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這樣一幕,我覺得很奇怪,畢竟這里距離村莊還有一段距離,誰會將綢帶掛在樹上呢?
況且,金村只是國北方的一個落後農村,生活條件艱難,許多人家只點油燈,連電都不舍的用,又怎麼會將動輒幾百塊的綢帶吊在樹上。
難道哪家成了暴發戶,錢多了,燒的?
不會吧,暴發戶又怎麼樣?國的農村,大家還能不知道麼?自幼就窮慣了,一粒米一滴油都不舍的浪費,即便成了暴發戶,也沒誰會這樣做!
既然這樣,那又是什麼情況呢?
終究還是想不通,我決定過去看看……
我走的很小心,因為這里很是荒蕪,到處茅草蓬發,稍不留神,就會踩進坑窪地方崴到腳。
然而,越走心里越有一種詭異的感覺,畢竟這里的地貌擺著這里,尋常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里是亂葬崗,紅綢子憑空出現在這里,就讓人腦門直打問號!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即便好奇心再強,這一刻我也心里直打鼓,萬一今年走霉運,又遇到鬼了該咋弄?
想到這里,心里不由一寒,立刻反身往回折,然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白哧哧的天空,居然刮起了大風,這風一刮,茅草到處打旋,我回去的路也被攪的不好下腳。
甚至有幾次我強行往前胯步,可那茅草就像是有靈魂一樣,竟然挽著我的腳踝,想走直接給摔倒在地上了。
這……真是奇了怪了。
這風也刮的太不是時候了吧。無奈之下,我只好返回,繼續向著紅綢子方向走去。
我之所以敢往前走,多半是因為此刻正直午,陽氣熾盛,我想就算有鬼怪,也不該太囂張不是,就像之前的女鬼,還不是追著追著就沒了!
我鼓足勇氣繼續往前走,距離歪脖子樹是越來越近了。
老樹在我眼里一點點放大,那紅綢子,我也一點點看的清楚。可越看清楚,我心里的疑雲就越濃。
此刻勁風至少有六級,風力之大都讓我有種頭發要脫離頭皮的感覺,然而,那條紅綢子掛在樹上,就像是長在那里一樣,一動也不動。
這就有些奇怪了,不合常識啊,這風連樹干都能吹斷,卻吹不動紅綢子,要知道紅綢子充其量也就是塊絲綢,又不是石頭,怎麼會這樣呢。
帶著疑問,我的腳步距離紅綢子更近了,不足五米的時候,我才真正看清楚那條紅綢子。
這紅綢子表面粘糊糊的,雖然只有一掌寬度,但是很長,從樹下面一直延伸到樹頂上,我的目光順著樹底下緩緩上移,一直往樹頂上看去。
我發現歪脖子樹雖然不高,可是枝丫密布,想要看清里面,還必須要墊著腳!
視線穿過枝丫,落在紅綢子的盡頭,與我二目相對的居然是一個人形的東西,因為枝丫遮住光線,起先我沒看清楚,等我變換角度仔細辨認時,我才看到……
在一根大腿粗的樹干上,居然趴著一個老人!
那老人骨瘦如柴,臂攀爬在樹干上,要不是他的指甲超乎尋常的長,我甚至會以為這是哪個老乞丐。
天啊,這里怎麼會有一個老人家,他趴在那兒干嘛?
我心里疑雲頓生,但是恐懼感隨著老人的出現少了一點。但是仍舊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的不可思議倒不是因為對這老者有啥懷疑,而是覺得老者一大把年紀,還帶著一個紅綢子,感覺總是怪怪的。
這不會是哪個人妖吧,我擦 ,有可能啊,听說那些人變性以後,心理都有扭曲,經常會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都在東南亞,怎麼會跑到這里?
這種可能性似乎渺茫至極啊!
