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蘭蘭?”老板娘敲門喊道︰
“你在唄?我和兩位警官-要進來耶?”
“不要緊。進來吧—門沒反扣…”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老板娘伸手擰球形鎖柄,打開門︰
室內單人床上被窩里,坐著一個穿黑色針織衫的瘦女人,長發散亂,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你身子不舒服耶,加件衣服-別受涼‘感冒’啦?”老板娘關心道︰
她快步走到床頭,給女人披上一件春秋裝;隨後依著女人-坐到床沿上,望向兩位警察?
“柳光蘭,你還認識我們唄?”吳天放走到離兩個女人一米五左右—問。
“……”柳光蘭先是搖頭,後又點頭喃喃道︰
“我丈夫‘走’的時候,你們去過我家?”
“記性-還不錯嘛…我們要檢查一下你的房間?”闕探長冷冷道︰
他邊說,邊四下觀察簡陋的宿舍—
大概40平米的面積,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只床頭櫃、兩張方凳、一個簡易衣櫃等。能藏“手包”的地方-不多…
“上午何老板‘搜’過了。還要看麼事呢?”柳光蘭移動上半身,靠緊老板娘道。
“蘭蘭,警官要查—就隨他們耶。那個王老板一直在樓下嚷嚷,三不了、四不休的,說他包里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喲?-警官也拿他沒辦法耶。早查完,你還能接著休息哦。”老板娘摟著柳肩膀安慰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肯定‘沒拿’,沒事的。”
“老板娘說的對!我們檢查,是在給你洗脫嫌疑?同時,也是給報警人一個交代。如果不查,‘不作為’這頂帽子-我們戴不起!”天放盯著柳光蘭—解釋︰
眼前的女人相較數年前,清瘦依舊。頭發蓄成披肩發,皮膚白淨一些,但眼窩深陷-呈暗紫色,顯得睡眠不足、十分憔悴!
如果補充營養,梳妝打扮一番,她依然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少婦…
二十分鐘過後,闕昊天示意天放︰
檢查結束,一無所獲-撤!
三個人走出柳光蘭宿舍,往樓梯來—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沒看’?”闕一把猛然止步道。
“床上!”吳天放跟聲道?
“不會吧?-蘭蘭‘不會’拿包的。”老板娘受驚道︰
她覺得—兩位警察揪住柳光蘭不放,似乎有些“沒事找事”?
闕探長和天放沒理會老板娘。兩人對望片刻,轉身再次朝柳的房間走︰
以往偵探實踐表明,徹底檢查是必須的。被忽略的角落,常常是藏匿贓物所在!
闕昊天正準備敲門?門自內敞開,柳光蘭穿著整齊站在室內,看見去而復返的警察,尖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闕一把徑直走到床前,掀開枕頭、被子-沒有任何發現。他隨即翻動墊被,還是沒見到“目標物”?
吳天放彎下腰,偏頭向床空瞅—突然大聲道︰
“里頭有個‘包’!”
“怎麼可能?自己剛剛明明仔細打光看過床底下,‘沒有’包呀-”他來不及多想,連忙掏出勘查手電,向天放手指的方向照︰
一只黑色手包靜靜躺在床下雜物上—真是“見鬼”了?
闕探長隨即按程序展開勘查。吳天放則直起腰,斜睨著“柳光蘭”…
“這、這是王老板的包耶,他每次來-都、都當‘命根子’攥著,我見過-”老板娘盯著闕昊天從床下拿出的手包,舌頭打結道。
“老板娘,你先出去-到樓下等我們,發現包的事—要‘保密’、不要講。順便請‘徐所’來這里?”天放道︰
“贓物”在柳的床下發現,除非有人-栽贓?否則,她是絕對脫不掉干系的!
老板娘表情復雜地看一眼“蘭蘭”,慌忙往門外走…
柳光蘭僵立在床尾側,目光沉郁且黯然,竟沒說出一句辯解的話?
闕探長捏著手包,待老板娘腳步聲消失在過道里,才嚴肅沉聲問︰
“柳光蘭,我第一次看床空時,這只包-不在。現在‘出現’了,你怎麼解釋?”
“包…是我拿的。要打要罰-隨你們怎麼處理。”柳光蘭的回答像三九天的冰稜,寒冷且干脆;沒有一點點害怕和悔意。
“你…”闕一把居然語塞︰
他確實沒想到-瘦女人會這麼痛快地承認“盜包”的事實!
“柳光蘭,還有誰參與了盜竊王道漢手包?你必須如實講清楚,爭取寬大處理?”吳天放逼視那張-他曾深感“同情”的瘦削面孔道。
“就我‘一個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沒有旁人。”柳光蘭冷聲應對︰
“我一開始把包藏在蓋被里。等你們出門,我猜到-你們肯定會想到‘床上沒搜’,一定會刷回頭—再搜。就把包扔到床底下,想捱到天黑-再想辦法?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轉來了…”
此時,徐所長急匆匆走進來,掃一眼柳光蘭,便盯著闕一把手里的包問︰
“手包-從哪里找到的?我可能看一下?”
闕探長伸腳指一下床空,望著柳光蘭道︰
“她把包‘轉移’到床底下,是‘天放’發現的。你戴上手套-看看‘東西’可都在?”
“他的狗雜碎-肯定都在。我只拿包,又沒動里面的東西。”柳光蘭一臉不屑。
“你有麼話?留到-去所里‘老老實實’講。有的是時間—讓你講!什麼態度…”徐晉不滿道︰
他對這個“說謊-騙他”的瘦女人,內心充斥著憎惡。即使現在-人贓俱獲,也感覺不到些許欣喜;相反,他覺得自己在刑偵大隊的同事面前,顏面大損!
憑著他過去積累的豐富偵探閱歷,他首先就應該懷疑到-這個保管鑰匙串的女人?
然而,他接到報警,一來到浴場時,何老板夫妻倆就向他悄悄“透露”—
昨夜值班的吧台女服務員柳光蘭,是受害人王道漢的“情人”。誰都有可能作案,唯獨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