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對文琛總是特別好。
一見面,又是擁抱,又是聊天,又是關心他的身體狀況,等等。
仿佛文琛才是傾慕的親生兒子。
因為傾慕對于洛�,從來不會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
倒是沈歆旖,有時候許久不見兒子會抱抱。
大家相互寒暄,洛�才想起,外公外婆對文琛也很好,好像文琛小時候,是外公外婆也經常見的。
可是他也是在寢宮出生長大,怎麼他就沒有見過文琛?
大家上了餐桌,各色美味的菜肴全都擺上來了,甜甜還道︰“文琛,這是你最還吃的。”
洛�好像听誰說過,寢宮里有個房間專門有個小孩子住過,他不知道是不是文琛。
但是現在看來,越來越像了。
可惜對于小時候很多記憶,他是模糊的。
他沒有朋友,沒有同學,沒有對象可以參考。
但是他問過安雉,安雉說自己至今還記得自己上幼兒園時候的一些事情。
雖然記得不完全,但是幾件特別的事情是記得的。
洛�就會覺得很奇怪,甚至夸贊安雉的記憶力好。
安雉一臉詫異地望著他︰“殿下,記得一兩件幼兒園的事情,就是記憶力好?那全世界所有人都是記憶力超群的了。”
洛�對此,很是尷尬。
因為他也是听人說起,好像自己三歲就坐在書桌前,開始學習法語。
而他的記憶,根本沒有那麼早。
那最早的記憶是什麼?
他想不起來,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有時候也會感到迷茫,鬼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
午餐後,洛�跟文琛聊天,開玩笑地問︰“咱們小時候是不是經常在一起玩?”
文琛立即收斂了笑容,認真打量他。
洛�也在看著他。
文琛就笑了︰“我小時候偶爾會過來,不過殿下出生之後,來的就少了。
因為我要上學了,沒有時間經常跑,入宮也是需要陛下傳召的。”
洛�便不再說話了。
當他看著寶寶曾經為了過去的記憶而苦惱,其實他心里,是有惺惺相惜的感覺的。
只不過寶寶的事情比較重要。
但是他的事情並不重要,他就在這里,跟自己的家人們在一起。
雖然每天忙碌了些,卻沒有什麼特別的秘密需要他用很小時候的記憶去解開。
午餐後,寶寶打了個呵欠,要睡覺。
洛�就笑著牽著她的手上樓去了。
兩人進了房間,寶寶脫了衣服,熟門熟路地往他的大床上爬過去,鑽進被子里。
洛�哭笑不得道︰“這是我的床。”
寶寶笑了︰“是我們將來的床。”
洛�也換了睡衣陪著她一起躺下去。
抱著她,很快就進入夢鄉。
不過,寶寶很快從床上起身,望著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是文琛開車送她出宮的。
因為勛燦在安全局等著她,文琛送她出去之後,還去小樓接上了風若昀。
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勛燦在安全局的辦公室里跟他們踫面,望著他們,認真道︰“就在前天晚上,專家組破譯了一個千年前的地下皇陵。
我們嚴重懷疑這就是屬于你們的東照國皇陵。
尤其是琉茵,你是東照國的公主,而風先生也是世子,你們的先祖會不會藏在里面,我們無從知曉。
但是現在專家給出的建議,是拒絕開發。
因為大量的探測設備探測到下面有許多我們現代人都不懂的機關。
琉茵,我記得你是盜仙,你對于盜墓有沒有研究?”
暈!”寶寶兩眼一閉,有些崩潰︰“原來叫我過來,是讓我挖我自己的祖墳嗎?”
開什麼玩笑啊!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寶寶無語地望著勛燦︰“既然完好無損,就不要再開發了,讓我的老祖宗們安息吧!
你要是非要挖,他們晚上集體去找你,可不管我的事情!”
之前在傾慕的御書房。
寶寶待了兩個小時。
一個小時是真的幫著專家學者們翻譯古代的文獻跟碑文來著。
另一個小時,是傾慕給她分析利害關系,講明她的未來,還有她應該取得的功績。
然後直接就說,如果她願意為此努力,那麼勛燦中午在安全局等著她,有任務派給她。
寶寶之前也跟勛燦合作過。
任務再難,也就是這樣了,難道還能比上次遇見那個變態約瑟芬還可怕?
寶寶想要跟�在一起,必須付出努力,這是傾慕即便不講她也明白的道理。
所以她還是點了洛�的睡穴來了。
可是……
這個任務她真是完成不了。
風若昀是跟著她過來的,心中對她本就是百依百順。
眼下見她撂挑子不干,他也兩手一攤︰“我也不去。”
勛燦無語地望著他倆,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是不能復生。
但是你們要知道,研究皇陵可以幫我們找到東照國滅國的原因。
並且那麼繁榮的國家,在古代並不輸給中國的唐朝,為什麼會在史書上都斷片了?
這不合理!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自己的朝代是如何滅亡的?
你們不是還想著讓風陌昀將東西還有家書帶回去的?
歷史雖然不可以更改,但是在不改變大歷史的前提下,我們掌握過去的事情,可以改變一些小事情,讓你們的親人免于受害。
你們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人死了就是死了,一個墓穴並不代表什麼。
你們老祖宗早都投胎一百次了!
現代社會,還有許多高尚的人捐贈自己的器官呢!
不要那麼迷信,好嗎?
這可能是你們唯一的一次,最接近東照國滅國真相的一次。
我們應該尊重歷史,還原歷史!”
這是大事。
如果夏侯琉茵能夠完成任務,這個功勞就是她的。
一個天才的少女考古學家,破解了寧國千年前的歷史斷片之謎。
這份功勛,足以讓夏侯琉茵的名字如英雄的名字一般,記入寧國史冊。
也足以讓傾慕下旨冊封她為琉茵公主了。
風若昀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望著她,道︰“琉茵,你剛從宮里出來,想必壓力很大。
其實喬先生說的也有道理。
逝者已矣,昨日之日不可留。
但是我們總要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這次的事情,可能不僅僅是個機會,更是我們在這里立足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