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光撒在綿延千里的雪海上,像精靈在跳動
有多少年了,年?五年?也許有十個年頭了,張耳從沒有如這般愉悅的心情,來看晴天之下的雪了。
人從湖面乘船,之後穿過一個極其隱蔽又神長的山洞,可謂跋山涉水,才到達這遼闊的雪海之上。
而人之,也僅木土二水平靜如常,好似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二水弟妹,你是如何找到這路的?”
陸守吳眼閃著愉悅的光芒,開口問道。
木土二水听到陸守吳的話,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表情夸張的他,沒說一個字,僅淡淡一笑,接著繼續往前走。
他陸守吳的那點心思,木土二水怎麼會不知道,而對于聰明人,她自然也無需說那麼多廢話——一個表情也就夠了!
陸守吳略顯尷尬,忙道︰“嗨!這條路實在是太方便了,沒想到暴雪過後,這里的積雪僅僅沒過腳。”
“吳兄,你也不用瞎猜想了,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師妹知道這條路。”走在最前方的張耳,說話間便停下,等著落在後面的陸守吳趕上來。
听到張耳的話,陸守吳加快步伐,朝張耳走去。
在他走到張耳身旁時,張耳一打著陸守吳的肩膀,開口講道︰“給你講,當年,我師妹跟隨棲霞觀的前觀主,修習道法,這方圓千里,都有她的足跡!”
說罷,張耳拍拍陸守吳的肩膀後,然後繼續趕路。
走了一會兒,張耳向遠處招了招後,而在雪地撒歡的白猴,則朝他跑了過來,然後一個縱身跳到張耳的肩膀上。
其實,自從那次昏迷後,白猴突然消失,張耳本以為這家伙不會再回來,令他意外的是昨天晚上後半夜,白猴自己突然回來了。
白猴消失的這段日子里,張耳還擔心這家伙在外邊會受罪,但是看到白猴那渾身 亮的毛後,張耳發現自己是咸吃蘿淡操心了。
張耳把白猴從肩頭抱在下來,摟在懷,輕輕撫摸著,而當他摸到白猴額頭眉心處時,突然停了下來——白猴的眉心處,多出來那一撮淡金色倒水滴狀的猴毛,這令張耳從早晨到現在都在一直好奇不已,同時也很困惑。
在張耳懷里待了一會兒後,白猴像個不安分的小孩,從他懷掙脫出來,撒歡似的,跑到了雪地里去玩耍,這家伙一邊揚著雪,一邊翻著跟頭,玩的不亦樂乎,遠遠望著,倒像個孩子!
一路平靜,人反倒像是在踏雪游玩,心情也都蠻不錯的。
而不覺間,陸守吳再次落在後面,他停下喘口氣,看著前面竟然毫無疲憊之意的張耳,心甚為驚訝,他自己這個練武之人,走了這麼久,都疲憊不堪,而張耳這家伙到現在依舊生龍活虎的。
“慢著!”
木土二水突然喊道。
而心里一直想事的張耳,剛邁出的腳,也在听到這話時,下意識地收了回來。精神萎靡的陸守吳,在听到她這滿是警告意味的聲音後,瞬間打起精神來。
“怎麼了?”
張耳站在原地問道。
“別動!”
張耳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在看到木土二水滿臉嚴肅時,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陸守吳走到木土二水身旁,正要開口說話,而在他看到前面的情況時,喉頭涌動,“咕咚”一聲,到嘴邊的話順著口水,給咽了下去。
之見,張耳腳下“雪”,好似不計其數的白蛆,慢慢地蠕動起來,在他腳下一點一點旋成一個圈,緊接著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大耳朵,別慌張,這東西只對移動的東西感興趣,你只要不動,他們不會傷你!”
木土二水話雖如此,但是她額頭密集的汗珠,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雪蛇這東西,咬一口不會立即致命,不過蛇毒會先使獵物的全身麻痹,接著體溫一點一點下降,而這個過程之,雪蛇會一點一點吸食獵物的鮮血,而這整個過程,獵物是保持清醒的。
待鮮血被吸盡之後,雪蛇會把獵物再放上一天一夜,之後繼續吸食變為液汁的內髒!
待張耳低頭看清地面上,那不計其數圍著自己一圈一圈爬著的雪蛇時,嚇得肝兒快破了,心髒一抽,險些背過去!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雪蛇也一點一點在增多,而本來有會逃跑的木土二水和陸守吳,在他們的腳下,也盤桓著一圈一圈的雪蛇!
注視著地面上蠕動的雪蛇群,張耳覺得有些眩暈,“師妹、吳兄,我怎麼感覺有些頭暈惡心!”
“別盯著這他們看!”木土二水說道。見張耳趕緊抬起頭望向天空,她又補充一句︰“閉上眼!”
“哎呀!”
張耳剛閉上眼,突然想到了白猴!
“師妹、吳兄,你們見猴子了嗎?猴子不見了!”張耳焦急地說道。
“張兄,你這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擔心那畜生!累不累?”陸守吳看到張耳雙腿哆嗦著,接著說道︰“看你的腿,抖像向篩糠!還能撐多久啊?”
“不累,就是有些冷!”
說完這話,張耳接著用驚奇的口吻說道︰“咦!師妹,我怎麼感覺我這冷有些怪怪的,我摸著我的皮膚很燙,怎麼還會覺得冷呢?”
“不會是發燒了吧?”
木土二水看著張耳紫紅的臉,故作鎮靜的說道,心還是不敢,也不願意去向那更壞的可能。
張耳想想,也有這種可能,便閉上了眼楮。
可是,過了一會兒,張耳覺得比剛才更冷了,而且身體有些軟綿綿,好像躺下來休息休息。
“師妹啊,我好乏,好困呀!”
張耳這話剛落下,突然身體一軟,朝後面躺了過去。
“咚”一聲悶響,張耳摔倒在了地上,就在他剛挨地的那一刻,張耳心說道︰“完蛋了!”
摔倒在地上的張耳,像一滴水滴進了滾熱的油鍋之,雪蛇瞬間翻騰起來,集體向張耳沖去
而就在雪蛇竄到張耳身上,張嘴咬向他,欲要吸食張耳鮮血之際,一聲狂野暴躁的吼聲,從遠處傳來,接著大地上響起的“咚咚咚”的震動聲。
“吼~!”再次響起的這聲巨吼,則是直接把張耳身邊的雪蛇給震開。
“吼~!”
這聲巨吼落下,一頭飛奔而來的長尾白毛大猩猩,出現在幾乎快要崩潰的木土二水和陸守吳視野之。
“這這是是鎮國國神獸!”
陸守吳話剛落,白毛大猩猩已經出現在張耳的身邊,彎腰從地上抱起張耳,踩著滿地的雪蛇,離開。
而在它發現木土二水和陸守吳跟在它身後時,突然回過頭來,低吼齜牙,小拇指長的獠牙,像鋒利的匕首一般,閃著寒光,在向兩人發出警告。
白毛大猩猩用那金色的眼楮,瞪著他們倆,低吼一聲,之見,它眉心一抹金光閃過,那堪比木棒的猴尾,陡然揚起,如破風之箭,自上而下,一甩砸到地上,被震起的積雪,飛揚在空,擋住了木土二水和陸守吳的視野。
待飛雪落盡,木土二水和陸守吳發現,不知何時,那只白毛大猩猩抱著張耳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