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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親自前往西受降城會見回紇首領骨力裴羅的使者,一來一去足足用了半個多月方才回返。然而,風塵僕僕的他甚至來不及回家去見一見自己有孕在身的妻子宇文沫,就徑直來到了靈武堂求見杜士儀。杜士儀本還打趣了一句他的灰頭土臉,可听到張興轉達骨力裴羅的一個提議,他的臉色頓時凝重了下來。這些年來,他打過交道的部族首領很不少了,就連英明一世的毗伽可汗,到老也免不了荒疏,更不要提李魯甦之輩了。
可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那位正當盛年的回紇首領擁有著怎樣的勃勃野心。
“他確實對你說,回紇、拔悉密、葛邏祿,願意為大唐除去突厥這虎狼之鄰?”
張興再次給予了一個肯定的回答,見杜士儀站起身來徑直出門,他很明白對方是往哪去,連忙緊隨其後。這頓時讓剛剛守在外頭的吳天啟和葉天果來碭面面相覷,後頭兩個一個是官宦子弟,一個曾經是官宦子弟,而吳天啟的父親眼下也是長安屈指可數的富人,可身份終究不及,若非葉天果家遭變故,來碭被父親狠狠磨去了驕嬌二氣,三人也沒法處得來。這會兒,葉天果和來碭就不約而同都看向了吳天啟。
“咱們三個要不要跟一個上去?”
“大帥和張判官主從多年,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咱們守著靈武堂就好。”吳天啟笑了笑做出了答復,腦袋里卻想起了父親吳九之前來的一封家書。
長安那些文房四寶類的風雅生意已經不那麼好做了,可因為杜士儀需要商場上的一些消息渠道,還不能見好就收。可父親已經年近六十,說是打算讓他回去主持。他跟著杜士儀不知不覺就快十年了,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深知其志向絕不是純臣那般簡單,可要說有貳心卻也不那麼像,更多的是仿佛在防範什麼。如果這次他真的要回長安去接替父親,有些事總得弄個清楚才行
節堂之中,杜士儀站在那巨大的沙盤前,目光在突厥牙帳左近的那些地方一一掃過,最後面色凝重地說道︰“骨力裴羅敢說這句話,就不怕消息泄露到突厥牙帳是什麼後果。不得不說,坑了左殺骨頡利對他來說,是一步絕佳的好棋。登利可汗固然少了一個眼中釘手中刺,可突厥的實力終究受到了損害。”
“沒錯,骨力裴羅的使者直截了當地對我說,因為戰後傳言紛紛,說是登利可汗與右殺伊勒啜聯手賣了骨頡利,所以如今不少突厥族民都對他們的可汗和右殺失望透頂,而新任左殺的人選也是遲遲難產。而原本的三角對峙變成了二雄爭鋒,雖說登利可汗的母親是當年國師暾欲谷的女兒,可暾欲谷沒有什麼有出息的兒子,光憑從前的聲望鎮不住突厥人,右殺伊勒啜則因為太過好色,甚至于搶部屬的妻子,也不那麼得人心。”
說到這里,張興突然壓低了聲音︰“而且,骨力裴羅還提出,只要都播有烏彌之女在一天,他就會保有其故地,不會讓人越雷池一步”
杜士儀知道岳五娘當初為了替雲州打通毗伽可汗這條線,以阿史那王女的身份在突厥牙帳多次露面,最後甚至一舉殺了梅祿啜,得到了都播那塊飛地,這種事必然不可能長長久久地隱瞞下去,如今骨力裴羅特意提這一條,不但是保證,也是威脅。于是,他在沉吟了許久之後就開口問道︰“那回紇使者年歲幾何?可曾提到,預備在陛下千秋節前往長安賀壽的三部使者,都是誰?”
“回紇的那個使者自稱叫失涅于,年紀大概在三十五六歲,人很精于,而且所帶的隨從都對他極其尊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人應該在部族中地位極高,絕非尋常之人。”張興一邊說一邊回憶當時會見的經過,這才繼續說道,“而他提到,三部派去長安賀壽的使者,都是首領的左右臂膀,絕不是尋常的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