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始以為潘娜娜只是一個不通情理的厲鬼,想不到她竟然還有如此悲慘的遭遇,對于孔家母子的淡漠,人性的另一面,被體現的淋灕盡致。
潘娜娜小聲說。
“我死後化成厲鬼,每日在公路附近游蕩,因為怨氣較重,所以能輕易的捕殺其他鬼魂,不過我從來都沒害過人,偶爾幾次拘了路過行人的魂魄,也都是作為懲罰,過上三兩天就放回去了……”
“那你現在想報仇嗎?如果想,我帶你去……”
“我……我的恨意這麼多年已經差不多都消散了,只是……只是想再去看看我的兒子,然後去找靜婷,給她說聲對不起……”
東方岳嗯了一聲,看了看時間。
“那行,明天咱們一塊去,替你完成心願。”
“謝謝……”
潘娜娜深深鞠了個躬。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早上。
兩人吃過早飯,害怕胖子出問題,東方岳還是親自開車,這里去孔家並不是太遠,兩人從中間的楊村下了國道,繞行一個多小時,按照潘娜娜的指引,車子開進了豫鑫小區。
東方岳指了指其中一間房問潘娜娜。
“這就是孔家?”
時隔十八年之久,潘娜娜再次回到自己居住過的小區,整個人的情緒起伏很大,如果鬼會哭,那麼此刻她一定老淚縱橫。
如果她還活著,現在她也差不多40歲出頭了,她的兒子應該已經18歲了,按年齡算,今年應該考大學了。
他和胖子二人正注視小區,就听到身後猛然一個男人呵斥。
“喂,什麼人?傻乎乎的站在樓道口?”
兩人扭頭一看,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一頭黃毛,臉上還有一道刀痕,穿著黑色的短袖,胳膊上紋著亂七八糟的紋身,此刻正叼著煙,手里提著兩根油條,似乎是早飯。
東方岳不自覺的朝旁邊讓了讓,年輕男子提著油條,吐出了煙頭,瞪了兩人一眼,抬腳進了樓道,咚咚咚敲響了左邊的大門。
很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出來開門,結果剛打開門,這年輕男子一腳就踹了過去,然後破口大罵。
“老東西,開個門費這麼大勁?整天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簡直是廢物,你還敢瞪老子,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說完屋里又發出 里啪啦的摔打聲,不知道是把什麼東西打碎了……
潘娜娜的表情呆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東方岳心中了然,笑著問。
“剛才開門的是你婆婆吧?”
見她不說話,胖子也笑著問。
“那這麼說……剛才的不良青年就是你給孔家生的寶貝兒子?哈哈哈,這可真是天道好循環啊,泰山,你總裝b說的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抬頭問蒼天,蒼天饒過誰?”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你瞧瞧,用在孔家多貼切,我看啊,你這兒子生的太好了,完全是給你討債來的!”
東方岳點頭認同,剛好從大門口進來了三個提著菜籃子的大媽,樂呵呵的朝里面走,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裝出三好學生的樣子禮貌的先給三位大媽打了個招呼。
“阿姨們好,我是咱們街道辦剛分來小劉,專門來咱們小區了解情況的……”
胖子眼楮一瞪,趕緊掏出隨身帶著的一本成年人讀物,翻到沒有畫面的中間頁,然後反折了折,又從身上摸出了裝b用的派克鋼筆,小聲給潘娜娜說。
“瞧瞧,這孫子撒謊眼楮都不眨的,以後你可多留點神,別被他給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說完趕緊小跑兩步,跑到東方岳身邊,把雜志夾在胳肢窩,拿出鋼筆晃蕩,對三位大媽說。
“大媽,我也是咱們社區街道辦的,我們剛好有些事要了解一下,咱們……要不找個地方聊聊?就幾句,都是為了咱們小區嘛……”
這些大媽都是退了休的老人,平時閑的發霉,每天除了廣場舞就是去超市搶購低價蔬菜,心中那股勁完全使不完,此刻听說街道辦的人要咨詢事情,連忙就拉著二人朝小區里面走。
一個豁牙大媽提著菜籃子就把兩人拉到了自己家。
“來來來,隨便坐,大媽先給你們倒水,然後給你們反映事情……”
大媽給兩人讓了坐,然後倒了杯茶,接著坐到兩人對面就開始喋喋不休的發起牢騷來了……
“兩位同志,我給你們說啊,咱們這個小區可真的不像話,你看門口看門的老張,三天不在,兩天住院,都快光榮了,還這麼堅守崗位,替咱們小區看門站崗,街道辦是不是出面協調一下,給咱們也調幾個保安過來……”
胖子大嘴一裂,直接開噴。
“大媽,您放心,這個情況我們都知道,下個月就調三個保安過來,都配著槍呢,一水的8,米國造,都是大口徑,誰要敢來咱們小區撒野,全給他們突突了!”
大媽估計也不知道啥叫8,拍手叫好。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有了保安,小區也就安全很多了,還有這個亂停車的問題,你們也得出面解決一下,你看看,咱們小區現在都塞滿了車,平常走路都費勁,每天早上都有人因為車出不去老按喇叭,為這事還經常打架,去年……大概八月份,還有個小孩在小區玩被車給軋死了,你說說,這多危險了……”
東方岳怕胖子又胡說,趕緊搶先一步開口。
“大媽,這事我們也提上日程了,咱們下一步就要給小區入口安裝藍牙門禁,外來車輛一律不讓進,里面的車都得停到小區車庫去……”
東方岳千防萬防,胖子還是跟著開了口。
“大媽,這事簡單,您要發現誰胡亂停車,拿著螺絲刀給把車全劃了,沒螺絲刀就用鑰匙,直接從車頭劃到車尾,哎,就這麼簡單,他們以後絕對不敢停第二次……”
大媽愣了愣,小聲問。
“這個……這個不犯法嗎?”
胖子嚴肅的搖頭。
“抓不住就沒事,再說了,你使勁劃,我們街道辦給你撐腰!”
東方岳怕胖子把大媽忽悠瘸了,趕緊問正事。
“大媽,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調查一下咱們小區的一些基本情況,現在統計到對面那棟樓了,那個一樓住戶的情況您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