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懷握著楊輝的手︰“楊同志,听說有人推薦我繼續當支書。我這個人啊,還真有點不服輸。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反思,過去我的工作的確有失誤的地方,如果領導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會干出點名堂來。”
楊輝總于明白他的目的,笑著道︰“這事我說了不算,鎮黨委才有決定權!”
這我知道,不過你的話也是很有分量的,看在你是孩子老師的份上,這個忙你一定得幫。”
叔,我現在不是在搞調查嗎,我一定如實地將群眾意見反映給鎮黨委。”
好,好!只要你在鎮黨委面前給我美言幾句,我就感激不盡了。”
說著兩個人從屋里出來,又坐回原來的位置,李慎懷心存感激地道︰“楊縣委,初次打交道,也不知你酒量多大,這樣吧,咱誰也別勸誰,慢慢飲,多說會話,好不好。”
?邊說邊將桌子上的空杯倒滿酒︰“來,咱們三個人共同喝一個!”楊輝表現出一種難為情的樣子,李慎懷趕忙道︰“我們倆人干了。楊縣委你隨便!”說著端起酒杯,李慎懷和張英順倆個人舉杯又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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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酒下肚,李慎懷便打開了話匣子︰“說起我們這個村�} 皇悄敲茨眩 瘓褪羌父鮐 致穡克 璧睦賢坪岢擔 乙 竊俑繕希 次以趺詞帳八 牽 一咕筒恍帕耍 羌父鯰 耄 鼓艿滄〈蟪擔 br />
張英順見李慎懷如此說,他不知道李慎懷把楊輝叫到屋里說了什麼,出來見李慎懷激動的樣子,心想︰肯定是他想再當支書的事。看他那是得意忘形的樣子,也許楊輝答應了他什麼。張英順也會見風使舵,于是道︰“李大書記,你當了支書,我還給你打旗!來,咱倆喝一個?”
李慎懷端起酒杯來,兩人一踫,便將酒喝進肚子里,張英順急忙拿起酒壺,將酒斟滿杯子。
李慎懷又打開了話匣子︰“我說主任啊,你就適合當配角,你說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怎麼就不敢挑正角呢?”
張英順憨厚地一笑︰“不行,咱干不了。”
哼!賴狗湊不上牆頭。不是當支書的料!好了,干好本職工作也不錯嗎。”
張英順臉上有點掛不住,心想,你李慎懷還沒當上支書,就奚落起我來了,心里十二分的不高興。盡管是心里不愉快,在這中場和也不能掛在臉上,不自然地笑了笑。
李慎懷正在興頭上,也沒顧忌張英順的感受,繼續對楊道︰“對了,楊縣委,我要是當上支書,你也不用老在這里,隔三差五來一趟咱們喝頓酒。期限到了,上面來人我一包給你說的天花亂墜。包你回去升遷。哈哈!”
楊輝無心再听李慎懷�@攏 亂饈兜乜戳艘幌綠煒盞潰骸笆奔洳輝緦耍 攣緇褂惺攏 勖塹醬宋 拱桑 br />
說著楊輝站了起來。
隨著村主任也站了起來,李慎懷看了看手表︰“莫急嗎,多聊一會兒?”
不了,下午我想回縣城一趟。”楊輝道。
那好吧!艷梅,快!你楊老師要走了。”
肖艷梅趕緊領著孩子出來了︰“楊老師走啊!”楊輝點了點頭。
寶貝兒, 大大說拜拜!”
大大!拜拜。”伸著小手甚是好玩。
楊輝走到肖艷梅面前,從兜里掏出三百元錢,交給肖艷梅道︰“第一次見到孩子,這是壓歲錢。”
不,不!使不得。”肖艷梅推辭道。
李慎懷把錢接過來,重又塞到楊輝手里︰“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楊輝重又遞給肖艷梅對李慎懷道︰“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孩子的。”說完擺擺手,向門外走去。
李慎懷歉意地道︰“你看,楊縣委讓你破費了。”
楊輝回頭︰“回去吧!”說完兩個人走了。
離開李慎懷的家,已經是過了晌午,回去的路上,張英順心里真的有點疑惑了,原來楊縣委和李慎懷還有這麼一層關系——他兒媳竟是楊輝的學生。
說心里話,一開始張英順對楊輝這種認真工作的態度還是很敬佩的,他覺著新來的這位領導不同于其他下鄉的干部,對他那種忘我工作的精神所感動。甚至覺著這回清水嶺有希望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繞了一個大彎子還是又回來了。看得出,楊輝和他兒媳這層師生關系還不是一般地關系!嗯,心眼多的領導都會玩這一套。于是對楊輝道︰“楊縣委,今天上午不虛此行!”
