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喜事
昭華公主安靜下來，抬了眼瞼凝視他，“你，還肯娶我？”
“廢話。”韓越霖語聲低柔，話卻不大中听，“娶你總比出家要好。”
“……”昭華公主蹙了蹙眉，眼底卻有笑意，“你這個人，氣死多少人了？”
韓越霖一笑，“肯嫁了？”
昭華公主默認，隨後道︰“我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成親之後，不能夠為你生兒育女。”
“你跟一個一度想遁入空門的人談及子嗣，不覺得多余麼？”
他不在乎那些，昭華公主知道，可該說的還是要事先告訴他，“我是沒可能長命百歲的，便是攜手，也不能陪你到最後。你……”
“便是只能相伴幾年，我亦知足。”韓越霖抬手輕撫著她的面容，手勢極輕柔，似在撫著最珍愛的寶物，“況且，我會遍尋天下名醫，為你好生調理。嬍� 忝闈殼渴歉鏊闔緣模 慵甘毖Щ崍慫 塹愣 蛔諾韉謀臼攏 垢葉涎宰約翰荒芑鈧嶺ｑ螅俊 br />
昭華公主抬手抓住他的衣袖，一點點加重力道，心里酸酸的。
這個男人，固然偶爾與她賭氣，但是，從未放棄過她。
他只是輕易不肯說。
韓越霖看著她對著自己發呆的樣子，彎唇微笑，“傻乎乎的。”
“的確是傻。”昭華公主微笑，又輕聲地問他，“你平日，偶爾可會記掛我？”
韓越霖想了想，“經常。手邊無事的時候就會記掛。總是奇怪，我怎麼就忘不掉你這麼個人呢？”
昭華公主啼笑皆非的。他是打死也不肯說含情脈脈的言語的。但是，已經知足了。
“你呢？”
“不告訴你。”
韓越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昭華公主似被燙了一下，向後躲閃。
他卻是不依，更緊的攬住她，空閑的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隨後微微用力，捏開她的牙關，低頭索吻。
最親昵的舉止，他也要這樣霸道——從來如此，仿佛她一定會掙扎會咬他似的。
昭華公主閉上眼楮，心說在這種時候只是滿腹啼笑皆非的人，滿天下怕是只她一個。
說起來，她是怎麼看中這個男人的？很多時候，他在她眼里簡直是糟糕至極，缺點一籮筐。可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她一無是處。
加重的親吻，被蓄意撩著的輕顫的舌尖讓她再不能胡思亂想。什麼都不能想了，腦海一片空白，身形完全軟化在他懷里……
**
夏日的黎明總是來的特別早。
晨曦初綻時，嬍� 牙矗 薹ㄔ偃 br />
起身洗漱之後，她轉到西梢間，站在大畫案前。
已經畫好的要送給景林的工筆畫。
她畫了江南一角山水，並且將他也畫了進去。
又仔細地審視一番，自己仍是滿意的，這才將畫收起來，到了他生辰那日再命人送過去。
隨後，她鋪開畫紙，開始描畫一些男子的肖像。
所畫到的人，都是在她被追殺的時候，喪命于她的丫鬟、護衛手里的死士。
每一次掩埋死士之前，她和徐岩都會仔細看看他們的樣貌，回憶一下自己有無在誰家見過他們。自然知道是白費力氣，可在那時，是他們唯一可以抓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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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這些不是她閑得無聊，而是要拿去給韓越霖、昭華公主看看。
如果他們見過這些人，如果這些人里就有那個讓昭華覺得詭異的人，那麼，太子毒殺手足的事情便有了力證，可以據實稟明皇帝。
想來不是不失落的。
她也是被太子害得那麼慘的人，可是，即便是有證據，也不能公之于眾——她不是皇室中人，安危、前途都是皇室父子的一念之間、一個取舍而已。只要時過境遷，便不能再執意追究。
而昭華公主不同，她本身就是金枝玉葉，是皇帝的女兒。公主受了傷害，不管是在多久之後查清原委，都能稟明皇帝，為自己討還一個公道。
這期間的差別，只在于身上流的是不是皇室的血。
如果昭華不是韓越霖在意的女子，如果昭華不是那樣了解、深愛韓越霖的人，嬍� 研淖暈剩 換 獾底郵隆 br />
不在意的人，她從來是冷漠得近乎冷血的態度。
可是那兩個人不同。韓越霖在她心里的分量，是與師庭逸、予莫相同的。昭華是韓越霖在意的人，便是她也要在意關心的人。
這根本不需要理由。他們兄妹兩個，一直都是這樣，彼此出了什麼事，只有共同承擔一個結果。
只那麼一次，她本著為他好的打算，卻害得他苦找了很久，找到之後恨不得掐死她。
韓越霖那個人，心里自有應對一切的態度、手段，他不需要任何人為他好替他做決定，他需要的只是身邊的人給予他絕對的信任。
是因此，她與昭華公主，之前都做錯了決定。
她的事已成過去，昭華公主呢？只希望昭華能夠如她一般醒覺，忽略他的口不對心，珍惜、善待他。
哪個做妹妹的，不希望哥哥身邊有個懂得他的嫂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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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滋滋地去迎他。
