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陽光透過水晶簾。落在她光潔的腳踝。熒熒發亮的指甲,還有那雙縴細的手在黑發的掩映下愈發的蒼白。擁她入懷,撥開亂發凝視著她的臉,漸漸的平靜無波的眸子被一絲絲的陰霾掀翻。
看著她的丑陋容顏,心竟然一抽一抽的。
七爺,已經辰時了。該起身了。花夫人已經在外等候了。
誰讓她來這里等的讓她回弄月閣好生呆著。今日之事,她不必過問雖然他的聲音已經壓得很輕很輕。可是還是吵醒了懷里的她。傾月睜開眼,迷迷糊糊地開口問,七爺,什麼事
沒事這麼說著卻是拍了拍她的臉頰。丑奴兒,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請秦昱意幫我找了一塊風水寶地,種了木樁。以此來乞求風調雨順。
此事甚好。不知七爺突然間跟我說這件事,為何
今日要香祭奠。你不可以缺席。
原來如此傾月坐起身,薄被從身滑落。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吻痕斑駁。她伸手抓住,有些羞怯,有些驚慌。他離開後,侍女伺候她起身。不是她的貼身侍女很多她的習性都不清楚。為她梳的竟然是飛天髻。華麗的發式,所有碎發都高高挽起,將她整張臉曝露,一覽無遺。
愣愣地望著鏡,自己的臉。傾月猶豫著,不敢起身。
玉寒在外間等候,看看時候已不早,她卻遲遲沒見動靜。不由得向里張望,語氣像是個調皮的孩子,興奮而且雀躍。丑奴兒還沒好嗎
我她支支吾吾,踟躕著掀開了水晶簾。玉寒看了她一眼,抓起她的手往外沖。丑奴兒,你還真是不適合飛天髻。
我知道。傾月不由得咬唇,委屈異常。我知道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听見,只是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可是在鸞車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小心,不要磕到傷口。
看著他溫柔的側臉,只一句話,足夠撫慰她的心傷。足夠她忘卻所有的痛,只看著他可以勇往直前。
相攜走下鸞車,看見了早已經等候在廟外的花侍郎。見到從鸞車下來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花侍郎顯然有些吃驚。他扯了扯嘴角,迎前來。見過東王,王妃
免禮他扯著她向著那石階走去。傾月側眼瞟向花侍郎,有意笑得意味深長。走在石階,傾月細心留意了一下石階數目。九十九階梯。進了殿宇,兩邊的羅漢整整十八尊。經過那長長的石道,走進大雄寶殿,那一尊佛笑得仁慈。
煙霧繚繞,她緩緩跪下,雙手合十。磕過頭,起身的時候,轉了一圈。看著殿內安坐的菩薩。傾月總覺得有哪處不對勁。拜過之後,她走出了大雄寶殿。殿外一些小和尚在掃地,灑了水,沒有多少粉塵。抬眼看,日已經天。那些排列整齊地羅漢落下的影子交錯。她終于明白了這其間的不正常之處。
七爺,你在這里繼續祭香大殿。我去去來。
她話音未落,人已經飛奔離去。玉寒伸手卻是沒來得及抓住她。
雪猜到她要找誰,早已經命人告知秦昱意。他正在西廂念經,听說她找來,起身迎出門。秦昱意,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明知故問傾月有些著急,向前跨了一步,與他僅僅半步之遙。說為什麼會有九十九級台階,為什麼是十八羅漢,為什麼是八尊菩薩,一尊佛和九有關,九九至陽。究竟這片地是怎麼回事
你注意到了
傾月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不信命,所以我也從來不會去相信這些八卦。可是世的事,不是絕對的。所以我尊重你們懂風水並用此來得到蔭庇。這塊地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傳說這塊地原來住著一只地下鬼。所有人都不敢動這塊地,所以我利用了東王權力之便,造福百姓。秦昱意聳了聳肩,說實話,我與你同出一師門,我會不會八卦之術,你應該我更清楚。
難道你傾月不由得瞪大了眼,鄒然間失笑,你還真是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香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關了木門,插了木栓。
怎麼了傾月側身,看著她跌倒在地還跪著插木栓。你在干什麼做什麼鎖門
小姐不知何故,這廟外圍了一大群的刁民涌進來,瘋了一樣。嘴里嚷嚷著要將這廟拆了。小香想要爬起來,卻沒有力氣,用盡所有力氣也不能說一句完整的話。
那七爺呢
七爺要我趕緊找到你,快些帶你離去回東王府。小香撐著身站起。傾月一看,膝蓋破了個洞,摔得不輕。走近她身邊去攙扶,隔著那一扇薄薄的木門,喧鬧聲此起彼伏。她的心在顫抖,外面形勢很嚴重嗎七爺呢他人在外面
是的,七爺要你不要擔心。小姐,我們先回去。
他這麼說的心,沒來由得一緊。手不受控制地去扯那木栓。小姐,你做什麼小香緊緊扯著她的手,用眼神示意秦昱意幫忙。
小香,放手。
小姐,外邊小香好急,語無倫次。傾月卻只是做夢一般呢喃,他在外頭,我讓你放手听見沒有
聞言,小香緩緩松開了手。眼睜睜看著木門被她推開。大開的門,她扶門而立,看著眼前的一片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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