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魔殞落一刻,羅天殿中一塊魂玉綻開裂縫,剎那間化為齏粉,緩緩飄散在風中。
這一幕自然是被眾多羅仙看在眼里,頓時激起了巨大的波瀾,多少年沒有人敢于挑戰羅天殿了,此刻居然有人有這等膽量,不顧羅天殿的顏面,執意斬殺羅仙。
這等狂徒,羅天殿必誅之,即便是遠遁天涯海角,亦要將其斬首示眾。
殿中浮現一道虛影,正是羅天殿殿主,身形所處皆為光明,負手立于殿心,周身煥發溫和金光,普照著整個瓊宇,彌散至漫天羅天殿屬地。
伴隨著神光蔓延,一道旨意傳達下來︰犯我羅天者,必誅之。
諸仙俯首,道︰“喏。”
神光散去,諸分殿殿主統御諸仙,號令三千大羅金仙、三千太乙金仙,趕赴丹魔身殞之地,合諸仙之力,誅殺敵寇。
這般景象前不久也出現過,但只是以分殿之力,號幾百大羅金仙、太乙金仙,找尋引發異象之修,將其招安。
正是如此,有修士將其聯系起來,上稟諸殿殿主,換來一份修煉資源。
“諸位,我等所要面對的,可能不是一個尋常修士,而是一個天賦異稟之修,務必將其誅殺,不要留下一絲生機,徹底絕後患。”九殿仙人立于天幕之上,其中一位分殿殿主對諸仙說道。
戰鼓擂動,只見九面旗幟迎風揮舞,六千仙人合做一軍,順著魂玉秘法殘影,趕赴南域丹魔身殞之地……
魂玉秘法殘影,自天際延綿至南域,越是接近終點,越是顯得明亮,這是羅天殿的通緝,要讓敵寇知曉,更是要讓各宗知曉,得罪羅天殿的下場。
羅天殿不懼敵寇潛逃,即便是逃走又能如何,仙人魂影附著在身上,即便遁逃也無法消除指引,終究是會被尋到並擊殺。
至于其所處勢力,若不臣服于羅天殿,也就走到終點了,曾經的四方宗正是如此,被羅天殿毀去宗門,更是以星源之力,斷絕絲毫宗門氣運,即便再建宗址,依舊無法成事。
因此,當秘法殘影出現之時,極影門高層傳下最高戒備,欲要以宗門所有底蘊來阻攔片刻,為後輩修士爭取時間,離開此地。
對于凌霜,極影門上下頗有怨言,即便是擊殺他們厭惡的羅天殿修士,但牽扯到了自身,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
這時候,凌霜讓于牧引見極影門門主,說是有解決問題之法,于牧與凌霜同仇敵愾,即便凌霜不擊殺丹魔,他也是有同樣的心思,于是將凌霜帶到了門主面前。
門主喟然長嘆,道︰“于長老身處高位,理應為宗門著想,明知不可與羅天殿力敵,為何不加以阻止?”
“羅天殿之人是怎樣的德性,門主也是知曉,即便能殺一個同樣是造福天下,何況是惡貫滿盈的丹魔。”于牧並不認同門主的說法,從道義出發反駁道。
門主一嘆,道︰“我豈能不知,你是因慕容世族盯上了丹魔,可是殺得一個,又有更多的修士淪陷羅天殿中,包括門中弟子,又該如何?”
于牧默不作聲,門主再看向凌霜︰“小友為保全自身,倒也是無奈之舉,但有我極影門在此,豈會讓小友吃虧?如今因擊殺丹魔,倒是讓我宗陷入險境……”
見著門主長嘆,凌霜才開口︰“門主大可不必心憂,我這里有一計,可解極影門大難。”
“只要有三條靈石礦脈,我可建立一座幻陣,羅仙亦不能辨別真假,如此便有足夠的時間撤離宗門……”
“可是又能去往何處?難不成流浪天涯,成為居無定所的散修?”即便有了一條不錯的路,但前景依舊極為慘淡。
“門主可以前往東域東風閣,閣中勢力已被亙古尊魔掌控,我可修書一封,引薦于尊魔。”凌霜對極影門門主補充道。
“亙古尊魔?”門主一驚,“莫非是曾與羅天殿發生驚天大戰的尊魔?!”
“應該是了。”凌霜笑著說道,“尊魔之力功參造化,更是有諸多大魔輔佐,若是加上四方閣四使,完整的極影門,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這倒也是,即便羅天殿仙人眾多,可依舊是以秘法塑造,有極大的弊端,只要有一定的強者抗衡,也不是無法戰勝的……”此刻門主心中有了底,不再為羅天殿諸仙心憂,而是指點了靈石礦脈位置,配合凌霜建立幻陣。
“時也,命也,運也,非吾之所能也。既然無法改變命運的軌跡,那就順著軌跡走下去,但願天不絕我極影門……”門主看著秘法殘影,不由得長嘆一聲。
半日之後,從靈石礦脈散發氤氳靈霧,化作若干蜿蜒陣線,在天空布下虛幻的陣紋,地面上是靈脈髓液化作的陣紋,與天空陣紋配合,形成一座巨大的幻陣。
嶙峋怪石與幻陣相合,化作修士強者,或是瞑目修煉,或是坐而論道,顯得極為生動,沒有明顯的破綻。
幾座小型幻陣與三脈之陣配合,加強了人物的細節之處,在“修士”密集之處,細致勾勒修士面貌氣息,不留下絲毫破綻。
為了保證細節,極影門特意留下少許寶物,以及功法拓本,甚至將不重要的術法真本留下,若是不仔細觀察,無法發現絲毫端倪。
與此同時,諸修集結于山門門口,與門主一同進入門主秘寶內,于牧長老帶著秘寶,趕往傳送陣內,前往東域東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