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看到我進屋,臉露出一絲喜色,試圖坐起身,奕君趕緊攔住她,溫柔地說︰你身子虛,躺著別動,我來替你招呼唐局長。 vw
李嘉听話地重新躺好,望著我說︰老板,你來了,請坐吧。
李嘉竟然不叫我唐少,而是改稱老板,這在我以前的印象里幾乎沒有過。同時看到奕君一臉關切深情款款的樣子,而且我發現李嘉對這樣的關照居然十分受用。這一發現讓我的心里竟然有種酸溜溜的感覺,忽然感到一種難以言明的痛楚。
屋子里除了奕君坐的那把椅子,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坐,我只好站在床頭望著李嘉說︰嘉,你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李嘉咳嗽了一聲,說︰嗯,吃了兩天藥,感覺好點了,是渾身一點勁都沒有。這幾天沒去班,店里的生意怎麼樣
我說︰店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多賺一點少賺一點都沒所謂,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說吧。身體是本錢,沒有好身體什麼都干不好。
李嘉點點頭,說︰那天你也下了水,還受了傷,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我說︰男人嘛,火力旺,扛一扛過去了。女人性陰寒,在冷水里泡得時間長了是要出問題。
奕君突然說︰唐局長,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救了我們家嘉呢。如果不是你,嘉這次可危險了。找機會我請你吃頓飯,聊表謝意。
我心里一陣煩躁,這貨還真把自己當成李嘉的男人了。我冷笑了一聲,冷冰冰地盯著奕君說︰你是李嘉什麼人,神經病,輪得到你請我吃飯嗎
奕君說︰李嘉是我的朋友,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該感謝你。
我冷冷地說︰要感謝也輪不到你,真是自作多情,你還待在這里干什麼
奕君神色平靜地說︰我要留在這里照顧嘉,暫時還不能走。
看著奕君這幅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嘴臉,我氣不打一處來,憤怒地問︰李嘉不需要你來照顧,你留在這里只能添亂。趕緊給我滾蛋,看到你老子火大。媽的,李玉從你的看守所逃跑,你不去幫忙抓捕逃犯,竟然跑到這里來泡妞。我問你,你不是說要向我交代問題嗎,我讓你寫的檢討呢
奕君悻悻地說︰檢討我已經交給蕭局長了,蕭局長讓我等候通知。其實我也想明白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的處分是逃不掉了。
我冷笑著說︰如果查出來李玉出逃和你有關,那不是處分的問題,而是撤職查辦的問題。退一步講,即便不是你通風報信,牽扯到你管轄的看守所里的干部,你至少也要擔個領導責任。所以我勸你趕緊回去班,把自己的屁股擦干淨。如果你連所長都保不住,想泡我們李嘉,你連門都進不了。
李嘉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她一邊笑一邊說︰奕所長,你還是回去吧,我家里人會照顧好我。我們唐少不想看到你,惹惱了他你慘了。
李嘉已經下了逐客令,奕君不得不站起身,尷尬地說︰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我沒好氣地說︰明天你也不用來了,真是自作多情。
李嘉面帶微笑望著我,一言不發。待奕君離開後,她笑嘻嘻地說︰原來我們唐少也會吃醋啊,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乎我呢。
我憤憤地說︰你還好意思說,用這麼一個窩窩囊囊的貨給我眼藥,成心惡心我是不是要找你也找個好點的嘛。
李嘉幽幽地說︰姑娘總是要嫁人的,你又不想娶我,還不讓別人追我,擺明了欺負人,你也太霸道了點吧。
我嘆了口氣說︰不是我不想娶你,可惜我只能娶一個,重婚是要判刑的,而且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如果現在回到民國時期,只要養得起,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那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李嘉不悅地說︰借口,你不是覺得我們家是平民老百姓,配不你省長公子嗎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容不下我一個人呢。
我說︰我們已經打算和蕭家解除婚約了,過于功利的婚姻也沒辦法長久維持。
李嘉狐疑地問︰為什麼我覺得,蕭梅對你還是有真感情的,否則不會在李玉的威逼下堅持選擇你。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幕,但我能感覺到,蕭梅還是很愛你的。
我搖搖頭苦笑著說︰婚姻和愛情本身是兩回事,相愛的人不一定非要結婚。其實提出退婚不是我們家的意思,而是蕭家提出的。我覺得挺好,感覺一下子解脫了。
李嘉說︰那我呢你打算給我一個什麼交代
這也是一直困擾我的難題,其實娶李嘉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相信她會是一個賢妻良母。可是李紅為我付出的更多,如果我娶了李嘉,她又該如何處置
我頭皮發麻,趕緊站起身準備開溜,敷衍道︰時候不早了,我回家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李嘉失望地說︰你又想逃避了我問你,你打算逃避到什麼時候我也不年輕了,你總不能這麼自私,讓我一直這麼苦等你。女人最好的年華不是這麼幾年了,等我老了,再想嫁人也沒什麼資本了。
我硬著頭皮說︰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我會真心祝福你。你結婚那天,我送一輛寶馬轎車給你。但前提是,這個男人你得讓我替你把關。對女人我不了解,但看男人還是有點把握的。
李嘉冷冰冰地說︰不必了,你的寶馬轎車還是自己留著用吧,老子不稀罕,哼。
話說到這份,再多說無益,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女人這種動物完全憑感覺判斷是非。李嘉現在正是低潮期,也許一句謊言可以暫時安撫她,可一旦她認真起來,這句謊言成了一道符咒,讓我的下半生都活在內疚之。
我心愧疚不已,不敢與李嘉的目光對視,逃跑一樣從李嘉的屋子走出來,看到李嘉的父母都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面前的茶幾擺著一瓶白酒和四個涼菜。
看到我出來,李嘉的父親招招手,熱情地說︰小唐,先別著急回家嘛。今晚機會難得,你陪我整兩盅,怎麼樣不知道唐局長肯不肯給老漢一個面子。
李老漢這是將我的軍了,不喝都不行,我硬著頭皮坐下來,說︰好,那我陪李叔整兩盅。不過我酒量不行,喝醉了李叔可不要見怪。
李嘉的母親站起身,給我們每人分了一雙筷子,淡淡地說︰沒事,我們家有空房,喝多了今晚你住家里了。
听到李嘉的母親這句話,我心一凜,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狗日的,鴻門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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