想要搞清楚原由,便繼續往前跟上兩步。這時候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在歪脖子樹的下方,從這里看去,紅綢子與我的距離最多不過一米,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紅綢子的模樣。
我發現綢子表面全是粘糊糊的東西,好像是某種生物的分泌的唾液。並且整個紅綢子表面全是豎起來倒刺。這些倒刺很小,不仔細瞧根本發現不了,然而它們非常鋒利,可以很輕松的割開人的皮膚。
看到這一幕,我就有些懷疑,這應該不是紅綢子,因為綢子作為一種絲質的面料,且不說無故粘黏的唾液怎麼解釋,就是覆蓋其上的倒刺也是有違常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紅綢子”沒來由的突然動了一下,伴隨著“紅綢子”的抖動,我听到外公的呼喊聲音,他在說,“乾兒,快到外公這里來!”
外公?
這是一個叫我傷感的詞匯,可就這個詞,卻叫我驚起千層浪。小時候,外公是我的天使,總是作為我堅強的後盾,保護我,愛護我。
然而,從昨天開始,一切都變了,外公是昨夜夢里的惡鬼,是今天女鬼的轎夫。
此刻……他又是什麼?會是眼前的老者嗎?
如果是,他為什麼會在樹上,又為什麼會吊一塊紅綢子來嚇我?如果不是,那麼又是誰在叫我?
“乾兒,快到外公這里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像是半夜的冥音,我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驚恐的朝著樹干上的老者望去。
只見老者抖動著軀干,像蛇一樣緩緩蠕動,但是脖子以上的地方,卻像是粘連在樹上,紋絲不動。
這一幕,實在是詭異。
我覺得我應該立刻離開這里,我相信再在這里蹲下去我會瘋掉的。
我邁動腳步,輕聲後退,想要不制造一點兒聲音,全身而退。
可就在這時候,那老者胸腹起伏,咯咯的笑了起來。
聲音听上去就像是給人喉嚨里塞了一根冰棍,笑的極為難受。我听的更加毛骨悚然。
老者的臉貼在樹干上,在聲音傳來時候,就開始緩緩轉動。轉動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妙,因為我發現,老者的臉每轉動一個角度,那“綢子”都會縮短一分,到最後,等他臉完全轉對著我的時候,我才尖叫著,不斷後退。
我看到,老者的臉,雖然老者皮膚已經干枯,可是臉部卻像嬰孩一般細嫩,尤其白的嚇人。
“外公?”
這老者居然是外公!我下意識的想要喊出聲來,可卻被外公裂開如同黑洞的嘴巴嚇得不敢出聲。
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我所見到的哪是什麼“紅綢子”,那不過是從外公嘴里吐出來的紅舌頭而已。
“乾兒……乾兒……”
外公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心跳加快,我在心里不斷地呼喊,外公啊,我可是你的親孫子,你總不能害我啊!
我這麼想的時候,外公詭異地笑了。
很燦爛的笑,但卻令人惡心到了極點。
他說︰
“乾兒,快來吧,外公等你很久了!”
我的媽 !我當時就想說,你等我干啥,我可不想和你一樣變成吊死鬼啊!
外公踫的一下,就從樹上摔了下來,就在我以為,要摔倒地上的時候,那條紅舌頭,突然動了,像一根皮帶,在枝丫上卷了幾圈,給外公的身體固定住了,像秋千一樣在半空蕩漾。
我不斷的後退,因為外公蕩在半空,位移就相當于一個半圓,如果我距離的近,外公沒蕩幾下就可以抓到我了。
我可不想給這吊死鬼掐死,我不旦退,而且退的飛快!
可繞是如此,也就差一點點兒,我的胸口,就給外公的指甲劃破。我當時就想說,外公啊,我真是你親孫子啊,你這樣,就不怕老金家絕後啊。
可是想歸想,但我一點兒也沒分神,我知道眼前的老者早已經沒了靈魂,不過是個行尸走肉而已。我可不能指望一個惡鬼對我下留情。
所以,我只能跑咯!