楊縣委!”楊輝第一次听張英順這樣稱呼自己,這個詞好像是高看自己,其實是對自己的不信任,于是道︰“英順,你說什麼,此話怎講?”
我們村又有了領頭的人。健全了班子,也是大功一件!”
哦?”原來張英順誤會我了,于是道︰“你覺著李慎懷能干好嗎?”
嘿嘿,楊縣委看著不錯的人還能干不好?有你的鼎力支持,一定能干好!”
真的嗎?你這個村主任很會看事啊。戲還沒開始,就扮演角色了——滑頭!怪不得工作干不好,一點原則也沒有。”楊輝回道。
這使張英順有點摸不著頭腦——他的話是啥意思?領導的心思真有點琢磨不透!
楊輝把話一轉︰“英順,我想起一件事,我來的那天中午,那個七八歲的孩子,手里拿著玉米面的干糧,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家人連饅頭也吃不起?他又是誰家的孩子!會不會有人別有用心,故意做戲給我們看!”
見楊輝問孩子的事,張英順急忙回道︰“楊同志,這孩子可不是別人設的局,他家的境況很不好,說起來真是讓人心酸。”
哦!村里還真有吃不上飯的戶啊?”
嗯!”張英順點了點頭道︰“他是吳志浩家的孩子,這家人攤上了事。”
哦?是怎麼回事?”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停頓了一下張英順繼續道︰“幾年前吳志浩撿了一個媳婦。”
怎麼叫撿了一個媳婦,你說話挺有意思。”
嘿嘿,真的。戀愛了三年,臨了對象和別人結婚了。可又奇跡般地回來了,你說這不是撿的嗎。”
哦,竟有這等事!”
嗯!兩人也沒舉行婚禮就同居了,後來竟生了一對雙胞胎,公婆給帶著孩子,小兩口起早貪黑地在地里干活,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哦!後來是怎麼回事?”
唉,陰天就怕連陰雨,出門怕遇頂頭風。小兩口過日子挺心盛的,地里那點活佔不住兩個人,空閑時間還做點小生意,村里的人們都很羨慕他們這個小家庭。兩三年過去了,吳志浩突然得病了,得了一種怪病!哪里也看不好,全國的大醫院都跑遍了,家里的積蓄也花光了,還借了一屁股的債,臨了也沒斷清是啥病,就去世了。”
哦!是這個樣子。”
唉,這就算是不小的打擊了。可更悲慘地事情還在後面,吳志浩的父母眼看著兒子沒了,悲痛欲絕。你想啊,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夜之間,老兩口蒼老了許多,吳志浩他爹經受不住這個打擊,兒子沒了媳婦這麼年輕,遲早會抬身走的,孫子也會跟著姓別人的姓。眼看著後繼無望,整天價悶悶不樂,也不說話。有一天突然失蹤了,人們到處找,哪里也找不到,後來在江邊發現一雙鞋子,當時正是雨季,雖然是雨季,清涼江里的水也並不深,人們順著江邊找,在下游的一個死坑子里發現了他的尸首。老頭競想不開,跳河自盡了!他老婆聞听像是傻了一樣,第二天,懸梁吊死了。”
啊?真是不可思議!”
好端端地一個家庭,就這樣支離破碎了。吳志浩的媳婦真的被擊倒了,一個多月沒出門,自己憋在家里,一句話也不說。好多人前來勸她,她只說一句話︰你說好端端地一個家庭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哦,後來怎麼樣了?”楊輝問。
志浩媳婦是一個倔強地女人!”張英順接著道︰“看看兩個孩子,日子還得過!經過一段時間地靜思,她又堅強地站了起來!把借的債務拉了一個清單,貼在牆上。
借債還錢這是天理!一個婦女拉扯著兩個孩子,每天在田野里拼命地勞作,省吃儉用,每年的積蓄全部還了債。唉,十幾萬塊錢的債務猴年馬月能還清啊。就這樣,她們家是我們村最典型地貧困戶。”
奧,原來是這樣啊!”
听了張英順的介紹,楊輝對這位婦女由衷地佩服。
吳志浩、吳志浩!”好像听說過這麼一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楊輝極力地回憶著過去的往事——
想起來了,王春艷的男朋友叫吳志浩。該不是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