你以為我還會放你離開嗎……”
听不清後面他說了什麼,耳邊開始出現嗡鳴聲。原來被人掐死是這種感覺。
東邊開始探出紅霞,樹林里,藍衣人死死掐著黑袍男子的脖子,黑袍男子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
“嗡——”
一聲劍鳴,從萬源城竄出一道白光。
一把寒光烈烈的長劍朝著樹林飛來,直沖藍衣而來。
感覺到空氣的浮動,藍衣人立馬松開手跳開,回頭只見一把三尺長劍刺向他方才所在地位置。
劍未刺中人,調了頭對著他,卻擋在黑袍男子身前,擺出一副保護的姿態。
梵奈試著探出靈氣包裹這把寒劍,靈氣剛到寒劍身邊就被劍氣驅散。
這似乎是一把已經認主的天級靈器,並且劍的主人還不在這里,如果劍主來了他就完了。
梵奈毫不猶豫的一甩衣袖,消失在原地……
白府。
剛剛踏進白家大院的慕容正清臉色一變,立馬消失在原地,唯留下領路人茫然片刻,才在原地罵罵咧咧了一會兒,走向府內向家主稟報……
男人如同一束流光飛向蒼葭劍給出感應的地方。
藍袍浮動,青絲飛揚。
男人落地後急忙沖向躺在地上的人身邊,他看著那人被掐的起了淤青的脖子輕輕閉著的眼楮,呼吸都覺得疼。
“小白。”男人輕聲的喊到。
听到聲音我睜開眼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因為脖子剛剛被掐過,發不出聲。
他本來就不是很好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輕輕將我放下就欲起身。
“你在這里等我!”他一抬手蒼葭劍就飛到他手中。
我連忙拉住他的衣擺,張了張嘴,又搖搖頭。
他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松開蒼葭劍,將我從地上扶起來。
靠在他懷里我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他摟著我盤腿坐在地上,低頭與我對視。听他這麼說我搖了搖頭,他笑了笑,毫不顧忌的親了親我的額頭,“雖然是我的錯,以後你也不可以偷懶,我不在時誰保護你?從現在開始好好修行。”
看著他的眼楮,抓緊他的衣服我點了點頭,輕輕蹭蹭他的臉頰。
正清,你這樣好我會上癮的,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關心和在乎。
見我的反應,他臉上的笑愈加深了,嘴唇下移咬了咬我的鼻子,“小白,你喜歡我嗎?”
“……”我突然感覺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無地自容,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
“說出來,我想知道。”
他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強迫我抬頭看著他。
在那樣熾熱的目光下,尷尬讓我無以復加,但我還是豁出去的點了點。
剛點完頭,他就笑出了聲︰“真可愛,你也會害羞。”
一瞬間臉頰溫度極速上升,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見好就收,不再抓著剛才那尷尬的話題不放,悠閑地摟著我順勢躺在地上,轉頭看向天空,他說︰“過段時間,我就進階元嬰期,右手就可以好起來了。”
“……”太好了!
我縮在他懷里感受這刻的安定,那顆跳動了二十九年不安茫然的心終于得到了解脫。不論什麼時候我還有他。
“阿清……”喉嚨終于緩了過來,一開口聲音無比沙啞,“謝謝你……”
“笨蛋。”他笑著抬起我的頭,摩挲著我的臉,露出懷念的神色,他說,“幸好,我第一眼注意到了你,把你哄在身邊,如果沒有你我去哪里哭?”
“原來……你早就有預謀,枉我……這麼感動……”
“誰知道會喜歡上你?這不是預謀,這是緣,是命中注定應該遇見,其他的我都會給你。”
我笑了,心頭很甜︰“阿清,你有沒有發現你特會說情話,還說的勝于別人不知道多少。”
“傻瓜,這不是情話,是事實,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很奇怪。”
“那是因為你讓我變得奇怪。”
他低頭朝我靠來,我沒有躲開。
東邊探出半輪火盤,半個天空被染成紅色,四面是青蔥的樹木,身下是碧綠的草地。
我與他在這里表明心意,一切都是歲月靜好,只希望未來更好。
這是一個纏綿長久的吻,沒有強迫,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等到被放開,我氣喘吁吁的靠著他。
男人低下頭,舔著我的耳朵吐出一句︰“小白,你很美……”
至于後面那句不可描述的話,被我一巴掌糊在他臉上打了回去。
氣惱的推開他,後退整整三步,“慕容正清,我們絕交!”
“已經絕交了,現在是道侶,”他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朝我逼近,“在一起了就算是死,就算是鬼你也是我的。”
“你太不要臉了!”
“怎麼,沒听過,生是君妻,死是君鬼。”
“妻你妹!”
“抓住你了,寶貝。”他突然撲上來,將我壓在地上,雙手被按在頭頂,“既然答應做我的人,為夫是不是該收取點福利呢?”
“變態!你放開我!”
“呵!”他嗤笑,“這個詞你多罵了十二年,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詞?”
“換你妹!罵人還要不重復嗎?”
“小野貓,還是這麼倔強。”
他的臉突然放大,嘴唇一疼,一條滑溜溜的東西沖進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