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筆鋒帶著人沖進那條窄巷,馬跟對方膠著在一起,對方的反彈非常厲害,依靠地理環境一邊負隅頑抗,一邊發了瘋一般往包圍圈外突圍。 vw這些人訓練有素,此時又擺出了搏命的陣勢,窄巷不適合大隊人馬展開,武警的人雖然不少,卻沒辦法發揮人數的優勢。
彭強的臉本來黑,這個時候更是黑得嚇人,簡直都黑得發紫。彭強拿著望遠鏡望著遠處的戰斗,黑著臉一言不發,此時的情緒估計也緊張到了極點。
周筆鋒藝高人膽大,沖進窄巷後徒手放翻了兩名大漢,大吼著命令所有負隅頑抗者放下武器,繼續抵抗者將嚴懲不貸。但根本沒有人听他的,那些人紅著眼楮像一群地獄里放出來的魔鬼,嗷嗷叫著沖來跟武警戰士混戰在一起。那兩名被周筆鋒放翻的大漢在同伴的幫助下,硬是擺脫了控制,繼續頑抗。
接下來更令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當這群人發現一時無法突出包圍圈後,紛紛躥進一座拆了一半的四層小樓,更讓我們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座小樓居然有臨時工事,他們把手住小樓的進出口,從樓用磚頭汽油瓶以及各種土質的武器繼續負隅頑抗,看這陣勢好像要打持久戰一樣。
這個情景很像一個叫做釘子戶大戰拆遷隊的絡游戲,丁家老小齊陣,用自己的生命跟暴力拆遷的拆遷隊抗衡,給人一種很悲壯的感覺。
周筆鋒氣得哇哇大叫,帶領武警戰士幾次試圖往工事里沖,但都被樓扔下來的磚頭和汽油瓶擊退,腦袋不僅挨了幾磚頭,軍裝也被樓扔下來的汽油瓶點燃,燙得吱吱亂叫。周筆鋒和許多戰士都受了傷,他一怒之下命令武警戰士繼續往小樓里投擲催淚彈,無數催淚彈被扔進小樓,濃烈辛辣的瓦斯氣味在空氣彌漫,但對方對此早有防備,每個人都戴著沾了冷水的口罩,收效甚微。
此時天色已晚,夜幕逐漸拉了下來,棚戶區內大部分電路都停了,偌大的地方都掩映在夜幕之下。此時騷亂現場大部分被控制,械斗的人基本被控制和驅逐,如今只剩下這一根難啃的硬骨頭。
彭強通過步話機向周筆鋒做出指示,暫緩攻擊,只要將小樓團團包圍,等待他們坐以待斃。而這個時候,市委的常委會做出的決議這才姍姍來遲,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將騷亂控制在棚戶區,絕對不可以波及四周居民。
江海市委這次的態度十分反常,反應遲鈍不說,不知道在會扯什麼皮,十萬火急的事居然開會研究了這麼長時間,最後形成的決議跟扯淡差不多。
彭強仍然黑著臉,面色凝重地望著黑夜那座孤單的小樓,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調了一個消防隊開高壓消防車過來支援。
這時候我們听到樓下一陣喧嘩聲,扭頭往樓下望去,看到常務副市長劉遠山在幾名干部的陪同下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我和彭強從樓下來,迎著劉遠山走過去。劉遠山一來拿出領導的架子,先是問了問情況,然後黑頭黑臉給彭強一頓訓斥,好像事情搞成這樣全是彭強的責任。彭強也是一肚子的火,可也只能打碎鋼牙咽到肚子里。
劉遠山罵完彭強,心里舒服了點,轉頭看了我一眼,狐疑地問道︰唐局長,你怎麼在這里
劉遠山這廝當了常務副市長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當組織部部長的時候鼻孔朝天看人,現在更是喜歡打官腔,整天沒見他干什麼實事,淨是搞一些虛頭巴腦的形象工程。
我沒好氣地說︰劉副市長,我怎麼不能在這里雖然我這個小局長官卑職微,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看看熱鬧總是可以的吧。
劉遠山臉色一沉,很不高興地說︰唐亮,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一個財政局長不好好干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卻總是插手公安局的事,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冷笑了一聲說︰劉副市長倒是很有原則啊,你們常委開個會要這麼長時間,等到你們做出決議,估計這里已經尸橫遍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這麼長時間,你才姍姍來遲,倒還怪起我多管閑事了。
你劉遠山氣得鼻子都歪了,手指著我大聲呵斥道︰你簡直放肆
彭強連忙打圓場,主動承擔了責任,說了幾句軟話,讓劉遠山消消氣。並且告訴他,是覃市長點名讓我參加行動的,也是我直接打電話給老爺子,老爺子當機立斷做出指示,他們才控制住騷亂。
劉遠山恨恨地白了我一眼,氣呼呼地說︰今天先不跟你計較,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他轉頭不再理會我,對彭強說︰彭局長,你們公安局新任局長的批還沒下來,目前江海公安局群龍無首,這里暫且交給你來處理了。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控制騷亂,最好零傷亡。
彭強立正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劉遠山說完轉身離去,在他帶來的那幾名干部的陪同下鑽進一輛黑色小轎車里絕塵而去。我看著那輛轎車離去的黑影,吐了口唾沫說︰媽的,什麼玩意,這群官僚以為什麼事只要自己下達指令盡心盡力了。零傷亡,他說得可真是輕巧,跟放個屁差不多。
彭強擺擺手,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別發牢騷了,我們還是先把眼皮子底下的事處理好。
我看了眼黑暗那座孤樓,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彭強想了想說︰等消防車到位後,凌晨兩點我們發動總攻,爭取一舉拿下。
我好地問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夜晚對攻擊的一方很不利,對方很有可能趁混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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