吉祥神采奕奕地跟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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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霖卻順勢提及景林︰“那廝實在是不成體統，竟然從蕭錯手里把人偷走了——這是哪一家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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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這麼說，韓越霖真的放下心來，笑，“只是蕭錯為此慪火，這之于他，絕對是百年不遇的。”
“景林可是皇上的心腹，皇上的心腹豈能沒點兒過人之處？”只要景林不在跟前，嬍� 薊崧 誄圃匏 br />
韓越霖睨了她一眼，之後道︰“我要娶昭華，跟你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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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個小傻子似的。”韓越霖蹙了蹙眉。
“傻了多少年了，管得著麼？”嬍� 緹拖骯 慫 霓揶恚 換匾悅恍拿環蔚囊恍Γ 婧罌 頰遄盟 且瘓浠暗姆至浚 罷餳 攏 閬冉桓 野歟 然噬險業僥愕氖焙潁 閽偈禱笆鄧稻禿謾Ｕ餳 鹵匭 業摹 銥剎皇俏 愫茫 俏 耪鴉 ！ br />
“……”韓越霖看了她片刻，又斂目思忖片刻，頷首道，“好，這次就依你。你要是給我辦砸了，沒得商量，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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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心急的。”韓越霖撇了撇嘴。他都等了多久了？哪里會在乎多等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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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霖凝神聆听，末了道︰“畫像做完之後，記得先告訴我，我要看看。”
“嗯。還要請景林看看。他知道的事情、見過多少人，是我們無可估量的。”
“這我也想到了。”韓越霖側目看著吉祥，“這一段又敗壞了多少東西？”
坐在地上的吉祥勉為其難地對他搖了搖尾巴，隨後仰頭看著嬍�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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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霖撇一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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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韓越霖轉身向外走的時候，提了一句，“蕭錯的府邸就在這附近。”
“是麼？你倒是什麼都知道。”嬍� 裊頌裘跡 壩惺焙蛭藝婕刀誓忝欽庵秩恕！碧 嗟氖慮槎莢謁 睦錚 氬幌脛 賴畝家謊 Ｕ饈撬 釹胱齙蕉 荒蘢齙降氖攏 嗍翟謔侵檔煤芏噯思刀實氖隆 br />
韓越霖一笑，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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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這些人，她最擔心的就是韓越霖。他性子孤傲、冷漠，能夠交心的人很少，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做了和尚老道，那也是不合群的。往後能有昭華公主那樣細致、精致的女子與他相伴，實在是天大的好事。甚至于，昭華潛移默化之下，能把他刺人的性情磨去一些稜角。
至于予莫，她根本不需擔心，只怕他在姻緣這樁事情上挑花了眼。那個混小子的眼光……難以捉摸。只盼著他盡早得遇意中人。最好是能管得住他而不是被他管著的。
想到這兒，嬍� 行┬男櫚匭α誦ΑＯ衷誑燒媸前俗只姑灰黃材兀 匆丫 計 蜃諾芟備玖恕 br />
沒法子，這世道下，女子本就是方方面面吃虧受約束的人，來日的弟媳婦又不是外人，她偏心也是應當的。
紅蘺走進來，瞧著嬍� 滄套痰難 櫻 揮紗蛉さ潰骸盎 庵只耙材 餉錘 恕 饈竅氳絞裁春檬鋁耍俊弊叱齦 。 禱按Υν缸毆Ь矗 詡依 氖焙潁 閎繅醞 話闥嬉狻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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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蘺忍不住笑出聲，“五爺那個性子，不知道要到何時才會娶妻。他可是早就放下話了，要先立業再成家。”
