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嗎?就算走到天黑她也不一定能回去吧,她無助的仰望天空,還是那麼美麗,還是那麼風和日麗,可惜,她卻不知該要何去何從。
微微一笑,收斂臉上堆積的淚水,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她不能向他們求救,她不知道,冷世究竟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冷世是不是故意將她扔下車,從而遷出背後的人,所以,她只能忍氣吞聲的順著他的意。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去,顧魅早已累得精疲力盡,肚子饑餓難耐,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腳上也磨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可是,她依舊沒有放棄,如果她不往前走的話,勢必,今晚只能在這里過夜了。
其實,她有想過向任嬌求助,但,畢竟她是學生,這麼個荒郊野外,一旦出事,她斷然不會安心。
她也想到過歐凡,以她對歐凡的了解,若果她向他求助的話,他一定會不管不顧的來找她,可她不能,歐凡對她的感情,她很清楚,他們之間沒有緣分,一旦求助于他就是重新燃起他的希望,她不願意,他的執念太深,她不要害他。
是她作孽了嗎?天空也在懲罰她,傾盆大雨迎風而下,洗涮著她慘白的臉頰,“呵呵,我沒有做錯,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老天爺都要懲罰我?為什麼?”
終于,她崩潰的嘶吼,撕心裂肺的控訴,心底一片淒涼,一個人,就算再冷酷無情,也承受不住從天堂掉進地獄的事實。
她無力的倒在雨泊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難道,她就這樣死去,難道,她就這樣放棄,不可以,芯片不要,沒有關系,可是,哥哥,必須要救出來,兩年了,她不要再蹉跎兩年,好不容易,有他的消息,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放棄,失了身也失了心的痛苦,她會慢慢習慣忘記,絕不再提。
只是,現在,誰來救她,任嬌?歐凡?夜寵?南清傲?墨郁兮?怎麼可能,他要的或許就是他們的出現吧?
怎麼辦?這麼大的雨,這麼遠的距離,還有誰來救她?難道,今天,她真的就在此隕落了嗎?不甘心,很不甘心。
可,即使不甘心,她依舊重重的閉上了眼楮,陷入了昏迷。
“她怎麼樣了?”
“高燒不止,陷入重度昏迷,只有等明天早上看結果。”
“嗯,好好照顧她,不準出一絲差池。”
“是。”
“她醒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砰——
帶變聲器的人轉身離去,只留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精心守護在病床邊。
這一夜,是顧魅過得最狼狽的一夜,也是她這十三年來,最無助的一夜,睡夢中,她並不安穩,總夢見小時候的自己,總夢見血泊里的媽媽,別人槍彈下的爸爸,還有哥哥,哥哥在怪她,怪她沒有早一點找到他,怪她輕信別人,毀了自己,一時間,爸爸,媽媽,哥哥,還有爺爺,都是那麼的怨恨她,恨她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