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在地上弓成了一個大蝦狀的杜強,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緩過勁來。雖說子彈沒能穿透標準服與頭盔連接處的部位,但是這種像是正在說話時被人往喉嚨上打一拳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現在的杜強不由得想起了電影《集結號》里那名勸降時被敵人一炮給轟成兩節了的指導員,心中一陣後怕。——tm地,我怎麼就這麼二。馮導的電影可全都來源于現實呀!——
杜強的耳朵很靈,盡管敵人的腳步聲很輕卻瞞不住他。顧不得脖子的疼痛,撿起手槍,以礁石為依托向著腳步聲的方向連開了三槍。敵人反應很快,及時的躲閃讓杜強一槍沒打中,反到是對方還擊的一槍又打中了杜強的頭盔,力道並不大,杜強只是脖子往後仰了一下。因為天冷沒摘下來的頭盔,保住了杜強的天靈蓋沒被掀開,又一次救了他一命。
就這樣,兩個人在二十幾米的距離互相對射了十幾發子彈,敵方憑借著調整者的遠超自然人的反射神經閃展騰挪,讓杜強的子彈全部落空。而杜強卻連挨了好幾槍,只不過嗎!扎夫特那簡裝藥的宇宙用手槍還真對杜強身上套著的這層納米材料沒轍。
眼看著這樣的打法不是個事,杜強做了個有些冒失的決定,沖到敵人近處去解決掉敵人。
于是,這家伙越過大石,開始一邊射擊一邊往前猛沖,在橫海戰防出品的一身防彈標準服的加成下,杜強猶如被埋在離他家直線距離不到五百米遠北陵公園的老韃子黃太吉陰魂附體,化身為向明軍鳥槍隊沖鋒的八旗重甲鐵帽子兵,連中數彈而不倒。
心里數著自己擊發的子彈數量到十九,在沖到與敵人不足三米遠的距離再次舉槍瞄準,這回怎麼樣也不會打偏了。
可偏在這時候,杜強總是踫上的憋屈事又來了,他的這把槍因為疏于保養和他的那個總是把彈夾里壓滿子彈的不良習慣,在還有一顆被當做致勝關鍵子彈的時候彈夾里的彈簧卻已經沒啥彈力了。于是關鍵時刻中這把手槍理所應當的“ 嚓”一聲卡殼了。
新叫不好的杜強,趕緊右手把手槍向敵人扔過去的同時,左手拔出傘*兵*刀。只不過他的動作和反應還是遠跟不上身為怪物的敵人。
對方在一個閃身躲過了杜強撇出的手槍後,鬼影般到了杜強的近前。一腳就踢中了杜強拿刀的左手腕,就在杜強的視線還跟著脫了手的傘*兵*刀的時候,敵人另一條腿掃來的一技回旋踢正中杜強的腦袋側面。要不是有頭盔護著,這一下的力道足夠把杜強脖子踢斷的了。就算是這樣逃過了一劫,杜強他也沒好過到哪去,耳根處前庭器官受到劇烈沖擊,小腦無法直接控制平衡,晃晃悠悠的就要摔跟頭。這時敵人手中的匕首已經刺了過來,心里清楚自己的標準服是擋不住刀尖的杜強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是為了不摔倒還在揮舞著雙手本能的亂抓。還真別說,一陣風吹過,杜強手上還真抓到了些東西,右手里拽著的居然是敵人那飄逸的栗色長發。就這一下,不但帶歪了敵人的身體動作使得匕首刺偏,還讓杜強找回了身體的平衡。
敵人的頭發既然被杜強抓在手里,也就別再指望他會放手。雙方的體量差距相當的大,敵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這時的杜強再不會犯二。他抓住敵人的頭發後就立即把敵人的腦袋往一旁的一塊礁石上猛慣。“ - ”的連撞了十幾次。殊死的搏斗已經讓杜強狀若瘋虎,嗷嗷嚎叫。直到白的紅的亂七八糟濺了他一身,杜強才停手。一把甩開手里的尸體,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推開了頭盔上的玻璃面罩。像條癩皮狗一樣,嘴張開的老大,伸著舌頭大喘起了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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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杜強才緩過勁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收拾下現場,準備繼續按預定路線前進。
當然杜強臨走前沒忘了用從敵機上拆下來的幾根電線、一節五號電池、一塊鐵板和他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小包黑*索*金,在敵機的駕駛艙內布置了一個簡易詭雷。另外還給尸體下壓了一枚他原本用來作光榮彈的防御型手雷。
至于之後是能炸著的是跟著求救信號找過來的扎夫特還是回到這里的大西洋聯邦軍,杜強壓根就沒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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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杜強一邊走一邊鼓弄著自己的通訊器,一直想要試著與跑不了多遠的39軍取得聯系。還別說,獨眼巨人造成的電磁脈沖不知因為啥原理與被打進地殼的中子干擾器發出的干擾相互抵消了很多,結果就是這一片地區有了段時間的通訊順暢期,不遠處還真有人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
距離杜強所走的海岸不到八公里遠一座無名小山的山頂處,幾座山地迷彩軍用帳篷中間的大樹上支著一根鞭狀天線。作為多個留在約書亞基地附近觀測獨眼巨人系統威力的小組中的一部,幾天前就被派駐到這里39軍通訊團的一個通訊保障班六名士兵還在這里打著牌,等待著上邊的後續命令。剛到這的頭一天就接通了山下的光纜,並且把通訊線路扯到了山頂。現在他們完全可以通過有線通訊與沿著公路飛奔的39軍取得聯系,甚至可以上東亞國內的互聯網。正等命令等的不耐煩呢,突然听到本來都快要成擺設的甚高頻電台吱吱啦啦的響了起來。
一名通訊兵很不情願的離開牌桌,拿起通話器。杜強的大嗓門立即傳進了這個通訊站。“謝天謝地佛祖保佑總算是聯通了,這里是天軍飛行員杜強少校,請求派直升機救援。靠通訊信號能找到我的具體位置了吧!”
