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少,這是市場部剛剛送來的我們公司最新推出的街機游戲《沙羅曼蛇》的市場反饋,據統計《沙羅曼蛇》首日總營收8萬港幣,全香港總共有160多台機器投入了運營,平均每台機器日營收有1025到1167元之間。”辦公室主任張茹拿著報告向李逸軒匯報道︰“不過,運營商反應出一個新問題,最近一段時間,每台街機每天的實際收益比平常減少了三分之一。”
“是玩家減少了嗎?”
“不是,玩家一定都沒減少,反而還有所增加。經過我們調查後發現,部分玩家把硬幣套在一個細小的繩子上,投幣進去後又從投幣口取出來,從而導致營收的減少。”張茹如實的匯報道。
“人才!這種事他們應該報警處理,向我們反應做什麼?”李逸軒知道再高科技的東西都有漏洞,而且破解的方法往往很簡單,遇到這種事情除了報警沒有任何的辦法。
“報了,警方也處理了,不過依然有些人存有僥幸心理。況且來每天來游戲廳的人有很多,不可能每一個人都盯著。”
李逸軒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種事是不可能徹底根除的,畢竟世上貪小便宜的人很多,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圖。
“咯,這個東西叫止退投幣器,在原來的投幣器入口內設置了一個倒置的喇叭口,硬幣一旦投進去,由于斜口不對稱,硬幣就無法從入口取出來,這跟農村里使用的鋪小龍蝦籠是一個原理。你交給技術部,讓他們做個樣品試驗試驗,如果效果好,以後就使用這種投幣器。”
張茹拿著圖紙離開了,技術部只用了一天就把樣品做了出來,一共30個新投幣器,反復試驗了三天見沒什麼問題,就把新投幣器裝上街機,投入游戲廳進行更進一步的測試。
結果反映,加裝了新投幣器的街機,再也沒有出現類似情況。
這下李逸軒放心了,技術部門根據反饋回來的情況,又對投幣器進行了優化,見徹底沒有問題後,就聯系代工廠生產。
換上了新投幣器的街機,這類情況一下就減少了90%以上,日營收又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李逸軒還讓夢工廠向這些運營商提了個忠告,讓他們加強監管,再先進的東西如果沒有進行有效的監管都等于零。
光有監管還不行,李逸軒還讓公司法務部行動了起來,必須打掉幾個鬧的最凶的,做到殺雞儆猴的目的。否則這種處理好了,下一次又不知道會出什麼ど蛾子。公司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這種無聊的破事上面。
法務部經過研究發現,要在硬幣套在一個細小的繩子,必須現在上面鑽一個小孔。按照香港的法律這叫故意破壞貨幣罪,屬于刑事罪,刑期至少在3年以上。
好了,有了法律上的支持,這下就好辦了,就看那個倒霉蛋撞到槍口上,誰叫你們貪小便宜呢。
和警方取得聯系,經過幾天的蹲伏終于抓到幾個倒霉蛋。起訴吧還有什麼可說的,其中有兩名屬于未成年,按照香港《未成年保護法》他們雖然不會被起訴,但他們的監護人則倒霉了,弄不好家長也會坐牢。
給法務部留下一起按法律辦的話後,李逸軒就不管這些了。
又到游戲測試部門逛了一圈,夢工廠除了正式的游戲測試人員外,還有不少不領固定薪水的非正式測試人員。
任何一款游戲,無論在發布前測試的如何好,發布以後都會出這樣或那樣的bug。
為了讓玩家配合上報bug,游戲在正式推出以前,都會找一些游戲志願者對游戲做進一步的測試,每發現一個bug,夢工廠都會給出不菲的報酬。
一旦上報的bug被證實,那麼最低獎勵就是1000元,若是上報的bug價值重大或者是首次匯報,獎勵最多會達到10000元。
並且夢工廠還會把舉報者的姓名等資料記錄下來,把他們視作編外的測試人員。以後測試部缺人或擴大人手的時候,就直接從這些人中招聘。
由于獎勵豐厚,一些編外測試人員漸漸的以此作為職業。後來夢工廠的游戲設計出來獨立門戶後,這些編外測試人員也是逐漸發展壯大,很多國際知名的游戲公司也在香港設立辦事處,請他們來捉蟲,最後發展成香港最重要的產業之一,為香港創造了很多就業崗位。
後來香港龐大的游戲產業從業人員,每年所創造的gdp更是佔據了香港gdp的三分之一,讓內地政府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導致最後內地政府並沒有像歷史上那樣去禁止游戲機,而是采用引導和法律監管的模式讓游戲產業進入正軌。
……
oranges公司總部,虞有澄有股回到了當年在仙童和英特爾公司的感覺,而且這感覺讓他特別是實在和開心。
這里沒有種族歧視,沒有玻璃天花板,讓他感到非常的舒心。
oranges跟美國 谷眾多的高科技公司一樣,極其重視技術創新和研發,在這里研發人員感到非常的自在和幸福。這種幸福的體驗是香港其他企業是根本體會不到的,而內地就更不提供不了。
虞有澄還發現oranges公司的技術轉化能力之強,超過了 谷任何一家高科技企業。
他在仙童公司呆過,雖然重視研發,但很多產品研發出來後,直接在實驗室中吃灰,一直到競爭對手的產品都已上市了,仙童半導體公司,也沒有及時的把技術轉化為產品。
