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張局未抬頭︰
工作日來找他匯報工作的人特別多,今天周末,來訪的會是誰呢?
最有可能是“寧遠貴”—已經到了約定時間!
“張局,大領導辛苦—”徐晉微笑著推門進來道︰
“昨晚準備來的-有事耽誤了。”
“老家所長,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張正義很高興,掏煙︰
他剛剛想到要從箭山派出所抽調警員-參加專案組,所長出現了!真叫“想吃空心菜,來個賣藕的”!
“我不抽…戒了。”徐晉說著,從拎包里掏出兩條電線桿子,放在辦公桌上,解釋道︰
“一年上頭都托您關心,是個心意。”
“我哪有關心?都是你自己工作努力!-所里現在怎麼樣?”正義站起來要給徐晉泡茶?
“不用-我帶的有茶杯。您…收起來?”徐所道︰
他意指“香煙”。兩條煙是私人花錢買的,假如有人撞進來-看見,會想“偏”?
“這些‘子彈’算是你看望-專案組的,我代為保管!”張局將香煙收入矮櫃。
“專案組?您是說正在-上‘專案’?”徐晉表現出好奇︰
難怪昨天程勇給自己打電話,詢問殷氏兄弟的近況,看來“真有事”!
他內心是郁悶的,箭山所轄區台面上的“人物”—被刑偵大隊盯上,已啟動專案偵辦,他卻還蒙在鼓里…
“昨晚上忙到凌晨3點多才歇活兒,城區死了一個-正在尸檢!”張局點上一根道︰
“還不曉得是個-爺爺,還是奶奶?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事情搞的…”
“哦—張局說的是城區一賓館死人的事,不是和‘殷懷光’等人有關。”徐晉心情舒展開來,接口道︰
“我是昨晚上和幾個朋友吃飯-听他們在議論。听講死者是個‘少婦’,光溜溜死在賓館里?有說是‘被情人殺的’;也有說—被丈夫捉-奸在床,姘夫跑了,自己自殺的;更玄乎的是,還有傳言︰少婦吸毒成癮,吸死的?”
“你相信了?”張局似笑非笑地望著徐晉,心道︰
你這幾個“朋友”-消息還蠻靈通的嘛…
“我不相信!酒桌子上講的,哪能當真?—‘尸檢’都沒做完呢-”徐所趕忙表態︰
他自知語失,原本是來打听“殷氏兄弟是否牽連什麼案子”,扯這些不相干的流言蜚語干嘛?
張正義吸一口煙道︰
“我知道就會是這個結果,不抓緊時間查清楚,還不曉得-謠傳成麼樣子?唉-”
“死者身份應該清楚吧?住賓館-有登記的。關鍵是安排人手集中查…”徐晉話未落音—
“登記-登記個屁!”張局煙頭直點,大聲道︰
“方雲木這個‘老默’,要是案子破不掉,他這個所長也到頭了。”
“……”徐所未敢接茬,從包里摸出一包軟電線桿子-拆開,放到張局面前一支,拿起桌上打火機,自己也點上︰
今天怎麼回事?說話老丟岔子?或許是案子太棘手—張局真急了!
張正義逗火-抽起“軟的”,情緒慢慢平復道︰
“這起命案很可能會涉及到你箭山,你抽三個人-給我,要能‘談材料’的!”
“沒問題,所里年輕弟兄也確實要‘鍛煉’!我當年不就是您和胡局-練出來的!”徐晉立即答應-出人。(徐晉的偵探經歷在拙作《儒探青弋》中有詳述)
“嗯!你回頭把所里人手調配好?所里事情也忙,馬上要過年了,特別安全檢查-馬虎不得!箭山廠礦企業多—”張局目光灼灼道︰
“今晚上7點鐘,在刑偵大隊四樓會議室-召開案情分析會,你參加一個。抽調的警員—盡快到程大那里報到?”
“我就來安排,讓沈所帶小汪和阿峰-11點前趕到大隊!”徐晉說著-按熄半支煙,拿出“隻果”,開始打電話…
指派妥貼後,徐所再給張局遞煙?
“你也不抽,我這哈有-”正義推辭後,最終讓徐晉給自己點上,心想︰
一準兒還有事?對了,肯定和“鷹爪子”有關!
果然,徐所陪抽一根-道︰
“張局,我剛才講了半天,沒講到‘正題’。我來是向您匯報一件事—
昨天程大讓我打听殷懷光兄弟倆的近況?講是您親自過問的?”
“嗯?”張局眯起小眼。
“我找王澤武私下打听了。昨晚上-王總、周董,還有他們三個朋友,我們一起在城里‘十八子’酒樓小聚—”徐晉吸一口,吐出滿嘴煙道︰
“據武子講,殷懷光近一年來在搞-大買賣,主要是和‘水泥’有關,經常往南方跑!大概半個月前,老殷講—要出國談生意。近一段時間,武子確實在八卦賓館,沒踫到過‘他’。
殷老二,就是殷懷仁,倒是經常在賓館。現在他兄弟承包了八卦賓館,主要是老二在經營。老大基本不過問。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問武子,賓館有什麼‘吸引人’項目?生意這麼火!
武子吞吞吐吐的,不太願意講…
後來酒喝多了,臨走我和他上洗手間-再問,他才酒醉馬虎講︰都是‘好節目’,不少江浙老板過來玩;刺激、太刺激—不過你‘所長’不能去!
這時候周小林進來,擔心我們喝多了,在衛生間出事?我就沒好深問…”
“你問—王澤武也不會‘露底’的。他鬼的很!”張正義沉聲否定道︰
“他和淫壞光就是一路貨色-”
“是‘陰壞人’目前在經營賓館…”徐晉臉紅起來︰
王澤武和殷懷仁稱兄道弟,他和王澤武關系深厚,常人類推—他間接變成和陰壞人“一丘之貉”?
“徐所,我相信你-把握得好!—你摸的情況‘很重要’!”張局小眼精光一閃即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對徐晉充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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