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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南朝北是風水大忌。
可是這個村子竟然都是按照這個方位建造。
雪域瀚澤又觀察了幾個屋子。
樓�。”
突然,雪域瀚澤叫了她一聲。
樓�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此時,雪域瀚澤進了一個屋子。
這個茅草屋和別的居住的屋子不同。
樓�听到雪域瀚澤的聲音,一進來就看到沾滿塵埃的黃色布簾垂落地面,而她一抬頭,就看到屋子正中擺放著一對官偶。
官偶,顧名思義,就是一對夫妻偶人,做成人像,供奉在廟宇。
而這個屋子明顯是這個村子唯一一個供奉的廟。
官偶下面是香台和祭品台。
太久遠了。
案幾上的灰塵有指腹厚。
祭品台上還空余著幾個破舊的祭品盤子。
這盤子雖然有些髒污,但是看得出來材質,竟然是……琺瑯!
琺瑯器有兩種。
其中一種掐絲琺瑯,約元蒙時期傳入國內,在明景泰年間發揚,所以又稱景泰藍。
另一種就是畫琺瑯,在康熙年間傳入這種技術,並且得到了推崇。
而這盤子竟然就是畫琺瑯。
這村子窮困至此,竟然還有康熙年間的畫琺瑯工藝祭品盤。
樓�目光一閃,下意識的看了眼盤子的個數,卻不由得震得後退一步。
怎麼了?”雪域瀚澤關心的問。
樓�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看了眼雪域瀚澤,示意他看過來,“這盤子……”
雪域瀚澤長睫一顫,道︰“雙數。古時候有一種說法,供奉是不能雙數,因為雙數總的死一個。”
樓�幽幽道了句︰“神三鬼四。神仙供奉三個盤子,而這上面放了四個供奉的祭品盤子。”
樓�抿唇,眸色斂了一絲波瀾,又繼續道,“一般廟都是供奉觀音和菩薩,這個村子供奉的竟然是官偶。不僅如此,這村子竟然全是坐南朝北。”
雪域瀚澤想到剛才那個落在桌子上的陰影,長睫迅速的向下搭了搭,斂起一抹幽長的情緒。
樓�隨意一抬頭,就看到那官偶的人像。
她眼楮微頓,莫名的覺得這官偶像有點詭異,腦中突然想起剛才在外面樹林中遇到的那個被囚禁的聖者人像。
這里的一切都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有沒有發現,這對官偶有點奇怪?”樓�疑問。
雪域瀚澤看著上方惟妙惟肖的官偶,沉眸,動了動下顎︰“嗯。”
樓�目光緊緊注視著官偶,分析道︰“官偶中男子身上穿著的是明朝時期的紅色官服,看胸前的飛禽補服,猜測是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而女子穿的卻是清朝的服飾。”
雖然是官偶供奉的服裝,但是看得出來,這旗裝做的格外華美精致。而且,可能是為了和男子相配,女子的服飾采用了紅色的貢緞。”
女子頭頂的發式也是繁復精美的兩把頭,插了金羅絲點翠扁方,一端的軸孔垂了天蠶絲的穗子,發髻中還點綴了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
手腕上一只岫玉瓖金絲手鐲,手中還拿了一柄珊瑚嵌彩石綠如意。”
這村子可以看得出來,是明朝時期的村子,這廟中卻出現了清朝時期的祭品盤子、而畫琺瑯技術是清康熙時期歐洲傳入。這男子雖然穿的明朝服飾,女子卻是穿著清朝服飾,並且……貢緞是宮廷御用。”
我猜測,這男子身份是明朝大臣,女子是清朝一位受寵的後宮中人,因為那一身服飾不是普通人能穿的。”
分析完之後,樓�長呼一口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供奉形式。”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對官偶的臉。”雪域瀚澤長眉斂了一絲陰影,低沉的嗓音飄蕩在廟中,隨著他話落,那官偶兩旁的黃布垂簾猛地搖曳起來。
樓�心頭一跳,看向那官偶的臉。
下一秒,卻是猛地一震。
男子的臉竟然是蒼白色的,沒有畫任何的妝容。
而女子的臉上,因為是塑像,看起來十分逼真,並且妝容精致,模樣雍容嫵媚,是彩繪雕塑。
乍眼一看。
男子看起來像是陰,而女子才是陽。
似乎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可是,樓�不敢確定。
雪域瀚澤沉沉涼涼道︰“還有一點。你說的對,官偶,顧名思義是一對夫妻。可是這供奉的官偶,模樣卻不像夫妻。”
樓�看著眉目盈盈,雍容含笑的女子,又看了眼面色蒼白,毫無表情的男子雕塑,心中不解雪域瀚澤怎麼突然這麼說。
為什麼?”
雪域瀚澤輕聲細語,像是怕驚擾了什麼,道︰“夫妻之間最基礎的是什麼?”
