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順著風向北蔓延,被大火燒過後的草地一片焦黑,甚至還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火苗仍然在倔強的燃燒著。
封子終于趕了過來,見到余生被短矛釘在地人事不知,整個下半身還在著著火,悲愴的嘶吼了一聲︰余軍師
根本沒時間去多想,封子從懷里拿出死字旗,蓋在余生的腿,將那些還在燃燒著的火焰蓋滅了。茲茲聲響,甚至還有一陣帶著肉香的焦臭味襲來,沖入封子的鼻子里,封子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余軍師
火滅掉了,封子小心的拿起死字旗,卻見余生下身的兩條腿已經被火燒得如同焦炭一般,漆黑如墨,有的地方都露出了骨頭,但是即便是如此重的傷,余生依然還是一聲不吭,毫無反應
封子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放在余生的鼻子下面探著他的鼻息,發現余生並沒有死,還有微弱的喘息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人還活著好還活著好
封子長松了一口氣,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卻被大火燒過的滾燙的地面燙的屁股一疼,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拍著屁股直跳腳。
其他的游俠兒這時也都趕了過來,看到軍師余生的慘狀,大家伙紛紛圍了來。
軍師軍師
余生還是如同死人一般躺在那里毫無反應,眾人一時也沒了主意,軍師身箭傷十余處,還在不停的流血,胸口插著的那只短矛更是已經貫胸而過,深深的扎進了地里。
最可怕的是兩條腿被燒成了兩條黑色的焦炭,稍稍一踫會往下掉黑色的碳化的渣渣
算是這樣,余生仍然堅挺的活著,口還有輕微的呼吸
封大哥,怎麼辦游俠兒們看到這種情況,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求助于和余生關系最近的封子。
像余生這種傷勢,根本救不活,在以前,若是自己的兄弟受了如此重的傷卻還未死,一般處理方法都是會給他來個痛快的,來結束這種痛苦
但是現在對軍師余生,無論是誰都下不去這個狠手
封子愁的直搓著牙花子,望著北邊被大火燒得屁滾尿流無暇顧及這里的北逃的楚國騎兵,咬咬牙說道︰不管怎麼樣,先救軍師來人幫忙,先把軍師從短矛面拔出來,我們去樹林那邊。
一眾游俠兒圍著余生,七手八腳的幫忙想要把余生從釘著他的短矛弄下來。
不能直接拔矛,來個人我們抬著軍師從面抬出來。別抬腿不要亂動軍師腿,要慢慢托著,抬腰,對那個誰把死字旗鋪開,我們把軍師放在面抬著
封子臨時充當著指揮,呼呼喝喝的將余生小心翼翼的從短矛邊抬了下來,輕輕的放在平鋪的死字旗。余生的胸口被短矛刺出了一個大洞,內髒順著大洞都隱約可見,血液好像流的差不多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大洞居然沒怎麼流血。原來余生此時雖然在深度昏迷,但是自身那超強的自愈能力還是起了作用,將破洞的傷口處封閉起來,不再繼續大量的失血。
這種情況讓這些游俠兒很是詫異,但是還是輕輕的用死字旗抬著余生,小心的朝著樹林的方向跑去。
余生的血流在死字旗,將整面旗幟都浸透染成了血紅色,然後透過旗面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面,在這群游俠兒走過的路留下了一條血線。
封子剛要跟,忽覺腳下有異,竟然是被一個黑色的硬物硌了下腳,封子將那物什撿起來仔細辨認,這個硬硬的東西居然是余生軍師那件能放出火焰的神器
不過此時這個神器已經被大火燒得黑漆漆的,握在手還頗有溫熱的感覺。封子用手擦了擦打火機的火石,只有火星在迸濺,卻已經沒了油氣,打不著火來了
封子看了眼北面那還在追著朝廷的騎兵蔓延的熊熊燃燒的大火,又看了看被抬在死字旗生死不知的余生,眼眶一酸,用力握了握手的打火機神器,邁步追向了隊伍。
楚國的騎兵打馬飛逃,想要脫逃隨風燃燒的燎原大火。卻不知道現在這里的大火被人施了什麼妖術,跑的越快的騎兵身後的火焰追的越是凶猛。
那騎兵校尉此時已經完全被嚇破了膽
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自己現在麾下率領的騎兵全是輕騎兵,全軍都沒有穿沉重的金屬甲冑,只有要害部位覆蓋著青銅甲片,身其余的地方都是用藤條編織的輕型藤甲護著的。
曬干的藤條雖然堅韌耐磨,刀砍斧鑿不能損壞,是做藤甲的好材料,但卻是極易燃燒,更何況為了防蟲蛀,楚軍還在面刷過一層特制的油現在的這身藤甲簡直是粘火既燃,只要被身後的火焰追,整個人瞬間會燒成一個火人
校尉身邊的騎兵全都一個個的被大火吞噬,變成火人火馬了,即便是這樣,還依然慘叫著向前沖著,直到引燃了一大片的草地甚至是其他的騎兵,最後才轟然倒地,變成一個個冒著黑煙的火堆。
校尉絕望的看著自己麾下的騎兵一點點的被大火吞噬,逃都逃不開。
看著掌旗官被火焰輕松的追,寫著虞字的帥旗轉眼間燒成了一堆的灰燼。
看著那些騎術高超的將士在馬迅速的脫掉藤甲,卻被煙氣燻得不停的咳嗽,最後戰馬一頭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然後校尉和身後尖叫著奔跑而來的一騎燃燒著的騎兵撞在了一起,眼前一紅,校尉自己也變成了個奔跑著的熊熊燃燒的火人,驚叫著,滿草原的亂跑著。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剎那,校尉腦海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在千軍萬馬前,毫無所懼傻里傻氣的獨自揮著長劍,妄圖阻攔已經氣勢洶洶沖擊起來的騎兵大軍的人影。
那個人一頭怪異的短發,看起來很年輕,大聲的朝著自己吼著什麼,想要凝神仔細傾听,卻仍然听不清楚。
直到那個人手忽然射出了一道火焰,將自己的意識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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