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徐景陽突然回來,盛夏反手鎖上了房門。
站在窗台上,她伸長手臂摘掉了窗簾,然後從掛著窗簾的軌道桿里抽出了被卷成細筒狀的房產證明。
扶著窗邊下地站穩,盛夏把手里的東西裝好轉身欲離開。
然而轉身後,她的雙腳卻被死死粘在了地板上。
“夏夏,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盛夏雙瞳一緊!
房門是鎖好的!徐景陽怎麼進來的?!
等等
滿屋的酒氣
盛夏瞬間明了!
徐景陽根本就不是剛進來!而是從一開始就在房間里!
目光轉移,她看到了那扇不知何時打開的衛生間門。
“夏夏。”徐景陽邁步,眼窩凹陷,胡茬青黑︰“我好想你。”
“停!”盛夏靜步抬手︰“你就站在那兒!”
徐景陽的腳步定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夏夏,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反手向後,盛夏一把拉開了窗戶。
單手一撐向上一躍,她已經半蹲坐在了窗台上。
“夏夏!”徐景陽驚呼一聲︰“很危險快下來!”
盛夏哼笑一聲,挑眉︰“危險?怕危險,我會來這里嗎。”
“我讓你走!”徐景陽急聲道︰“我讓你走!你別這樣!”
“不是你讓我走。”盛夏帥氣蹬腳向後一躍︰“而是我想走就走!”
“夏夏!!!”
徐景陽痛呼出聲的同時也沖到了窗台邊,兩層樓高的距離,樓下擺著一張不小的墊子。
盛夏拍拍手起身,沖樓上攤頭的人邪邪一笑︰“你這個王八蛋等著流落街頭吧!”
盛宸親眼目睹了自家姐姐從窗台一躍而下的場面,于是看到姐姐上車,他抬手就打。
“哎呦祖宗!”盛夏連忙按住他的手︰“你回家再發火行不行!”
墊子就是王傳剛提前過來準備的,所以他一清二楚,發動車子對盛宸道︰“小崽子,你姐姐這個想事兒萬無一失你真的得好好學學!她來之前就同時考慮到了徐景陽那個犢子在家和不在家的兩種情況!”
“窗戶要是鎖著怎麼辦?!”盛宸听到了徐景陽的那聲痛呼,厲聲道︰“要是他不給你上樓回臥室的機會怎麼辦?!”
“那我就下車了啊!”王傳剛陰然一笑︰“我和你姐說好了,十分鐘,她不出來我就進去!”
盛夏揉揉弟弟的頭,從口袋里掏出拿到的東西。
盛宸一把打開姐姐的手︰“你就為了這個?!”
“當時沒來得及拿,總之是”
盛夏的話說了一半,其余的字句,被一陣急促到令人心悸的呼吸和磨牙聲代替。
“小妹兒?”王傳剛听著聲音不對,放慢車速轉頭,一看後座的人臉色白的可怖,忙道︰“你咋地了?!!”
盛宸一把拿過姐姐手中的房產證,落眼,一張白紙上浮著黑字。
夏夏,你忘了嗎。小時候捉迷藏,不管你藏在哪兒,我都是第一個找到你的人。
“這個王八蛋!!!”盛宸極少爆粗口,除非是像現在這種情況。
這種讓人恨不得把徐景陽千刀萬剮的時刻!
恰逢賀子桀打來電話,盛宸不敢讓姐姐接,便自己接通。
“現在幾點了?!!”
“我姐就回去了。”盛宸盡量穩住聲調。
“盛宸?”賀子桀厲聲︰“電話給你姐!”
盛宸見姐姐無血色的臉愈發清冷,便道︰“她現在不方便接。”
“我讓你電話給她!!!”
吼音之大,連王傳剛都皺起了眉頭。
盛夏伸手,指尖顫抖。
盛宸猶豫片刻,還是把手機放在了姐姐手中。
“嗯。”
“你在哪兒呢?!”賀子桀的質問來的急烈干脆︰“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盛夏啞聲︰“我回了一趟家。”
賀子桀那頭驟然一靜,片刻出聲已是失了暴戾的陰冷︰“回家干什麼。”
“拿房產證。”
“拿到了嗎。”
“沒有。”
一聲極度濕冷的鼻息後,賀子桀幽聲︰“現在立刻給我回來!”
“嗯,就回去了。”
車停,王傳剛實在是不放心,便跟了進去。
那本假的的房產證一直被盛宸緊緊攥在手里,進門的前一刻,他將手中皺成一團的東西塞進了書包里。
屋內,客廳里不只有賀子桀,黃堯也在。
“盛夏!”
被叫響名字的人轉頭,便被納入了一個懷抱里。
盛夏推開抱著她的人,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艾文,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明天周末!”艾文湛藍的瞳眸閃著星光︰“我是來找你玩的!”
玩。
而盛夏現在就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背後生涼,她索性直挺挺的向後倒在一個挺立的懷抱中。
“老公,我能申請晚上不吃飯嗎。”盛夏後腦抵著堅實的胸膛︰“有點暈,想睡覺了。”
眼前景物一晃,她已經被攔腰抱起。
順勢而自然的抬手環起,她將自己埋進了丈夫懷中。
黃堯見兩人就這麼直接抱著上樓了,疑惑而擔憂的上前對盛宸道︰“你姐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盛宸搖搖頭,淡聲︰“沒事。”
艾文想跟著一起上樓,剛他仿佛看到了盛夏快要哭的神情。
盛宸一把拉住他,苦笑道︰“你現在要是不想被賀子桀揍死,就別上去。”
王傳剛搓了搓留著板寸的腦袋,拍拍盛宸的後腦勺道︰“小崽子我先走了,你姐要是有啥事兒你就麻利打給我听著沒!”
另一邊,上樓回房的盛夏被賀子桀抱著放在了床上。
拉住他,盛夏往旁邊挪了挪︰“你上來,我想靠著你。”
賀子桀側躺在她身邊,單手撫在她臉上︰“這是又委屈了?”
盛夏在他掌中輕蹭︰“老公,我跟你撒個嬌行嗎。”
賀子桀眯眸︰“你要換什麼。”
“房產證。”盛夏抬手推開他的眉頭,聲調輕緩︰“你別管,我要自己找回來。”
勾著她的手指在齒間輕咬,賀子桀冷魅抬眼︰“不答應呢。”
盛夏轉身環住他的腰,在他頸窩里堅定低喃︰“你會答應的,因為你知道你養的不是貓咪。”
賀子桀單手環著她,另一只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袋子。
“你說你想不起來那些照片是什麼時候怕的了。”賀子桀在盛夏震驚抬目的同時將袋子里的東西掏出來遞到了她面前。
“現在,能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