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莉此刻才知道盛夏辦公室被入侵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風爵內部出現資料盜竊的問題,一旦落實,這就是絕對的盜取商業機密!
就像盛夏說的那樣,她的兒子從小就沒有正目看過雅欣一眼,她這個做母親的又何嘗不清楚兒子對于雅欣的排斥。
所以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雅欣做的,兒子一定不會幫忙!
心中一定,王瑾莉已然有了主意!
“你辦公室被入侵丟什麼東西了嗎。”
盛夏對上婆婆的眼神,面無表情的搖頭,同時補上一句︰“但這件事我不打算放過,不管是作為風爵的運營總監,還是作為賀子桀的妻子。”
王瑾莉瞬間被堵住了嘴,轉念移目看向兒子︰“子桀,這件事沒必要移交給警方吧。”
賀子桀隨手翻開一本文件,似充耳未聞般執筆落下簽名。
兒子冷漠的態度,讓王瑾莉憤恨咬牙。
很顯然,這件事的處理方向,全權由盛夏負責!
“雅欣,你跟阿姨說實話。”王瑾莉握住鐘雅欣的手認真道︰“你到底有沒有去盛夏的辦公室里做那些事情?”
盛夏差點笑出聲來,她用力繃住臉上的冷漠。
鐘雅欣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白皙的臉上愁眉雙鎖,似是有千斤的秤砣壓在頭頂。
“你說話啊!”王瑾莉急道︰“如果你沒有做這些事情咱們就沒什麼好心虛的!讓她去查!水落石出後伯母一定讓她給你一個交代!”
鐘雅欣死咬著下唇,片刻像是定了決心正欲開口,盛夏輕咳一聲隨口一句︰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能找到的,可不止你們在電腦里留下的痕跡。”
一句暗示,王瑾莉可能不懂,但鐘雅欣絕對明白!
就算你本人沒有參與,但只要你是背後的主使者,就一樣逃不掉!
一股強大的心理壓迫感沉重的連王瑾莉都急喘了幾口氣,等不到鐘雅欣的回答,她慢慢涼了心。
“雅欣,你真的真的去她辦公室里偷東西了嗎?”
鐘雅欣咬破了唇角,含著血腥味開口︰“我的確讓人去了她的辦公室,但我沒有偷她的東西!”
“不是沒偷。”盛夏帶著極度的嘲諷嗤鼻︰“是沒偷到。”
“你給我閉嘴!”王瑾莉惱火不已,吼了盛夏一句,再對鐘雅欣開口也是怒氣十足︰“你這個傻丫頭怎麼能做這種事呢?!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伯母我”鐘雅欣眼中泫然欲落的淚水惹人憂憐,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讓人不忍生氣。
王瑾莉長嘆氣一把抱住她,輕撫著她的後背道︰“別哭,伯母知道你是一時糊涂,你是個好孩子,伯母相信你!”
盛夏一股子邪火沖上頭!
一時糊涂?!!
這是沒偷到東西,要是偷到了呢?!
如果因為她我所有的方案都要重新做,也能歸給一句一時糊涂?!
“不管是不是一時糊涂,我再強調一遍。”盛夏咬著陰寒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我不會姑息的!”
“盛夏,你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嗎?!”王瑾莉護著鐘雅欣偏袒道︰“你又沒有任何損失,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算了?!
醫院里可還躺著一個呢!
“資料無所謂,那人命呢。”
這一聲,是盛夏正欲張口的質問。
卻不是由她發聲,而是從將簽字筆兩指握斷的賀子桀口中。
盛夏已經氣到顫抖,她以手扶額,喉中發出來自萬丈深淵的呼嘯之聲︰“鐘雅欣,我不知道你今天帶著他們來是想做什麼。我也不管你是真的想解開誤會,還是想打感情牌讓你做過的事情全部翻頁。”盛夏落手抬目︰“好,竊取資料的事情我賣給媽一個面子,我就當你是一時糊涂!但宋柯的事情,你妄想我會放過你!”
宋柯?
王瑾莉剛放下的一顆心又高高懸起。
“子桀,你說人命是怎麼回事?”
賀子桀扔了手里成兩截的筆,冷漠如冰的眼眸刻在如鬼魅般的俊臉中。
“涉嫌謀殺。”
四個字,像是荊棘捆住了王瑾莉的手腳,她僵硬轉目︰“雅欣,你跟伯母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污蔑!”鐘雅欣失聲反駁︰“這件事與我無關!”
盛夏閉目,再睜眼,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雖然我也不指望你能主動承認,但我的確是高估了你作為人的基本素質!”
王瑾莉腦中轟然一響,感受到盛夏凌厲的殺意,讓她心中的懷疑幾乎轉變為確信。
雅欣真的害了人命?!!
賀子桀起身,手中撥通的電話已然抵到耳邊。
“十分鐘,把人帶到我辦公室來。”
人?
什麼人?!
鐘雅欣的身體開始慢慢僵硬,一種侵入骨髓的陰冷漸漸滲透進血脈。
一直沒有開口的鐘志宏一把撐住了身形不穩的女兒,厲目怒轉盯在賀子桀臉上︰“子桀,你是不是有些太絕情了!”
賀子桀根本不理會他,拉起盛夏緊握成拳的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
王瑾莉顫步上前,盛夏下意識伸手去扶,被一把打開了胳膊。
“子桀這倒是怎麼回事”王瑾莉雙手握住兒子的雙臂︰“你告訴媽媽想听你說”
賀子桀眼底涌動著不明顯的痛意,掩在一片肅沉的冷漠下︰“你不是應該更相信鐘雅欣和鐘叔說的話嗎。”
敲門聲響,周煬推門面無表情道︰“少爺,人帶來了。”
房門打開,一個被遮眼綁起來的男人進入眾人視野。
楚浩洋跟在後面,進門見眾人表情各異,微瞠目與盛夏對視一眼。
男人被按倒在地上,顫栗痙攣。
“把你之前說的話再說一遍。”周煬在他身側冷聲道︰“一個字都不許少。”
極度驚恐的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我我欠了賭債有人聯系我說只要我幫她做一件事,她就能幫我還了所有的債我一開始不信,她就給了我十萬”
周煬踢了他一腳︰“繼續!”
“然然後她讓我讓我開車去撞一個人,我就我就照辦了”男人戰戰兢兢的道“事後她讓我消失還說我要是再敢出現,就就找人做了我”
“你知道她是誰嗎。”周煬彎腰蹲在他身邊,幽聲道︰“最好說實話,否則”
男人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經歷,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
“我知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