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頂之刃才匆匆趕到,看著這只個頭約摸兩人大的火蠍,一陣驚嘆。
“靈核誰殺的歸誰啊!”小雨一邊揉著拳頭一邊走過來,笑嘻嘻的看著一群男同胞。
“那是那是!”李起干笑。
“哼!”小雨白了一眼白尺,那意思好像鄙夷他“同流合污”似的,背著手走了。
“哇,這起碼值十萬兩吧。團長真厲害。”紅袖那邊已經挖出了靈核,這會正在嘖嘖稱贊。
“咱這靈核不賣,過幾天拿去藏劍閣做個法杖,小靈的兵器也該換換了!”青城如畫也在笑。
由于她們佣兵團就鐘靈一個靈法師,卻老是因為裝備跟不上而只能在戰斗中做些輔助工作,青城如畫這話說出來是想讓一群人高興高興,只是沒想到卻惹來了沉默。
“我覺得還是賣錢吧,小靈就做做輔助吧,我要買包子,好多好多的包子!”小雨望著靈核兩眼冒星星。
“不,不準賣!”鐘靈趕緊搶過靈核,跟著守財奴似的護著。
“別跟個要飯的似的,要有格調,格調知道麼?”林寒在吐槽。
“咯咯咯……”
佣兵團傳來陣陣笑鬧,只是在僻靜處,沒人見到青城如畫眼里的低落。
她捏了捏拳頭,有些不甘心,這群姐妹有很多都是有天賦修道的,只是她卻不能給她們提供最好的物質和功法,就連唯一的靈法師法杖都這樣拮據,其他姐妹的更加可想而知。
“姐姐,你不相信我!”低頭,林寒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眼中含著受傷。
“我們可以敲詐姐夫嘛!”正想解釋,卻又听小家伙嬉皮笑臉。
“小鬼頭!”青城如畫笑著拍了他一腦門。
“以前沒見過這麼大的火蠍啊!”有人卻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他們應該產生了變異!”白尺搜索火蠍尸體,當然,除了骨頭架子,這火蠍身上也沒有什麼剩余的了。
“哦?”小雨哼了一聲。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里此前應該有一個陣法!”白尺右手一揮,地面灰塵盡去,黑色古老的條紋映入眼簾,蜿蜒盤旋。
“越來越有趣了!”白尺心道。
“難不成這里還有其他人?”青城如畫一驚,不然解釋不了這個陣法。
“有沒有其他人不能肯定,不過這個陣法,應該不是剛剛修成的。”林寒只看了一眼就能確定。他故作老成的說道:“看這些紋路,它們基本都是斷斷續續的,如果剛剛修成,不會這麼殘破。”
“而且!”白尺與林寒異口同聲,相視一笑。林寒得到白尺示意,接著說道:“既然只是一個殘破的陣法就有這種力量,那麼半完好的,完好的,甚至是比這個陣法還大還厲害的完美陣法。其養出的靈獸,恐怕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這個地方,在很久以前,就很可能已經存在,而這座火山的年紀,恐怕還沒有祭壇古老,說不準是被誰扔到這里用來掩蓋祭壇的,只不過這個火屬性的祭壇能量太大了,直接把這座山變成了火山。”
林寒越說越離譜。
“別神神叨叨的,哪有那麼厲害!”白尺拍了林寒一腦門,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好了,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確了。往後的靈獸會越來越強大,要活著找到光暗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白尺說,溫和的語氣里帶著讓人望而卻步的陰森。
“吼……”
話音未落,一聲巨獸吼滾滾而來,令山體搖晃,使心神不穩。
“砰砰砰……”
洞頂,開始有巨石滾落。
“走,離開這里。”
青城如畫命令,挨著就近一個洞門急忙退走。
慌亂中,白尺拉住了林寒,也往一個洞門走去,至此,一行人分做三撥,各自逃命。
“好像停了!”林寒感受著四周,輕聲說道。
“是的!”黑暗中響起白尺的聲音,冰涼冷漠。
“砰……”一團火焰悠然升起,林寒望去,白色中夾雜著點點幽藍,隔著如此近的距離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甚至還有絲絲涼意。
它,正在白尺手中跳動著。
“姐夫!這是什麼靈法,我要學!”林寒被那團火焰吸引了,都沒有看見白尺徹骨寒潭般的臉龐。
“這不是靈法,乃九幽妖火。”
“哦!”林寒沒再問,他覺得今天的姐夫不太一樣。
不只是不像平常那樣嘻嘻哈哈,而且也不是林寒印象里的什麼“模式”。
更像是仿佛什麼突然在姐夫的身體里覺醒了,帶著帝皇一樣的冷漠,淡淡的應對著一切,游刃有余,卻……不留余地。
“如畫姐姐她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林寒小聲嘀咕著。
“放心,她們無事!”白尺眼里閃過冷漠:“不過,有人要有事了。”
話音未落,光影在眼前一閃,暈眩的感覺在腦袋里久久盤旋不下,林寒使勁閉上眼楮,極力忍受著身體里的不適。
“到了!”耳邊響起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林寒只覺得身體一松,被白尺放了下來。
“嘔……”一落地,林寒立馬軟倒,趴在地上干嘔著。
“廢物!”頭頂,白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寒冷,沒有半點憐憫放縱。
林寒一驚,委屈與憤怒令他倔強又迅速的抬起頭:“我不是廢物!”
“那就好。”俊秀的男子如人間帝皇,臉上道盡譏誚與諷刺,如同施舍一般看了林寒一眼,再轉身,對著那恢宏若天門的石門一笑:“希望不似以往一般,所有人都讓吾失望!”
“姐夫!”
身後,林寒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嗯?”白尺轉身。
“你怎麼了?”林寒不確定的問,如今白尺的狀態與以往可說大相徑庭。
林寒完全能夠感受到面前這個人身體里含著的力量,那是毀滅萬物也只是彈指一揮間,排山倒海亦然一笑起的恐怖,他的眼里看不見一點平和溫柔,同樣,也沒有嗜血殘酷。
那是平靜,是冷淡,是立在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才有的眼神,對于他來說,一萬人的生死仿佛日出日落,人間歡樂掀不起他心底半點波動,他就是皇,就是帝,是這個人間任何人都無法撬動的無上主宰,所有人在他面前,除了臣服,就是跪下!
“姐夫!”林寒害怕了,他不是害怕面前這個人,而是害怕另一個人的離去,甚至……從此消失。
“他還會回來!”男子說,臉上帶著可笑與無比的厭惡。
“你是誰!”林寒心安,卻升起無盡好奇。
“吾,天妖皇!”
一句,天地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