以至于,仙童半導體公司的很多研發人員,都因為自身的研究成果得不到公司重視,在仙童公司呆幾年至十多年,就紛紛跳槽創業。而創業的項目,大部分都是仙童實驗室時期已成熟的產品。
仙童的結局是明顯的,雖然重視研發和人才,卻因為技術轉化為產品的效率太低,成為了 谷的蒲公英,源源不斷的孵化出新的半導體企業。但自身卻因為人才不斷流失,而逐漸被市場邊緣化。
而oranges公司則不同,研發項目轉化為產品的效率,卻遠遠超過仙童。
像oranges i計算機,3.5英寸硬盤,《中華方塊》游戲、《坦克大戰》游戲,都是在研發了幾個月之後,就迅速投放市場,而這些產品迅速取得了豐厚的回報。然後,又開始把利潤反饋給公司,投入到更多新技術和產品的研發。
因為資金和人才的密集,加上對于創新的鼓勵,oranges公司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產生一項新的技術和專利,而且,轉化成產品的效率,高的驚人。
但oranges公司也不是沒有自己的缺陷,那就是企業創立時間太短,加上香港的高技術人才又匱乏,使得公司的創新成果不是太多,而且游戲產業的營收佔公司的營收比重太大,長此以往不是好現象。
但好在,隨著公司的計算機在市場上越來越受歡迎,這一現象已經逐步有所改觀。
相反,虞有澄感覺自己主導的新一代cisc復雜指令集處理器cpu的研發進度在整個公司是最慢的。
有一件事讓虞有澄一直搞不明白,既然oranges搞出了自己的risc精簡指令集cpu,為什麼不把它作為新一代oranges計算機的cpisc處理器。
帶著疑問,虞有澄來到了李逸軒的辦公室。
李逸軒微微一笑說道︰“risc的優點的專精專強,而cisc運算效率雖然沒有risc高,但勝在多功能。而未來的個人計算機對多功能和高兼容極其重視,再在這個基礎上去實現高運算。個人計算機最大的消費者都是普通用戶,對價格是很敏感的,超級計算機對cpu有著很高的運算要求,高運算又來了高價格,這是因為risc的高運算得依靠大量的內部寄存器。
虞教授你應該明白,cpu內部的寄存器越多,其制造難度和生產成本也就更高,更加影響良品率;而sisc內部的寄存器有限,因此cisc的價格就變得非常的親民。如果換成你,你會選那個?”
虞有澄沉默了,他設計芯片有些年頭了,非常清楚價格在很多時候都決定了一款產品的生命力。他以前供職的英特爾公司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前的英特爾公司多火啊,存儲器簡直是供不應求,可自從rb的存儲器一出來,依靠低廉的價格,就把美國的存儲器廠商打的潰不成軍,不知多少家企業倒閉。
還有zilog公司,其的創始人也是從英特爾走出去的工程師。英特爾公司成功研制出8080處理器後,federico faggin就向英特爾公司建議,在8080處理器的基礎上研制一款低成本的單片機處理器,結果遭到了羅伯特•諾伊斯拒絕,原因是這會影響8080的銷量。
但是最後結果怎麼樣呢,federico faggin離開了英特爾,成立了zi,把老東家的8080芯片打的是潰不成軍。
還有mos公司的6502處理器,不也脫胎于摩托羅拉的64000處理器,有太多這樣的例子證明。
不過,虞有澄認為李逸軒雖然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忽略一樣,無論是8080和z80,還是64000和6502,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例子,那就是兩款處理器都是同一種構架,也就是cisc構架,但他們討論的問題是你李逸軒為什麼不用risc精簡指令集作為個人計算機的cpu,而你給我答案並不能讓我滿意。
李逸軒笑了,他發覺對面的虞有澄有點可愛,笑著道︰“risc和cisc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構架,指令集的長短也不同,如果我們用risc代替了cisc,那麼請問,我們怎麼解決新一代計算機對上一代計算機軟件的兼容,如何保護消費者在應用上的投資。zilog公司的教訓你不會不知道吧。”
虞有澄又被問住了,李逸軒說得他當然知道, 1979年zi00芯片,這是一款16位芯片,性能完爆英特爾公司的8086芯片,直到幾年後,英特爾推出80286芯片,性能才達到z8000的水平。但是z8000芯片卻是全新架構的,跟8080、8086和z8o芯片都不兼容,所以,市場卻並不買賬,沒有硬件廠商和軟件公司,願意為其開發應用。
于是,z8000撲街了……後續的升級產品,32位的z80006,一樣撲街!
明明性能這麼強,比英特爾的芯片性能領先了一代,但為什麼混的那麼慘呢?
這是因為,兼容性第一,廣大的廠商未必願意為了高性能的芯片,而放棄成熟的市場。更加關鍵的是,消費者也不買賬啊。
“可cisc的效率也太低了。”虞有澄很不甘心的說道。
“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cisc運算效率為什麼這低,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虞有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