樓�回的很快,看向雪域瀚澤︰“恩愛?”
或許,我們走到里面去看一眼,就知道了。”雪域瀚澤沒由頭的道了句。
小止戈睡得很熟,樓�抱著他的小腦袋,跟著雪域瀚澤向官偶雕塑後面走去。
樓�抬頭,眼皮便是一跳,這官偶的身後,竟然是這般模樣。
女子笑的眉眼盈盈,身後卻是向男子捅了一把短劍,那短劍劍梢雕刻著瑞獸,插入男子的身後,有黑色的血流過瑞獸文案的刀刃,從插入身體的縫隙間,可以看到刀刃是黑金隕鐵。
隕鐵,是墜落的隕石,將這種含有大量鐵的隕石,打造成短劍。
在短劍的刀刃上鍍上一層黑金。
這樣制造的短劍,傳聞能壓制惡靈。
而這把短劍的金屬手柄外端,瓖嵌著一顆混合青綠色和血紅色的寶石。
見樓�的目光注視著那把短劍上的寶石,雪域瀚澤眸光深不見底,清冽的聲音幽幽響起。
這不是寶石,是魔獸九嬰和西王母座下神獸青鸞之子。”雪域瀚澤長嘆一聲,“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什麼意思?”樓�疑惑的看向那寶石,明明就是一塊寶石啊。
魔獸九嬰和神獸青鸞相戀,觸怒了西王母。西王母懲罰其二人之子,將其化作血靈石,寓意惡靈降臨人間。”
之後,這血靈石就是惡靈的象征。”
雪域瀚澤的聲音在安靜的廟中響起,空氣都似乎帶著陰暗的氣息。
樓�皺眉問︰“這黑金隕鐵短劍壓制惡靈,這血靈石卻是代表惡靈。這到底是壓制還是釋放惡靈?”
雪域瀚澤摸索著劍身,緩緩啟唇︰“這短劍的劍身, 蛇蜿蜒而上,是著名的 蛇劍。傳聞,在遠古時期, 蛇和九嬰是死對頭,建造這把劍的主人,就是為了壓制惡靈,護住血靈石的威力。”
雪域瀚澤伸出手,準備將短劍拔出來,卻被樓�情急之下阻止了。
慢著!”
雪域瀚澤看向樓�,樓�神色不變解釋道︰“這村子破敗不堪,可是這廟中卻暗藏如此玄機。這一對官偶都不是普通的雕塑,女子身上的服飾更是價值千金,更不用說听你說這瓖嵌了血靈石的短劍。”
雪域瀚澤動作一松,示意樓�說下去。
樓�才呼出一口氣,繼續道︰“這村子幾百年來竟然沒有人拿走這廟中的一絲一毫。這雕塑直接將這麼貴重的東西就直接擺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想必是不怕有人來拿。我們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
雪域瀚澤點了點頭,手松開,和樓�向外走去。
樓�抱著小止戈走出廟子,站在修建在湖面上的游廊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眸光深了深︰“剛才的那名女子的身份就是突破口。村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供奉一個尋常女子。我們再找找,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
雪域瀚澤走到樓�身後,輕輕“嗯”了聲,然後看著軟趴趴睡在樓�胸前的某小人,十分不悅的皺起眉峰。
他怎麼一進村子就睡?”
樓�也是狐疑,貌似小止戈非得她抱,然後一走進村子,就听到了他軟綿綿的呼吸聲。
可能是小孩子畢竟嗜睡。”
雪域瀚澤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不是小孩子。元嬰時期,就算是被封印了神力,相對于普通人來說,也是很強悍的。”
樓�訕訕,換了只手按住小止戈的小屁屁,另一只手按住小止戈的小腦袋,絲毫不嫌棄某人留在她胸前的哈喇子。
我們先去找找看還有沒有特殊的屋子吧。”
雪域瀚澤低沉的攏眉,點頭。
這個村子到處都是可疑的地方。
首先︰那對官偶,究竟是誰?
那男子是明朝人,那女子是清朝人。
樓�的腦海中甚至已經腦補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人鬼情未了。
男主是明朝的大臣,受冤而死,成了孤魂。
因為受冤而死的人,死後臉上會呈現一種濃重的怨氣,這股子怨氣會嚴重的影響人體場氣的和諧。
人死後,場氣隨著呼吸的停止,血液的凝滯,生體機能的停止而永恆固定。
死人的場氣和活人的場氣不同在于,死人的場氣就像是一灘固定不變的死水,而活人的場氣像是一場陰陽和諧,不斷流通的活水。
而剛才她注意到那男雕塑,身上竟然有一股怨氣很重的場氣。
這證明什麼?
尸體塑雕像?
而女主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深宮怨婦。
或者說,是曾經寵及後宮,後來失寵的宮婦。
為什麼說是寵及後宮,因為那女子頭頂的首飾,十分貴重,不是皇貴妃之類妃嬪不可能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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