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塵重新緩緩的坐下,但是她的確是沒有什麼話跟顧長風說,她答應留下是因為她不忍心,他因為自己受傷,自己又不能給予他什麼,也只能答應他的這點要求了。
腦中各種思緒紛飛,一面擔心這著弟弟跟秦逸的安慰,另一方面還擔心著顧長欽的傷,昨天她看到的,他的傷都已經滲出血了,不及時處理的話,說不定會更加嚴重。
雖然她說不跟他再有聯系,對他冷漠,但是他的傷不管怎樣還是因為救弟弟才受的,她不能不管。
顧長風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葉輕塵,眼神暗淡,但是也不說什麼,本來他也不再奢求什麼了,只要她陪著他,他就很開心了。
“輕塵,我想吃隻果。”
他不想讓她繼續發呆下去,這樣她只會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讓她做些事情,這樣還能幫她分散注意力,不要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
葉輕塵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拿出了旁邊水果籃中洗好的隻果,削了起來。
她的心中始終有個疙瘩,不知道顧長欽找沒找到弟弟,要是救出來了,不肯能不說的,但藥水沒救出來,白家為什麼又抓了秦逸,難道僅僅是為了增加籌碼,讓自己更加的焦急嗎?
眉頭緊緊的皺著,心中卻是不由得忐忑著,想起了秦逸那痛苦的聲音,不由得心中又是一亂。
“嘶……”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完全忘了自己還在削平果,一時不注意竟是削到了自己的指頭,鮮紅的血一下緩緩的滲了出來。
顧長風第一時間發現了,瞬間拉過她的手,索性傷口不深,男人竟是一下就把手指放入了口中。
葉輕塵驚呆了,眼楮猛地睜大,下一秒瞬間反應過來,把手從男人的口中抽住,面色通紅一片,有些結巴的說道︰“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也不等顧長風有所反應,說完後立馬轉身朝著病房門走去,竟是快速的就消失在了男人的視線內。
顧長風怔怔的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眼中不由的閃過一抹失落,隨後懊惱的皺起眉頭,他剛剛實在是慌了,竟然想都沒想就那樣做了。
明知道女人對他已經是防範的不行了,自己在這麼一弄,她肯定又誤會自己了,轉頭望著窗外,他的目光伸向遠方,思緒也跟著漸漸飄遠。
而出了房門的葉輕塵,深深的吸了口氣,剛剛那尷尬的氣氛緩緩消失,目光看著走廊兩邊,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沒有看到她想見到的身影,眼底閃過了一絲失落,他果然已經不在了。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看著人來人往的路上,她竟是一時間迷茫了,以前她還可以去秦逸家,現在她竟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有些落寞,她必須要快點把秦逸救出來才行。
手指上的傷口微微的刺痛,讓她的腦中有些恍惚,想起了同樣有傷的人,也像她一樣沒有人關心,心中不由得一揪,他也不知道去哪了。
隨後眼中光芒微微顫抖著,她不應該管這麼多的,他有那麼多地方可去,腦中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心髒猛地收緊,忍不住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說不定現在去找白甄甄了,畢竟白小姐已經懷孕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本以為會遭到葉啟明或者是段美如她們的刁難,沒想到家中竟是沒有一人,他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過這樣也好,沒人會來打擾她,她可以好好的清淨一下了。
到了自己的房間,葉輕塵緊咬著唇,拿出了電話,翻著上面的電話,看著一個熟悉但是卻沒有備注的號碼深深的發起呆來。
近半個小時後,葉輕塵深深的吸了口氣,按了下去,緩緩的拿起了電話,眼中透著深深的堅定。
電話中嘟嘟的聲音,不斷的想起,葉輕塵握著電話的手緊了又緊,死死的咬著牙,仿佛是要跟什麼做斗爭一樣,緊繃著身子。
“放了我朋友。”
電環接通的瞬間,葉輕塵帶著嘶啞的聲音立馬響起。
電話那邊,白老沉默著,沒想到葉輕塵竟是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這讓他有些驚奇也有些好笑,看來這丫頭真的是被逼急了。
唇角冷冷的勾起,不過這次她也算是知趣,顧長欽從醫院單獨離開的事情,手下的人第一時間就匯報給了他,男人的面色陰沉,明顯是兩人已經鬧僵了。
果然還是要用這種手段,女人才會乖乖听話。
“跟長輩說話可不是這樣的,你覺得你這麼說,我會放了你朋友還是繼續關照他?”
女人那帶著嚴厲的聲音不是他喜歡的,顧長欽做的那些事,她可能不知道,但是在他心中可是不會忘的,雖然逼迫一個女人不是他的習慣,但是現在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葉輕塵听著他的話,狠狠的咬著牙,拿著電話的手恨不得把電話捏爆,但是她的力氣也只是讓自己的直接變得發白、發僵,而她卻是毫無感覺。
輕喘了兩口氣後,她的聲音放緩,目中卻是帶著深深的恨意。
“怎樣才可以放了他?”
為了秦逸的安全她不得不這樣,她甚至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畢竟他完全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是自己連累了他。
白老的輕笑聲想起,讓葉輕塵狠狠的咬著唇,話鋒一轉,他的聲音隨後傳了過來,帶著冰冷的氣息。
“你的朋友,你的弟弟,包括你身邊的任何人,這次只是給你一個警告,只要你听話,他們都會好好的,不然的話,你知道的,以顧家和白家的實力,他們隨時都可能因為你而丟掉性命!”
白老的聲音帶著森冷的氣息,那一字一句深深的落在了葉輕塵的心中,激起了滾滾大浪,翻涌不止。葉輕塵的腦中一下子空白起來,白老這赤裸裸的威脅,讓她無言以對,不管白家顧家任何一家她都無可奈何,何況是白顧兩家聯合,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