“唉——那看中他的人可有得等了。”嬍� 倭碩 摯 嫉Ｐ模 八 殺鶼裨攪馗縊頻模 鵲攪角橄 靡 汕椎牡夭講鷗 姨嵋瘓洹！ br />
“五爺不會。”紅蘺笑道，“他要是有個風吹草動的，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你。這種大事，他怎麼可能不跟您顯擺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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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蘺笑笑地打趣︰“這樣說來，王爺是無福之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對他夠好的了。”嬍� 笱圓徊眩 八 檔幕埃 灰 俏胰峽傻模 葉頰瞻熗恕！ br />
“是啊，不認可的事兒你是一件都不肯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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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蘺將手邊的一盞羹湯遞給嬍� 霸緙渚兔懷約縛詼 鰨 轄 顏夊認隆！ br />
“嗯。”嬍� 擁絞擲錚 呂匆豢諞豢詰叵磧謾 br />
紅蘺一面將嬍� 丫 玫娜訟袷掌鵠矗 幻嫖實潰骸白蛉盞氖攏 庋 退閫炅耍俊 br />
“當然不會。”嬍� Φ潰 巴躋 徒 耐跏雷硬懷鍪值幕埃 褂形腋 攪馗縋亍＞跋壬 胗謎餳 倫鱟鬮惱攏 也荒莧盟 掠胊肝ァ！ br />
“既然景先生是這個意思，便是誰都不出手，他也會加一把柴的。”紅蘺慎重的得出這結論之後，又提醒嬍� 澳隳托牡愣 鶿 薊姑歡 憔拖率至恕５降資橋 櫻 芮勒庵址繽房剎緩謾！毖韻輪 猓 悄愀 淮蠖涯腥肆艫愣 嗟兀 莧盟 強吹嬌上駁慕 夾Σ懷隼礎 br />
“嗯，我心里有數。”嬍� 肫鷥 傲值哪欠 燧袼盜嗽 址願賴潰 澳愕每站兔 爍 腿グ傘︰ 膊荒茉謁 降比盞籃兀 裎鐫繅恍┤偷礁 謾！ br />
紅蘺則躊躇道︰“只送一幅畫？”
“嗯，就送一幅畫。”嬍� 潰 氨鸕畝 鰨 玫貿鍪值畝際怯欣蠢 模 換 鍘！本傲植蝗盟 諢 咸庾致淇睿 俏 瘧 飩 械囊凰勘蝗俗サ槳馴 盟 蝗朔且櫚目贍塴Ｋ 俏 茫 皇竅悠 淖鄭 靼住 br />
紅蘺想了想，“也是。景先生也是為你好。”心里則是一如以往的一頭霧水︰景先生對王妃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以前有些時候，他看著王妃的眼神，是炙熱甚至狂熱的，可更多的時候，則是無奈甚至嫌棄的。這種情形……別說局中人到底是何情緒，她一個局外人看著都累。這件事可不能怪王妃從頭到尾雲里霧里遲鈍得要命，換了誰又能看穿那男子的心思？
當日，景林收到了嬍� 退 幕 br />
展開來看，是他要的江南一角山水，還多出了一個他。
畫中的他，身在船頭，臨風而立，竟是一番蕭然淡泊的意態。背景是江南秀美的山，嫵媚的水。
他頭上戴的發冠，身上的衣衫、玉佩甚至鞋子的顏色，都刻畫得清清楚楚。
仔細回憶一番這是哪年哪一日，他不得不承認，她幾乎還原了當日的自己，並且，容貌比他自己一向認為的更出眾。
他挑了挑眉。
那丫頭其實傻乎乎的，偏生記性這麼好。
她只要答應下來的事，便一定會做到。
這一次，做的太好，甚至可以說，做過了。
誰要她連他一並畫下來了？
誰想看到自己在她眼里是什麼樣子了？
混賬！
多余。
多事。
她總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都不問問別人允不允許。
他瞧著那幅畫，眼神先是驚喜，之後是嫌棄，隨即，便是深濃的痛楚。
那痛楚，唯有獨處時才會流露。
怎麼會看上那麼個小混賬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他很久以來解不開的結。
一定是哪輩子欠了她，還欠的不少，這輩子完全是來還債的。
他願意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解釋。
願意為此幫她過得更好。
只希望她能一直那麼傻乎乎又混賬的過下去，希望那男子能夠一直這般寵著她縱著她，一輩子。
他愛的女子，便是永世不能得到，也該是活得最如意的人。
**
當日下午，錦衣衛在佟煜的書房搜查到幾封信件，當即交給景林與韓越霖，二人看過之後，轉呈到皇帝手中。
師庭迪專程去找了師庭逸一趟，隨後，將兩封信件通過崔鑫之手，送到龍書案上。
佟煜書房里那幾封信件，是江夏王早兩年回信給榮國公的，話里話外都是安撫，勸榮國公不要妒忌江家的權勢，畢竟佟家已是皇室外戚，動江家的人的心思就更不可取了。
師庭迪呈上的信件，則是太子、榮國公寫給江夏王的信件——師庭迪給出的說法是︰這是他私自扣下的。
