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在某天深夜打響賀子桀電話的時候,盛夏正睡得香甜愜意。
“董事長,我需要您的幫助!”
賀子桀也不說話,直接把手機遞到妻子耳邊。
盛夏煩躁臉打開他的手︰“我要睡覺!”
“盛小姐!莊園我給你!”安德烈听到了盛夏的聲音,帶著焦急道︰“但請你幫助我!”
“別說的我跟強取豪奪似的”盛夏打著哈欠把手機接過來︰“該你輸的,你就得給我!”
“現在怎麼辦!”安德烈急聲道︰“我昨天剛簽了協議!”
“怎麼辦?涼拌!”
“盛小姐你說什麼?”
盛夏冒了句中文,安德烈听的一陣懵逼。
“現在先睡覺。”盛夏困意連連道︰“不管你捅了什麼簍子,明天早起再說!”
語畢她就直接掛斷扔了手機,抱住賀子桀蹭來蹭去︰“睡覺睡覺。”
賀子桀也就真抱著她不管不顧的睡了。
清晨一早,安德烈的電話就跟催命似的連串轟炸!
盛夏慢條斯理的吃早飯,一點點往面包片上涂果醬。
“給。”她把涂好果醬的面包遞給弟弟,舔了舔手指。
賀子桀喝著咖啡,同樣好整以暇的翻看報紙。
周煬已經知道了公司的事情,看著安德烈一通又一通的打電話,他無聲嘆氣。
這就是嘴 的後果!
說了不行就不行!安德烈這個傻缺非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姐,你還是接一下吧。”連串的鈴聲連盛宸都听不下去了。
“急什麼。”盛夏又涂好了一片面包,舔著手指遞給賀子桀︰“給,不太甜的藍莓醬。”
愣是等著給每個人都涂了一片面包,盛夏這才擦著手施施然的接起了快被打爆的電話。
“盛小姐!”電話通就是一聲怒急的氣吼。
盛夏平聲靜調︰“干嘛。”
安德烈粗重的呼吸聲連坐在盛夏身邊的盛宸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什麼時候過來。”安德烈強行控制著情緒。
盛夏端起賀子桀的咖啡杯喝了一口︰“這麼大的簍子,你總得讓我想想辦法不是?”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想出辦法?!”
“這就不一定了。”盛夏抿了一口咖啡,舔舔嘴唇︰“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下一周。”
“盛小姐!”安德烈又氣又急︰“現在不是你賭氣的時候!”
“賭氣?你不說我還忘了。”盛夏哼聲冷笑︰“你公然反抗公司決定,一意孤行導致出現如此局面,于公于私,我是不是都得先跟你賭一場氣啊!”
“你!”
安德烈自知理虧,穩聲道︰“之後任何懲罰我都接受,現在請盛小姐先以大局為重!”
“少拿官腔壓我!”盛夏厲聲道︰“你身為國公司總經理,意氣用事顧忌私情!考察不全面就貿然進行投資!官腔?你壓得住我嗎?!”
盛宸听了個迷迷瞪瞪,桌下踢踢周煬的腳小聲問他︰“什麼情況?”
“安德烈投資了一個碼頭。”周煬同樣小聲給他解釋道︰“結果昨天一家輪船公司突然宣布破產。碼頭以船運為生,沒了最大的輪船公司,再好的碼頭也活不久的。”
“那他之前不知道這家輪船公司會破產嗎?”盛宸疑惑道︰“好歹他也是總經理級別的,這點眼光都沒有?”
“那家輪船公司的經理人和他有點家族交情,兩人關系很好。”周煬道︰“其實安德烈是想給他朋友的公司注資,但這件事總公司一定不會批,所以他就轉換了目標把資金注入碼頭,企圖以此挽救他朋友公司破產的態勢。”
盛宸蹙眉想了想,搖頭︰“我不太懂你們的商業經”
“其實很簡單。”盛夏不知何時已經掛了電話,攬著弟弟的肩道︰“我們實打實來說,這個碼頭也算是有收購價值的。”
“為什麼。”
“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盛夏揪揪弟弟的耳朵︰“別管為什麼,你知道它有點價值就行。”
盛宸點頭︰“那繼續。”
“所以當時安德烈認為這個項目能賺錢也是沒錯的。”盛夏接著道︰“但是呢,有很多的生意包括項目,都不是能長久性盈利的。它有一個高峰利潤期,在這個期限內,你投資,不管投多少,只要找對切入點,那就是穩賺不賠!可一旦過了這個期限,你投多少,就會翻十幾甚至上百倍的虧本。”
盛宸嗯聲點頭,試探道︰“所以安德烈認為這個碼頭可以賺錢的時候,就是在高峰利潤期?”
“差不多。”盛夏難的跟弟弟一起討論生意經︰“而安德烈同時也知道這個高峰利潤期不會太久,所以他才寧可違背公司決斷也要進行投資!”
“這樣他一方面能夠幫他的朋友,另一方面也可以避開虧本?”
盛夏在弟弟毛茸茸的腦袋瓜上咕嚕了兩下︰“不愧是我弟弟!”
“那現在這個高峰期過了?”盛宸扒拉著被揉亂的頭發︰“他既然知道什麼時候會開始虧本,為什麼還拖到現在?”
“不是高峰期過了。”盛夏沉目道︰“是他自己被自己騙了。”
盛宸剛明白點,這下又懵了!
“什麼叫自己被自己騙了?”
盛夏伸懶腰站起,轉動著肩膀道︰“我去換衣服,讓你姐夫給你解釋。”
盛宸一般不起好奇心,可一旦起了,他就得弄得清清楚楚。
不然心里老不得勁兒。
“為什麼?”盛宸很自然的把問題遞給一直在看報紙的人。
賀子桀抬目,墨澈黑眸越過報紙的邊緣將視線落在盛宸臉上。
“你考不上科蒂斯音樂學院。”
冷然而無感的一句,盛宸立刻變臉。
“我考的上!”
賀子桀合上報紙起身,勾唇深意一笑︰“現在明白了?”
盛宸微擒眉,片刻瞠目恍然!
自信,過度的自信!
盛夏換了件衣服,跟賀子桀一起出門。
“周煬你看著小宸做題,有空的話練練他的口語。”
盛宸剛要說不用,賀子桀就一聲下了定論︰“他的口語我教,親自。”
盛夏聳肩,挽住丈夫的手臂。
“那我們走了,晚上回來的晚,你倆早點睡。”
門關,周煬有些頹然的塌了肩膀。
盛宸瞥他一眼,淡聲道︰“你不用陪著我,想去哪里就去。”
“不是。”周煬抿唇,片刻開口失落︰“少爺現在都不帶我了,以前他去哪里都會帶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