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西奧菲來說,赤旦的首都巴蘭巴托是一座新奇的城市。
赤旦的國民主要有三個種族組成︰人類,獸人和矮人。其開國大王名為巴蘭巴托,是由矮人鍛造師養大的半獸人孤兒。蓋娜和西奧菲一致認為這個身世應該是後人編造的,目的是維護赤旦國內的種族和睦。
他們三人是午進的城。賽拉丁以前曾經跟隨養母的族人匆匆“游覽”過這座城市,所以他的好奇心遠不如蓋娜和西奧菲,因此當那兩位吃完午飯去逛街的時候他沒有隨行,而是在旅館附近的茶樓里一邊喝著當地的馬奶烈酒一邊听民俗曲藝。對于他來說,獨特的文化以及生活方式才更有趣。
表演的節目是當地的唱詩,主唱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少女,嗓音優美悠揚,帶著空靈的氣息。曲子很不錯,然而唱詞卻是赤旦語而不是通用語,所以賽拉丁不自覺地就把注意力移到了周圍的人身尤其隔壁桌一個同樣單身一人的胖子。
這胖子二十七八歲模樣,一頭紅發,看著像人類,但下嘴唇露出的兩個小牙尖說明他有獸人血統。穿衣打扮算得有品味,看模樣像是個家境不錯的肥宅,而且明顯是個有格調有文化的肥宅︰他左手和著曲子打著節拍,右手則飛快地用赤旦字記錄著什麼。賽拉丁看出他是在記曲詞,難得的是那一首字寫得漂亮,即使賽拉丁不認識赤旦文字也知道,這行雲流水龍飛鳳舞的字跡是相當有水平的。
一曲唱完,他走了過去,用通用語對那胖子說道,“下午好。”
那胖子抬起頭有點詫異地看著他,“閣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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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從辛里斯帝國來的旅行者,看老兄是個文化人,想請教下,剛才曲子唱的是什麼?”
那胖子和善地一笑,“想不到辛里斯的人也對赤旦民謠有興趣?”他拍拍桌子請賽拉丁坐下,拿著本子講了起來。
“這是從我國的一首古辭改來的歌曲,講的是一個出身山野的男人,愛了國王弟弟的女兒,他經過一番斗智斗勇娶到了心人的故事。”
“我听著曲子和歌詞蠻帶感的。”
“啊,那是因為赤旦字的發音和曲調能壓,比如這里……”
這倆文化人越聊越起勁,胖子叫伯克,自稱是名自由撰稿人。他倆從曲子聊到音律,又從音律聊到語言,再從語言聊到文學,雖然都是賽拉丁提問伯克作答,但是很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直到華燈初,蓋娜和西奧菲來找賽拉丁吃飯。
“哥們一起吃個飯吧。”賽拉丁邀請到。
“哈哈,這個就免了。”伯克看看自己的手表,婉拒道,“我也該回家了,不然管家又要突嚕我了。”
“突嚕?”
“哈哈,就是嘮叨的意思。”
旁邊的蓋娜眼珠子轉了下,坐到伯克旁邊說道,“你這麼說就讓人家覺得失望了啦”她拿出了擅長的技能,純情的大眼楮看著伯克,縴縴玉手捏著他的手腕,“人家和哥哥妹妹來這里旅游,就是想吃下正宗的赤旦美食,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吃了……”穿著白絲襪的美腿還有意無意地蹭了他兩下,搞得伯克臉都紅了。
“就是,大老爺們的,還怕啥管家嘮叨,今天就好好跟我們兄妹吃肉喝酒侃侃去。”一旁的西奧菲拍著伯克的肩膀慫恿,伯克有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心說這女孩一身學者打扮怎麼這麼豪氣。
賽拉丁打心里覺得可樂︰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比男人還豪爽的女人,以及無辜的文化宅。這畫面真和諧。
最終他沒拗過,讓自家的馬車帶著大家去了一家叫做貪吃狼的餐館。
伯克最驚嘆的是賽拉丁的酒量,在茶樓他就發現了,這位墨鏡大哥干完了一瓶烈酒後是面不改色,吃飯時又讓叫了五瓶,看架勢他一人起碼要干掉三瓶去。大家邊吃邊聊,聊著聊著到了兩國關系,蓋娜就提到了和親的事兒。
“和親?”伯克听到這個話題放下了酒杯,“我並不覺得和親有什麼意義。”
“說說你的看法呢?”蓋娜似有幾分醉意,看著格外迷人。
伯克抿了一口酒,說道,“兩國把和平寄托在一場婚姻面,本來想法無可厚非,但是實際行動卻毫無意義。”
眾人都好奇地要他說下去,伯克也就暢談起來。
“你們這麼想︰什麼情況下的兩個國家絕對沒有沖突?當然是兩國由一個國王統治的時候。想要通過和親而不是戰爭達到這一點,只有雙方都是皇儲才能做到吧?”
