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圈套,跨入這道門檻的那一刻其實我心里已經下了結論,我能感覺到甚至連空氣都浮動著陰謀的氣息。不過我心里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經歷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如今的我早已今非昔,任何危險和艱難險阻我都有信心憑借一人之力解決掉。
我跟著紅衣女子穿過光陰斑駁的院子,進入一間正廳。這家民宅是較傳統的納西族建築風格,下兩層的閣樓,融入了一些漢族建築的元素,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不過總算有點特點。一般來說,麗江當地人的房屋都喜歡臨水而建,這戶人家的正門開在一條幽深的窄巷里,我猜想樓後面應該有一條小河。
走進正廳我的皮膚突然一陣發涼,這里或許因為長期不住人,房屋缺乏人氣,房屋如果長期不住人那除了養老鼠之外,剩下一些妖魔鬼怪的髒東西住進來了,因此才顯得陰氣森森的。這種感覺我曾經出現過一次,是在黎城縣的聯排別墅里,那間陰宅被唐方用來關押蔣雨姍和策劃陰謀詭計的所在。而這一次,這種陰宅的感覺更為明顯。
紅衣女子在正廳的一把老式椅子坐下,捋了捋身鮮紅的裙子,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忽然十分詭異地笑了一下說︰唐公子,我現在真有點佩服你的膽量了,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你還真敢進來
紅衣女子果然認識我,她跟我出現在同一家小飯館用餐絕對不是偶然的,我安靜地望著她,若無其事地說︰我敢跟你進來,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叫什麼名字,叫我來這里到底什麼目的
紅衣女子不置可否,伸出雙手拍了個巴掌,從唐門後面的一扇門里走出一條身穿黑衣黑褲的年輕男子,束手俯身在紅衣女子身邊,低聲說︰尊敬的主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紅衣女子居高臨下地說︰貴客到,茶,好茶。
黑衣男子俯身恭敬地說︰是,主人
我搭眼看了一眼這名以奴隸自居的黑衣男子,發現他的神情和眼神都十分的陰邪,身那種氣質與黑鷹組織那群神經病有異曲同工之處,心突然一凜,媽的,難道我又一腳踏進黑鷹在麗江的老巢了
紅衣女子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再次露齒一笑,淡淡地說︰你不用緊張,我叫李沐揚,只是麗江古城一個很普通小女子。我與你素不相識,其實不是我想見你,而是有位故人讓我想辦法邀請你來這里一敘,無奈之下我只好用這種法子把你請到這里來。
故人我在麗江有故人嗎難道是李紅要見我我的心髒開始怦怦亂跳起來,情緒也緊跟著緊張激動起來,甚至連抓著打包的那只手也開始出汗。
我死死盯著這個自稱李沐揚的女人,冷冷地說︰我的故人在哪里既然是故人,我到了麗江做客,她為什麼不親自前來迎接我用這種方式把我騙到這里算什麼她現在哪里,讓她滾出來見老子
黑衣黑褲的男僕端著一個托盤從屏風後走出來,在正廳的桌子放下兩杯茶,然後又矮身退了出去。李沐揚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既來之則安之,你不用著急,她很快會出來見你。
我冷笑著說︰她想見我,可是如果我不想見她呢你們這種趾高氣揚的態度我很不喜歡,老子恕不奉陪了,再見。
說完我扭頭準備離開,這時正廳大門口突然閃現一道白光,一名身穿白色衣裝的妖艷女子出現在正門口,望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多日不見唐公子還是這樣一點燃的狗脾氣,你可真是一點沒讓我失望。唐亮,你還認識我嗎
我睜大眼楮看著白衣女子的正臉,心大驚,他媽的,真是冤家路窄,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黑鷹組織里那個被稱為巧姐的女人。在對雲南黑鷹組織和洪門的清剿,余巧是漏之魚,而在濱河的打黑風暴,她不是主要目標,因此我們並沒有全力追繳,沒想到這女人又跑到了麗江興風作浪。
黑鷹組織土崩瓦解,目前只有禿鷲韓博深和這個巧姐外逃,原本我們並不想趕盡殺絕,希望他們能吸取教訓,從此老老實實過自己的小日子,沒想到這些人狼子野心不死,仍然在暗處處監視著我。
我看著余巧輕蔑地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說︰我當是什麼故人,原來是你這條過街老鼠。怎麼樣,東躲西藏的日子還可以吧
余巧冷冷地說︰承蒙唐公子掛念,我一直記著你對我的好,新仇舊恨,所以今天特意邀請你來算算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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