太子、榮國公信件里的內容，皆是滿心惶恐，前者擔心燕王因為戰事讓皇帝更加看重，請江夏王進京幫襯他；後者則是為著家族即將沒落滿腹憂慮，疑心燕王戰捷回京之後將太子的地位取而代之，便是太子不被廢掉，來日燕王也會成為攝政的王爺。
在佟煜書房里搜查到的信件，是師庭逸的手筆。
師庭迪呈上的信件，是嬍� 氖直剩 牽 渲諧雋說愣 磣櫻 br />
有一封信，是榮國公去年寫給江夏王的——是貨真價實的忌憚燕王、韓越霖與江府的信件。
師庭迪此次進京，本意就是審時度勢向皇帝表忠心，為自己謀一份安穩生涯。他不是江夏王，他不會因著伍太妃的緣故就對太子唯命是從——太子早就明白這一點，不然早就親自取信求助了。
師庭迪接到聖旨進京之前，便已听說過很多事情，對大局早已心里有數，為此，他自然要在這時候不遺余力地幫助嬍� 褪νヒ蕁 攪氐熱恕６ 碇 埃 詠 耐醯氖櫸坷鍇勻×思阜庥蟹至咳床恢劣諢褡 男偶 氖且源訟蚧實郾礱鰨何業 苛耍 晌冶人 濟靼濁嶂亍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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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叫他覺得詭異的一件事，不明白她如何能做到提前預知災禍並做出了應對的準備。如果是人力所致，那她手里是有著怎樣可怖的人手？如果是事先掐算出來的……那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妖精。
但是，他的感受不重要，江夏王府能否沿襲榮華最重要。是為此，他在經歷昨晚之事之後，從速做出選擇，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樣兩件事情之後，不想卷入其中的太子，還是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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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帝不曾知曉太子曾不遺余力地殺害嬍� ⑸杓蒲嗤 諉娑哉餳 慮櫚氖焙潁 儼壞沒岱垂 防此尖猓 騁捎腥舜π幕 塹廝慵鋪 郵竊誶槔碇 小 br />
但是，太子以前的那些事，在皇帝心里留下了太重的陰影、疑影，他對太子早已失去了根本的信任，在這關頭，心里只有震怒。
別人正是篤定他這種心思，才敢大膽地出手，讓太子吃個舉足輕重的悶虧——事情不是太子的主意，但這是他的爪牙促成的，倘若此次得逞，日後別人還能有安生日子可過？這樣的事，務必當即杜絕。
皇帝斟酌半晌，最終還是不願意家丑外揚，將師庭逸、韓越霖、景林喚到面前，用商量的態度跟他們委婉道出自己的心思。
三個人俱是滿口贊同，誰都不提太子也該受罰一事，反倒溫言寬慰皇帝，說太子只是被榮國公蒙蔽了心智。
皇帝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此事的處置結果︰
佟煜污蔑朝堂重臣，削職為民。其弟佟燁貶職，外放至地方任職縣丞。
皇帝倒是想把榮國公抓回來，很不對把他處死，想到如今那人的處境根本是生不如死，也就收了這心思。之後，他並不打算與太子細說此事，當日見到長子，絕口不提白日里那些是非，態度是平日里慣有的溫和，只是少了些許親切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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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賜婚的日子越早越好。如此一來，昭華最遲到冬日便能成為她的嫂嫂了。
又畫好一名東宮死士的畫像，她細看了看，滿心的不舒服，放下畫筆，轉去沐浴更衣。
那檔子事，不能久做，時間久了容易讓人情緒反常。
轉回寢室的時候，不見服侍的人，卻見師庭逸已經寬衣歇下。
她上了床，“今日倒是回來的早。”又湊近他，聞到他一身清爽的氣息，“如實招來，在哪兒沐浴更衣才回來的？”
“回了趟王府，順道收拾齊整了。”師庭逸笑笑地解釋道，“擔心一身酒氣地回來惹你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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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庭逸展臂緊緊地摟了摟她，啄了啄她的唇，“只要睡個好覺？”
“嗯！”她用力地點頭，又壞壞地笑著看他一眼，“我們家王爺這兩日辛苦得厲害，難道我還能好意思奢求別的？便是有那份心思，也不好意思直說啊。”
師庭逸笑開來，調轉彼此身形，“你個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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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你累暈不算完。”他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