然而,我剛剛邁出一步,我就感覺身後一道勁風襲來,由不得多想,立刻一個閃身蹲了下去,只覺得頭皮一涼,目光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回頭正好看到外公吊在樹干上,一抓落空,此刻很是懊惱的再次向我抓來。
那抓向我時,五根指甲散發著綠油油的光亮,我只覺得眼前一花,胸口就傳來磁卡一響,衣服破裂,差一點就傷及皮肉。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驚恐的撫胸急呼,知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必定凶多吉少,當務之急只有找一個可以藏身之地,我不禁的回頭看了看雜亂的茅草叢,心里有了打算之後,趕緊向後一倒,滾到一旁的茅草叢里。
心里想,這樣總算安全一點了。
畢竟這草叢面域寬大,而且雜草叢生,非常適合掩身。
再加上此刻正刮著風,我迅速在里面爬行起來,就算野草亂晃,外公所幻化的也不一定能發現我。
想到這里,我安心許多,但我仍舊速度不減的瘋狂往前逃。
爬了很久,耳邊只有風聲呼嘯,其他聲音一點也沒有了,我開始有些懷疑了,我覺得這種情況不對,因為那東西待在樹上的目的明顯就是為了逮我,但是此刻為什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莫非他沒有發現我?
我仔細一想也有這個可能,可是真如我猜測一樣,那麼他應該會下來尋找我才對啊,可是此刻,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合常理!
意識到情況不對,我透過茅草叢的空隙向老樹方向看去,然而,那里只有一株老樹,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
他不在樹上,又會在哪里?
莫非他走了!
對于這個想法我只能笑笑,我知道對方既然在這里等我,必然是做了萬全之策,今日他必定不會放過我。
可是他不在樹上,那麼他在哪里?
想到這里,我就心咯 一聲。意識情況不妙,正想找一個深一點的草叢藏起來,觀察情況,這時候,突然的,我就感覺到面前的草叢黑了下來,一個人影在日光下投了過來。
與此同時,忽然的,身後傳開了一陣沙啞的聲音……“乾兒……快到外公這里來!”
這聲音一傳開,腦海立刻轟鳴,顫抖我立刻轉頭,只見身後兩步之外,外公赫然站在那里!
他臉色慘白,渾身上下充滿著無數小拇指大小的空洞,還有白色的蛆蟲爬進爬出,有的甚至翻滾的掉落下來。
外公生前個子就不高,此刻站在齊腰的草叢里,只有小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可盡管這樣,卻尤為顯眼,因為……一條紅舌頭,足有一丈多長的紅舌頭,從他嘴里筆直垂落,一直拖到了地上打著圈往前延伸。
紅舌頭,一直延伸到了我身後,好像就在我屁股下面。
對于外公突然現在身後,這讓我有些始料不及,尤其是外公眼里流露出來的惡毒之色,讓我幾欲絕望。
面對如此近距離的外公,我實在是提不起來逃生的希望。
此刻,我腿一軟,幾乎就要攤坐在地上。外公的舌頭在下一刻就抖動著從地上卷了起來,帶著風聲,直直向我圍來。
我哭的心都有了,掙扎著想從地上再次站起來,可是這腿就是使不上力氣,愣是我怎麼努力,都像是一灘爛泥,就是動不了!
我要死了麼?
我絕望的想著,外公的舌頭已經纏住了我的腰部,雖然其上布滿了腐臭的粘液,可卻一點都不滑,舌頭上的倒刺,就像是搓板,給我皮膚刺的生疼。
血液從流出,正緩緩的往紅舌頭上注入。
我感覺生開始消逝,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迷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肥胖的小女孩從外公身後輕輕拍了一下,這一拍,立刻讓外公僵在那里,動不了,舌頭也從我身旁緩緩的墜在地上。
感覺身體一輕,我這才看清楚,原來來人正是小翠,咦!她不是隨著清玄一起逃走了了嗎?怎麼會在這里?為何她這一拍,外公就動不了了?
而且小翠,她剛剛不是躲著王嬸背後逃走了嗎?她怎麼會在這里?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看到她已經跟清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