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問這句話的口氣很沖,我扭頭望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楮里居然閃著一股冷意。 vw女人他媽的確實是不講理的動物,老子和蕭梅退婚還不是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娶她,她這種質問的口吻讓我很不舒服。
我沒理她,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回到沙發,打了電話給餐廳,讓他們把早點送到房間來,然後開始燒水泡茶。李紅追過來,在我身邊坐下,不依不饒地問道︰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我,啞巴了嗎
我壓著火,沒好氣地反問道︰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很幼稚嗎一大早的,吃了槍藥了嗎你,問這個弱智的問題。
李紅說︰怎麼弱智了你什麼意思
我惱怒地反問道︰你什麼意思我和蕭梅退婚難道不是為了你嗎,如果沒有你,我會和蕭梅退婚嗎你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到底想讓我說什麼還是你想證明點什麼
李紅被問得啞口無言,一臉尷尬的坐在那里生悶氣。過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我心里不舒服。是覺得蕭梅挺可憐的,搞得我心里特別不是個滋味。
我估計李紅心里還是有負罪感,希望在我這里找到點心理平衡,可這讓我覺得非常荒誕,難道男女之間分手責任都在男人身嗎如果男人不承擔點責任,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不公平
水燒開了,壺里滋滋作響冒出蒸汽,我開始洗茶泡茶。泡好茶我說︰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不希望傷害別人,可話說回來,你真的覺得這是一種傷害嗎我和蕭梅算是結了婚也未必幸福,她那樣的家庭我算是看透了,永遠只想佔便宜不想吃虧,沒有一點承擔精神,這樣的親家根本是靠不住的,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矛盾,以我們的性格,離婚也是早晚的事。
李紅噘起嘴巴,吸了吸鼻子,眼角閃現一串淚花,似乎還有點賭氣似的說︰可是蕭梅不是那樣的人,她並沒有做錯什麼,我心里老覺得特別對不住她。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所以你把我當成出氣筒,想從我找到一點平衡和道德優越感還是你覺得我既然能狠下心和蕭梅退婚,說不定哪一天也會拋棄你
李紅氣鼓鼓地說︰你是我老公,這些話我不跟你說跟誰說。哼,你這個人從來都不知道心疼人,一個大男人,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一點擔當都沒有,我還敢指望你什麼。
這時餐廳服務員把早點送到房間來了,我起身開門,讓服務員把早點放到餐桌後自己坐下來享用早餐。我看了眼李紅,她仍然坐在沙發一動不動。我說︰過來一塊吃啊,跟我賭氣也犯不著和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現在你可是兩個人,你不想吃我兒子還想吃呢。
李紅鼻子冷哼了一聲,坐在沙發仍然一動不動,擺出一副我不道歉決不妥協的架勢。我嘆了口氣,走過去抱著李紅的肩膀,用溫柔的口吻說︰好啦,別跟我賭氣了,我不是個東西,我狼心狗肺,我愧對天下婦女同胞,這你總滿意了吧。
李紅嘟囔著說︰不吃,哼,沒胃口,餓死我算了。你這種人哪里配有兒子,你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我說︰我這種人怎麼了,我怎麼不配有兒子,我做什麼缺德事了我
李紅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能保證這輩子都對我好嗎
我低頭望著李紅,發現她眼楮里充滿了期待和誠懇之色,看來這個在我看來很無聊的問題必須認真對待,否則很有可能給李紅的心理留下什麼陰影。
我沉吟片刻,認真地說︰李紅,我承認我這個人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我也可以很自信地告訴你,我這麼多年從沒有主動拋棄過誰,也沒有放棄過誰。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一直在努力堅持這麼做。
李紅吸了吸鼻子,說︰嗯,我承認,這確實是你的優點。
我接著說︰即便是李玉將我當成了敵人,一心一意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沒有恨過他,相反,我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希望能化解這段在他看來刻骨的仇恨。可是人和人對同一件事的理解的確天差地別,如果李玉真的愛蕭梅,應該學會放手,讓蕭梅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是他的愛非常自私狹隘。在李家鎮的磚瓦廠和北城區那座廢棄的工廠,是你用行動告訴我,愛一個人意味著寬容和理解,更多的是奉獻,而不是野蠻的佔有,如果你愛一個人一定要將他據為己有,這種愛太沉重,也太可怕了,你說呢
李紅的情緒已經逐漸平靜下來,她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每次想起以後如果你也會離開我,我心里特別難受。我也沒想別的,是有點害怕。
我笑了笑,伸手摩挲著李紅的頭發,柔聲說︰好了,別難過了。一輩子很長,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呢。我們從今天開始,過好每一天是了,何必為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去自尋煩惱呢。
李紅從茶幾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楮,終于破涕為笑。我連忙趁熱打鐵說︰趕快吃點東西吧,吃完飯我們去飛馬場。還有兩三天要賽了,這幾天我可得加大訓練力度了,要不然把你輸給韓博深那個混蛋才叫得不償失呢。
李紅笑罵道︰哼,你會拿好話糊弄我,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雖然嘴這麼說,李紅還是坐到餐桌前,抓起一只小籠包塞進嘴巴里,吃得賊香,臉還掛著一臉憨厚的笑容。我拿過一只空碗,給她舀了一碗小米粥,笑吟吟地說︰吃吧,多吃點。我發現自從你懷這個孩子,變得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
李紅也不反駁,端起小米粥很香甜地喝了起來。吃完早點我把張 叫進房間,安排好一天的工作,然後和李紅驅車一起飛馬場。
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是如此,早晨和李紅去飛馬場練習騎馬,下午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晚找個飯店吃一頓大餐,算是犒勞一下自己。
接連兩天,一切都風平浪靜。然後在貌似平靜的背後,本省的政治格局卻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各種小道消息和所謂內幕到處瘋傳。
而這些消息和內幕的最終指向只有一個地方,那是省委招待所的迎賓館。隨著黨代會開幕的日期日益逼近,迎賓館成了全省政商兩界最為關注的地方,那里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別有深意,少有風吹草動馬有人在最短時間內報告給相關人士,
央派來的聯合調查組除了紀委的干部,還有兩名組部的司長,他們來到濱河後雖然沒有太大的動作,但來了似乎沒有打算走的意思。越是這樣平靜,越是讓人感到膽戰心驚,因為在平靜的背後往往孕育著巨大的風暴。
迎賓館已經被密切監控起來,而調查小組成員的動向更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所以這兩天我沒敢往迎賓館跑,余昔也沒有給我來電話。這讓我隱隱有些不安,可是也無可奈何。
在賽前一天夜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余昔打來的。看著余昔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不斷閃爍,我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因為我已經意識到,這個電話所要傳達的消息非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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