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琛迅速去了趟銀行。
從保險櫃中將夏侯琉茵的白色玉佩取出來,當即送到了醫院。
洛�捧著這塊玉佩看了眼,又望著病房中呼呼大睡的寶寶,心中存著她能快快好起來的期盼。
將玉佩交給了醫護人員︰“戴在公主的身上,玉佩貼著她的肌膚。”
文琛木頭一樣站著,面無表情地盯著大玻璃牆壁之內的人。
洛�站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看著護士進去,輕柔地將玉佩戴在夏侯琉茵的身上,並且將玉佩放在了她睡衣的領口下面,貼著肌膚。
其實沒有人知道這樣到底有沒有用。
等了會兒,洛�忽而側目。
訝異地望著文琛︰“你怎麼還站在這里?”
文琛表情尷尬︰“我……我不站在這里,我在哪里?”
洛�無語︰“快去找恩燦郡主啊,我這邊不需要你陪著了。”
文琛︰“……”
洛�︰“我今天不會再叫你了,就算真的有事,我讓身邊其他人去辦就好了。”
文琛想了想,終于轉身離開了。
盛京大學。
他的車子開不進去,因為沒有貼校園行車通行證。
但是警衛攔下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是電視上前段時間很火、陪著太子殿下到處出國訪問的文琛大人。
並且他車子的擋風玻璃上,竟然貼著一張蓋了公章的皇宮車輛通行證。
警衛連忙對著他伸出手去︰“天啦,文琛大人!”
文琛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沒有學校的通行證,問︰“我女朋友在里面,我可以進去一下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警衛立即道︰“文琛大人請!”
文琛松了口氣。
人紅就是好,出門辦事刷個臉就行了。
文琛將車開進了青蔥校園。
他知道恩燦是博士研究生,所以居住的條件肯定相對于一般的大學生更好些。
一路繞開了高大的辦公寫字樓、教學樓,沿著各種體育場還有廣場開過去。
終于抵達一片住宅區。
他瞧著眼前有超市,有各色的衣服晾在陽台上。
找了看起來戶型接近單身公寓的那種高級一點的房子,將車安安靜靜停在路邊。
文琛沒有別的辦法。
他比較含蓄內斂,讓他開口跟勛燦說︰“你姐住幾棟幾零幾?”
他問不出口。
這麼多年,他對恩燦也是愛她在心口難開。
所以對他來說,他現在默默守著她住的小樓,這般守株待兔,已經是過去的人生中,都不曾有過的事情。
這種感覺,好像是默默守著屬于自己的小幸福。
文琛跟個傻子一樣,等到晚上七點。
夜幕拉開,空氣變涼,星光慘淡。
他早都餓了,也不敢離開。
忽而看見前面有恩燦的車子開過來了。
車牌號就是她的。
他立即打起精神,睜大眼楮看著。
車子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寢室院門直接開進去,停在了某單元的車位上。
文琛瞧見車位邊上還有個位置,他立即將車開過去,與恩燦的車子並肩停著。
原想著,一定要態度好點,真誠一點,認真道歉,討她歡心。
可是他剛熄火,就見恩燦的車里,同時下來兩個人。
駕駛室是恩燦。
副駕駛室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恩燦醉了之後答應做他女朋友的那個同學。
那人手中拿著一捧紅玫瑰,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恩燦進樓,他也要跟著,並且恩燦沒有制止的意思。
文琛這一瞬間,再多的內斂都不見了!
他火冒三丈!
他開門沖出去,站在車邊對著恩燦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喬恩燦!”
這一句喊叫聲過後,萬籟俱寂!
恩燦沒想到他會在這里,錯愕地回頭望著他!
而文琛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之後,文琛忽而轉身繞到車子的後備箱,從里面將一整籃一整籃的火紅玫瑰,一共六籃全都提了下來。
拼湊在一起,可以看見中間有粉紅色玫瑰組成的一個“love”。
恩燦站在那里,望著一籃一籃的玫瑰花。
而文琛冷著臉上了車,迅速倒車,離開了原地。
本來……
就是要送給她的。
哪怕遲到了,或者用不上了,他也不打算帶回去了。
她要丟掉就丟掉吧!
文琛走了。
恩燦愣在原地,望著花,望著他車子遠去的剪影,很是莫名。
倒是身邊捧著花的男子有些懂了︰“他是不是誤會了?”
這人自從那日,恩燦從ktv被文琛帶走,他就知道自己沒戲了,別的不說,文琛如果是恩燦的哥哥,那家世上,他可能就夠不著。
所以他今天是買了玫瑰花,卻是想讓恩燦幫忙,追一下她寢室樓上的一個姑娘。
恩燦也很高興的。
可……
恩燦反應過來什麼,眨眨眼,立即對著這人道︰“你上去吧,我只能幫你到這里。
但是你不能對女孩子做過分的事情,因為我也跟她打電話約好的,說了只給你一個小時談話的時間。”
那人微笑著道︰“好。”
臨走前,深深看了恩燦一眼。
雖然此生無緣迎娶學生時代心中一直喜歡的女神,但是他畢竟是凡夫俗子。
他不可能因為女神不眷顧他,他就從此孤單一生。
他也要結婚生子、也要傳宗接代履行家族責任、圓滿屬于他自己的人生。
這人上樓之後。
恩燦望著這六籃玫瑰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壞人!”
一個電話追過去。
文琛過了好一會兒才接,口吻很不好︰“干什麼?”
恩燦直接就是哭︰“嗚嗚∼你太欺負人了!
嗚嗚∼啊嗚嗚嗚∼
方文琛,沒有你這樣欺負人的,沒有了!”
文琛將車停在路邊,表情糾結︰“究竟是誰欺負人?喬恩燦,你能不能一次性說清楚?”
“你走吧走吧!走了就不要回來了!嗚嗚∼
這麼多花,這麼重,我怎麼拿呀!”
“……”
“嗚嗚∼我拿不動啊,我拿不動、我、我就在這里站到天亮好了∼!”
“……”
她一個勁哭,盡說些孩子氣的話。
說完之後,直接掛了電話,氣嘟嘟的往門口一坐!
大約過了五分鐘,文琛的車再次出現在小樓前。他停了車,從車里下來,就看見她跟個小可憐似的,守著一籃一籃的花,坐在石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