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若屈服于貪念,一切都會天翻地覆
雪山蒼莽,風雪肆虐。
山腳下,那座綠色帳篷里,強巴坐在火堆旁,一拿著酒瓶,一在發報上不停地按著。大山深處,也就發報能傳出去一些信號!強巴與外界的聯系就是靠著這時常斷電罷工的發報,但即使這樣也好過沒有。
發完電報,強巴把一只藏羚羊幼崽從帳篷的一角拽出來,面無表情,利索地扭斷了羊脖子。
放血、剝皮、掏內髒、上烤架這一套動作完成,一只烤羊已經被擺在火堆上了。簡單撒了些鹽巴,強巴拿起藏刀一點一點削下烤好的羊肉,送進被胡子掩蓋的嘴。
食物擁有使人愉快的魔力,但是到強巴這里,他竟然越吃越不舒服,以至于他吃到最後,竟然自個兒發起了怒。
“臭婊子!”
強巴罵完,覺得不過癮,又霍地站起來,順勢一腳把正在火堆上烤著的羊,給踢出了帳篷外,然後,他拿起藏刀,沖出帳篷,奔向帳篷後面不遠處的那塊立著的花崗岩巨石。
他站在巨石旁,把刀丟在地上,緊緊腰帶,雙抱住巨石,腳跺地,猛然發力,大吼一聲“啊~吼!”,巨石竟然慢慢向後一寸一寸地移動。隨著強巴額頭汗珠漸漸密集,巨石移動的距離也在慢慢變長。
“喝!”
最後強巴突然發力,巨石又向後移動一些距離。前前後後,這巨石竟然被強巴給硬生生地推移了近兩米的距離!
巨石移開,一個石槽也出現了。
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汗,如牛喘一般的強巴撿起刀,跳進石槽內,抓起那個牛皮縫制的袋子,的刀不要命地捅了上去,而且一邊捅一邊發瘋地喊道︰
“草,哪一點不如你,同年同月同日同一個阿媽生的,為什麼你是轉世靈童,我他麼就是一個令人嫌棄的人?”
“憑什麼你就能被上師教習神功,我就只能窩在這深山之?”
“為什麼那個臭婊子對你死心塌地,對我不理不睬?就踫一下,還差點把我給廢了!”
強巴每說一句話,就朝牛皮袋捅上一刀,仿佛里面裝的是木頭,而非自己的哥哥——那個與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那個寧願自己餓死也要他強巴活著的人!
“咳”
“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就像能使人發狂的咒語一般。強巴听到這他無比熟悉又令他恐怖的咳嗽聲時,眼楮變得猩紅,捅向牛皮袋的力度和速度頓時提高。
強巴不知道捅了多久,他厚厚的藏袍已滿是白霜,熱氣騰騰從他身上不斷涌出。或許是累了,強巴頹然地丟下刀,倚著石槽的邊沿,喃喃低語道︰“你他媽的,你不是比我厲害嗎?為什麼只能這樣半死不活地躺在這里!”
“唉!”
這聲嘆息像霹靂一般,在蒼茫的雪山之間炸開,隨即又如融雪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
大黑台的邊緣,行走著的甦夢圓突然立在了原地,因為那嘆息聲,她是多麼的熟悉,也是多麼的熱切!是故她激動地四下望去,可是周圍除了巨石,便是白雪。她眼的火熱,隨著張望無果,也漸漸熄滅了。
“師妹,你听到有人嘆息了嗎?”
甦夢圓有些失落地,心有不甘地轉過身詢問正滿臉驚訝望著自己的木土二水。
木土二水听罷,搖搖頭,表示沒有听到。
不過,張耳到覺得他自己听到了,只不過想起這些天甦夢圓時不時雌威大發的恐怖模樣,在甦夢圓看向自己的時候,他也趕緊搖了搖頭。
這只是個插曲,路還是要繼續趕的。帶著失落的心情,甦夢圓繼續在前面帶路,趕向目的地。
“呸!”
強巴朝牛皮袋啐一口痰,然後從石槽里跳了出來,坐在地上注視著躺在石槽里面的牛皮袋。
一張一吸的牛皮袋,像是人的脈動一般。這時強巴語氣突然變得柔和至極,說道︰“年了,為一個女人值得嗎?”
