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朝廷的騎兵平鋪分散開來,成大雁一般的陣型朝這面奔馳而來,從余生的角度去看,前面黑壓壓的一片全是朝廷的騎兵。 vw
無論是在末世還是明時代,余生都從未遇到過正面對陣騎兵的情況,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成建制的集團騎兵的突襲。
如果自己現在手里有一架機槍好了,如此密集的沖鋒陣型,正是機槍手的活靶子。
持劍在手,余生沖著洶涌而至的騎兵吼道︰末日戰士余生在此,來啊
聲音淹沒在滾滾的馬蹄聲,根本沒人听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正在沖鋒的騎兵也看到了前面那個單槍匹馬,持著長劍妄圖阻攔騎兵部隊的狂人。根本不容過多的思考,騎兵的先鋒官按照騎兵沖擊的戰術要求,指揮著騎兵部隊,遠遠地是一輪弓箭射了出去
箭支離開弓弦,帶著快速奔馳的騎兵的速度加持,雖然有些逆風,但是仍然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帶著刺耳的破風聲,黑壓壓的撲了過來。
要不要這樣余生心罵道。自己只是孤身一人,只不過想要阻攔這些騎兵片刻,為撤退的游俠兒們爭取時間,卻沒想到最先迎接到的卻是一輪密集的羽箭
黑壓壓的羽箭轉眼飛到了身前,躲開已經來不及,余生只能揮舞手長劍,格開那些目測能射自己的羽箭。
噗噗
無奈羽箭還是太多了,余生只來得及格開那些會射自己要害部位的羽箭,便覺得腿手臂一麻,然後一股劇痛襲來
一輪箭雨過後,余生還是穩穩的站在那里,但是手臂還有大腿卻顫巍巍插著兩支還在抖動的羽箭。
余生急促的喘息著,在密集的箭雨當保持著高度的集注意力本來很難,還要計算哪個羽箭會射到自己,自己是格開還是躲開,更是耗費精神。雖然挨過這一輪,只受了兩處不打緊的輕傷,但是余生還是覺精神和肉體雙重的疲憊。
又是一陣簌簌的聲音傳來,那些奔跑的騎士看到余生還站在那里,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搭弓射箭一輪箭雨又鋪天蓋地的覆蓋了過來。
這下慘了
面對第一次還要密集還要凌厲的箭雨,甚至余生在其看到了夾雜在其的騎兵投射的短矛,臉露出苦澀的笑容。
這完全不給自己留活路啊看來自己留下來斷後拖延騎兵腳步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箭雨過後,騎兵隆隆的馬蹄聲毫無停頓,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但是此時地已經看不到余生站著的身影了。
余軍師遠遠的傳來了封子聲嘶力竭的一聲慘嘶,但是余生卻不能夠回答封子了。
余生躺在了那里,軀干和四肢身數箭,更是被一支短矛貫胸而過,牢牢的釘在了地面,手的長劍早被震飛,血流了一地,嘴還在不停的流著血沫子。
對不起了兄弟們,我還是沒有能夠拖住這些騎兵片刻。
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沒有任何好用的計策,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沒有任何準備的斷後根本不可能完成。
我也沒有劍聖李壽那種武俠電影似的劍氣外放的身手,能夠無懼那些來去如風的騎兵,我終究還只是一個來自未來的凡人。
短矛深深的插在胸膛,釘在了地里,根本沒辦法拔出來,血越流越多,換另外任何一個人早死透了。饒是余生強壯的身體和能不停自我修復身體的特殊體質,這樣的情況下只能維持余生暫時不死,卻不能讓他快速的愈合還插著短矛和羽箭的傷口。
騎兵那邊再也沒有羽箭射過來,隆隆的馬蹄震撼著大地,震動卻清晰的透過釘在地的短矛傳了過來。
仰面朝天躺在地的余生透過這些震動能夠感覺到那些騎兵已經近在咫尺,耳邊甚至還能听到封子等人那焦急的呼喊自己的聲音越來越近。
不要過來快逃
余生張嘴想要呼喊,奈何一張嘴卻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嗆得自己連連咳嗽,更是帶著胸口又一陣的撕心裂肺的痛,卻是被短矛傷及到了肺部。
意識越來越模糊,雖然余生想要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卻感覺瓦藍的天空越來越遠離自己,變得越來越黑暗,影影綽綽間,好像有戰馬踢碎那些干枯了一冬天的灌木,將碎屑踢到了自己的臉。
初春暖暖的春風從身後的方向吹來,帶來了封子那些游俠兒的呼喊,也吹動了余生臉側那黃色的厚厚的枯草,枯草輕撓著余生的臉頰,將余生從即將昏迷的狀態拉了回來。
勉力扭頭,望著臉龐邊隨風扭動的枯草,余生心想,這些天竟然如此的干燥,早該到來的春雨遲遲未下,枯草如此濃厚,這若是突發一場山火,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子。
等等
火
余生忽然眼前一亮,一個主意頓時涌心頭。
用力搖了搖腦袋恢復了幾分清醒,忍著肌肉羽箭撕裂皮肉的疼痛,余生集全身力氣將右手伸進自己的懷里,抓住了一物。
待右手從懷里出來,才能看到原來余生從懷里拿出來了一個染著鮮血的汽油打火機
這個打火機是余生在明時代的時候,和那些考古隊去羅布泊探秘迷城的時候帶著的野外生存必需品。自己跟著李壽從迷城出來後,換了一身行頭,其他的東西都沒有隨身攜帶,唯有這個打火機,開始的時候是因為野外生火方便,才帶在了身,不過里面也沒有多少的汽油了,不知道還能夠使用幾次。
封子見過余生用過幾次,驚為天人,以為神器曾經向余生討要,卻被余生拒絕了。
倒不是不舍得一個破打火機,只是余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到明時代,這個明時代的產物,當一個紀念品,留在身邊作為對明時代的一個念想吧
此時余生將打火機掏了出來,卻已經再沒有力氣揮動手臂,口不停的噴涌著鮮血,余生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清醒多久,只能憑借著手感將打火機蓋帽打開,擦動火石點著了火,攥著打火機,點燃了手邊的枯草
失去意識的瞬間,余生只感覺腿一陣灼熱的痛苦,好像還看到了封子的身影
干燥的春風還在呼呼的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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