“你算哪部分的?懂不懂規矩?直升機哪是說派就派的!連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歸隊呢!你現在距離我們的通訊站距離不到十公里,我把地圖發到你的終端里,自己開11路過來吧!”這個通訊兵沒跟杜強說的是,現在39軍的整個陸航團已經全體出擊,正在圍獵足有幾千頭的一群北美野牛,把它們往一處被工兵炸塌了一段的山谷里驅趕。張軍長已經對全軍發了話,——今天晚上吃牛肉!——
(話說,隨著藍色波斯菊在大西洋聯邦影響力的逐步擴大,整個北美洲的生態環境也在聯邦政府巨額資金的投入下得到了更好的保護。近幾十年來,原本已經瀕臨滅絕的各種野生動物的種群數量得到了恢復性增長。可就在這時候,除了作戰必需的武器彈藥燃料以外沒帶其他物資的39軍四萬多解放軍從阿拉斯加海岸殺進了北美大陸,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象。總之,在大西洋聯邦的國民警衛隊把補給物資給39軍送到的時候,全軍四萬多人每人都給自己至少弄了一頂英國近衛軍樣式的熊皮帽子。)
“我說哥們兒!那可是十公里的山地叢林呀!我又不是特種兵,就算不踫到什麼山貓野獸的我也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滾粗……沒功夫在搭理你……來來來!接下來該誰出牌了?”不耐煩的回答,話說的沒好氣,而且很顯然後面的話已經是對著通訊站里其他的人說的了。可見別人吃牛肉自己啃餅干的怨念還真是不小
听到這,杜強可是徹底的怒了。“tm的,給老子接軍長或者是參謀長,我這里有緊急軍情。要是耽誤了時間我走過八公里就拿機關槍突突了你們全通訊站。。”
“誒誒誒!老大別激動!我這就給你接軍部。”
“他*奶奶*個*熊,賤*皮子!非逼老子發飆。”嘴上雖然挺橫,但是杜強已經對憤怒中自己脫口而出的大話後悔了,哪來的什麼狗屁重要軍情呀!
還在等著通訊轉接的時間,杜強突然听到了巨大的噴射引擎聲由遠而近。這聲音听起來真的是很熟悉,——媽蛋,是大天使。怎麼又遇到了這個災星。——
順著聲音望去,杜強看到了巨大的白色艦影降落在不遠的一處海岸上。旁邊還落下了空中霸王和拖著一台半殘吉恩的自由高達。
這時候要不是因為有中子干擾,如果給杜強手邊放一門裝上了w54戰術原子彈的無後坐力炮的話,他絕對會不顧自己死活的把炮彈直接向著大天使號打過去。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重要軍情不是就在眼前嗎!
于是,杜強打開頭盔上的攝像頭,調整焦距,對準遠處的自由高達給來了個特寫。並且要求把同步圖像一起傳送給上級。
其實以大天使號的設備完全可以監听到或是直接干擾杜強與39軍部的通訊,但杜強依然有恃無恐在這傳送著情報的底氣在于,大天使號艦橋上那幾個人有一個算一個他都認識,全出來了,現在崗位上已經沒有一個人,這讓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在大天使號上下來一大群人與穿著扎夫特紅衣駕駛服的丫馬桶少年會和後,杜強打開了監听設備,把這些人的對話同步發給了後方。
頭盔攝像頭下面的一個小型發射器,可以發射一束激光,只要射到講話人附近的剛性物體上(一般為金屬或者玻璃),激光可以將人說話時的聲波,在這些剛性物體表面形成的輕微顫動,精確反射回來,並由電腦實時測量,然後濾除20到2000赫茲以外的音頻,加以放大,就可以還原出人聲,在條件理想的情況下,監听距離可以超過3000米。現在杜強正好把激光射向了停在人群邊,穆的那架空中霸王的機身。
39軍軍部里最先看到無線加有線通訊傳過來的視頻的正是杜強的熟人老林參謀,里面一群人的對話中幾個關鍵詞被他很敏銳的抓住了,“…………跑到扎夫特那去了…………
中子干擾消除器…………核動力…………”
向後方同步發出這段視頻,杜強的本意只是希望國家能夠更準確的知道敵人的技術實力的。但是後方傳來的通訊卻讓杜強心里咯 一下,——大事不好,房子要倒。——
“我說強子,你跟那船上的人混的很熟吧!混進去把那東西搞到,你回來肯定就是連升三級,考慮考慮唄。”在視頻里看清楚狀況的林參謀開始勸誘起杜強來。這老家伙的能量相當的大,根杜強說話的功夫,這事已經被他通過光纜傳到國內總參二部了。
杜強還在想著推卸的借口時,通訊器里又傳來一個人犀利的聲音,“我是二部老李,小杜同志你听好了,去年四月一日後,因為調整者打進地殼里的中子干擾器,我們的祖國母親一直在流血。我想你知道那東西對國家意味著什麼。”
听到這,杜強差點沒被嚇尿了,二部姓李的雖然很多,但是敢自稱老李的就那一位。他很清楚這是領導在用商量的語氣下命令,里子面子都給全了,哪里由得著他說不干。
“好吧,我去試試。”
“回答太消極了。”聲音並不嚴厲,但沒來由的卻讓杜強听著小心肝直顫。
全身打了一個䱇瑟,從新回答“是!保證完成任務!”
于是,關了通訊器後。杜強溜溜達達,毫無違和感的混進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