西奧菲愕然,蓋娜若有所思,賽拉丁連連點頭,“有道理,繼續。”
“實際情況卻是,搞兩個沒有地位沒有權力的皇族硬湊成一對,然後就宣布兩國和平友好了。”
伯克停下來悶了一口酒,“至少我們赤旦這邊的五王子,是出了名的閑人加無能。他既不喜歡結交權臣世家,也不喜歡舞刀弄劍,對魔法也沒什麼興趣我听說你們國家有位皇子是很厲害的法師?五王子的封地也是交給地方官和領民自己打理。不管怎樣,這位王子平時的興趣是養花遛鳥,听音樂看歌舞賞戲劇,偶爾自己還沒事寫寫詩歌。”
蓋娜給出一個評價︰“挺好的文藝青年嘛怎麼我們那里有傳說他是變態宅男的呢?”說完還在桌子底下拿腳踢踢西奧菲。
“對于這種無足輕重的王子,他是文藝青年還是變態宅男對兩國和平有什麼意義呢?”伯克喝了口酒,問道,“你們那邊的呢?听說也是個比較無足輕重的公主?”
西奧菲不等蓋娜和賽拉丁開口就說道,“是呢,她也挺邊緣。她母妃是西方小國為了貿易條約和親來的公主。這個公主在皇室不溫不火,多她少她無所謂。就是心疼她唉,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把握。她要是嫁了,那母妃多慘,一個親人都見不到,處了自己冷血不講理的丈夫。”
賽拉丁看看西奧菲面前的杯子,心說你不是喝多了吧?
伯克似乎沒在意西奧菲的話里夾雜的情感不對,而是接著說道,“我听說這公主性格沖動大膽,喜歡舞刀弄劍。她貌似不喜歡這個和親,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這次蓋娜搶過了話頭,“我們不清楚哎。話說你知道那五王子住哪里嗎?我挺好奇咱們國家的駙馬爺長啥樣的。”
伯克哈哈笑了起來,往自己盤子里放了一大塊烤肉,“萬一是變態死宅,那你這樣的美女去了可就危險咯。”他想了想,掏出一個小木牌,是條魚的樣子。
“這個木牌是我一個文人朋友給我的,蓋娜小姐你可以用這個去五王子府。只要是有這個牌子的人,王子只要有空都樂于接待。”
“魚?”賽拉丁看著蓋娜手的木牌好奇地問道,“為什麼是魚?”
“因為五王子管什麼詩詞歌舞統統都叫娛樂,取諧音魚。本來這個牌子是只限于文藝人士的,不過我想有兩位美女在,五王子也不會拒絕。”接著伯克又告訴了他們五王子府的地址。
酒足飯飽,伯克把他們送回旅館就走了。
“看來今晚是沒必要行動了。”賽拉丁伸了個懶腰,一旁的蓋娜攙扶著半醉昏睡的西奧菲點點頭。本來他們還想打听好王子的住址晚溜去看看的,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順利。
“太好了,我也想睡覺唉。”蓋娜喝了差不多一瓶酒,也夠困的。
“是嗎?我還不想睡。不如告訴我那里的地址唄”賽拉丁伸出手向蓋娜要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