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顯聊了天以後,童初雪一個人在包廂坐了好久,直到腿都麻了,她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回家。
她剛準備打車,包里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她拉開拉鏈拿出手機,卻看到是她父親的電話。
她遲疑的按下接听鍵︰“喂,爸?”
“初雪,你現在在哪兒呢?”話筒中傳來一聲略顯滄桑的聲音,語態平和,幾乎听不出任何喜怒。
童初雪眼也不眨︰“我在y市……”
童𢴇紳沉寂了一下,才帶著薄怒開口︰“我給你媽打過電話了,你不在那邊,說實話,你這兩個月去哪兒了,留個紙條直接就沒影了,打你電話也一直都打不通,今天踫到衍生,我才知道你居然還有一個手機號!”
“爸……”童初雪閉了閉眼,既然現在被拆穿了,索性她也不瞞了︰“您別管我了,我也大了,想一個人靜一靜。”
童𢴇紳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愣在了原地︰“初雪,你媽媽前幾天出現了幾次昏迷的情況,醫生檢查過了,說是肝衰竭。”
童初雪呆住,她怯弱了一下,才鼓起勇氣,哆嗦著問出口︰“肝衰竭是不是很嚴重?”
她不是學醫的,不知道肝衰竭是個什麼概念,可是衰竭兩個字,向來不是什麼好詞。
“初雪,你先冷靜听我說,你媽媽現在已經接受了人工肝治療,但是醫生說她的病情不樂觀,必須進行肝移植手術。”
“那就用我的。”童初雪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她以前看過新聞,肝移植的原則和輸血的原則是一樣的只要血型對上,身體符合就能進行捐獻。
何繆是o型血,她也是。
童𢴇紳頓了一下,才開口︰“……初雪,你先回y市吧,我也在這邊。”
童初雪掛斷電話,手指哆嗦的查x市通往y市最近的一般高鐵,一邊訂票,一邊從路上攔了一輛車去車站。
兩個市挨著,她坐高鐵不到一個小時就從x市到了y市。
到了y市,和童𢴇紳打了電話,童𢴇紳來接她去醫院,坐在父親的車里,她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別哭,沒事的。”童𢴇紳一邊笨拙的哄著她,一邊抽了紙巾塞給她。
童初雪到醫院時,何繆還在昏迷狀態,透過監護室的玻璃,童初雪能看到她整個人消瘦了很多,讓她心底一下子更加酸澀起來。
默默轉過身,她去找了何繆的主治醫生問治療的問題。
憐憫的看了她一眼,醫生的回答很詳細︰“就目前來說,人工肝對病人已經沒有太大效果了,必須換肝,但是病人是o型血,這個血型的肝最緊張。因為o型血的器官可以給予所有血型的患者使用,所以常被作為臨床上的急救用器官。”
這番話的意思直白點就是說,沒有肝,幾乎只能等死。
童初雪張了張嘴︰“我……我是o型血。”
“你想捐肝?”醫生眼底一驚,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年頭,很少會有年輕人給老人捐肝,前陣子他們醫院還收了一個病人,明明有三個兒女,到了捐肝的時候,一個個就跑了個沒影。
“可以嗎?”童初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