“唉!”
“年來,每次問你,除了嘆息,你真不願說一句話嗎?”
強巴那灰色的眼楮咕嚕一轉,接著說道︰“你覺得甦夢圓的能力比你高嗎?嘿嘿!這可是最後通牒,你不說,下次我會把把她帶過來,親自在你面前”
“夠了!”
一聲巨吼,在強巴的頭頂炸開,強巴頓時巧流血,好似受到巨大沖擊力一般。
“哈哈哈哈哈你算是開口了!”強巴瘋魔一般大笑之後,緊接著聲音沙啞著說道︰“告訴我那個石盒到底在哪?”
“說了多少次,長生都是假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阿媽是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樣子,還不是因為你!”
停頓片刻,強巴緩緩吐一口氣,哀求道︰“石盒的秘密可是能救她的最後一絲希望!”
“強巴,你別自欺自人了!阿媽那個樣子還不是你的貪念嗎?她是守殿人”
“夠了!”強巴搬起一塊石頭,朝石槽內扔了過去,“貪念、貪念,你知道什麼是貪念!讀了幾年佛經,你就牛逼了、你就成佛了?!”
“唉!”
回應強巴的還是這麼一聲嘆息,那語氣、那情感,年來從未變過!
“你別逼我!我的耐心有限,非得我把那個臭婊子帶到你面前,你才說嗎?”,強巴惡狠狠地瞪著石槽里的那個一吸一張的牛皮袋。
“你若真有那個能力,上次她落腳你這里,你為何不動?呵呵”
強巴听到這話,一時間竟然沉默了,這些年他太膨脹了,時時跑出山花天酒地一番,身體早就被掏空,不然憑他天生神力,再加上後期修煉,也不至于就推這麼一塊石頭,最後會汗如雨下,喘息如牛!
“帝魂獸的血液有人可以吸收,這個人可能是甦夢圓!”
實在找不到話說了,強巴生巴巴地編造了這麼一個謊言。
“你能換個說辭嗎?帝魂獸的血,這世間就沒有人能吸收,你是在在和我說笑嗎!”
強巴還真听話,果然換了套說辭,他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地哀求道︰“哥!你對長生真不渴望?”。
“強巴,生命樹組織復活帝魂獸,他們**裸的野心,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阿爸的死,你能輕易地忘記?”
“我”
強巴愣住了,嘴張張合合,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那面部表情陰陰晴晴,反反復復,就像走火入魔一般。
被揭穿了,強巴頓時火氣大發,罵道︰“我我去你大爺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甘心被命運左右,更不甘心一輩子這樣活著,我要擁有一切,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唯有長生我才實現我的宏圖大志!”
“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強巴,我親愛的弟弟!年的苦難,依舊無法感化你啊!上師說的對,人若屈服貪念,一切都會天翻地覆的!”
“你去死吧!”,強巴從身上掏出一個抽滿綠色液體的玻璃注射器,狠狠地扎在牛皮袋上,隨著注射器綠色液體的減少,那鼓囊囊的牛皮袋也漸漸憋了下去。
做完這事,強巴掏出一枚綠色藥丸塞進嘴里,然後繞到那塊巨石後面,這次他沒有推巨石,而是從底部把巨石一點一點掀起,巨石一點一點在斜傾
“咚~”一聲巨響,巨石倒下,像鼓槌一般敲打地面,地面隨即顫抖起來。時間沒過多久,不遠處的雪山上,雪夾雜著碎石,如萬馬奔騰一般傾瀉而下,漸漸匯成銀色巨龍沖下山。
強巴瞥眼被砸粉碎的石槽,面如冰霜,轉身回帳篷去了。畢竟雪崩不是鬧著玩的,他一個凡人可是抗拒不了的,還是躲在帳篷下面的石室里更為安全!
一山之隔,便是兩個世界!山內天翻地覆恩怨情仇,山外陽光燦爛喜氣洋洋!
馬上就到目的地了,甦夢圓放下那繃著臉,用張耳的話來說,就是死人終于復活了,有了生氣兒。而她人也變得突然活脫了,竟然與張耳和木土二水兩人開起來了玩笑,喜樂洋洋,一片歡聲笑語,這倒也暫時緩解了心那突如其來的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