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這個時代,有一個方面是可以和明朝想媲美的,那就是文官的權勢。文官集團的權勢之大,可以直接無視皇帝的旨意,只要這些士大夫認準的事,哪怕是皇帝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連皇帝都如此,就不要說武將了。
宋徽宗年間,武將見到文官,可是要下跪行禮,哪怕官階一品,見到階位比自己低的文官都要如此,這種風氣之下,文官哪里還會看得起武將,高侗這廝也是這般,盡管說他非常瞧不起高沖漢和韋豹,但是這倆人一個是有高俅做後台,一個則是本城兵馬都監,自己的小命全仗他保護,這才虛以委蛇,否則,只怕早被他找個什麼理由,扔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不知為什麼,高侗這天一直就覺得眼皮在跳,心里很不踏實,原本以為等高沖漢走了,金必貴帶兵出城以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可沒想到的是,即便是這兩人走了,這種感覺依舊沒有消失,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心里感覺不踏實,那麼肯定無法處理事物,索性就不處理了,回到府內書房去看書,借以平靜自己的心情。這個時代有著“修身治國平天下”的說法,讀書與書法更是被看做鍛煉自己養氣工夫的不二法門。本以為看看書能夠緩解自己心情,沒想到根本就沒有用,壓根就是什麼都可不進去。
這下高侗可就郁悶了,在那里枯坐悶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急的他在屋里來回疾走,不過別說,這一走,還真讓他想出點事來了,讓他想起金必貴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于是,他便吩咐手下,立即去請本城都監韋豹過府。
知府召喚,韋豹不敢怠慢,立刻跟著來人去到了知府府邸。待見了高侗,高侗也顧不上面上的寒暄,直接問道︰“韋都監,那金必貴已經去了多時,不知如今是否已經轉回?”
韋豹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直覺這位怎麼會想起來問這些,但高侗畢竟是知府,他還是如實稟告道︰“啟稟大人,金必貴至今未歸。”
听到金必貴沒有回來,這廝心里“咯 ”一下,只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要點一般,急聲道︰“韋都監,那金必貴定是遇到上了梁山賊寇,這廝如果投降賊寇,引賊寇來犯我沂州,該當如何是好?”
韋豹听了這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莫說那些賊寇不敢來,就是來了,末將也定然是有一個拿一個,有倆個拿一雙,大人只管將心放在肚里便是!”
高侗听他這麼說了,也只是稍稍感覺放心了些。
不過,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時就見有守城將士飛奔過來稟報,“大人,南城外有梁山草寇搦戰,直言要大人速度開城投降!”
韋豹嘿嘿一笑,朝著高侗一抱拳,“大人且放寬心,末將去去便來,定將此賊拿來!”
高侗佯裝摸了摸沒幾根的胡須,說道︰“韋都監只管去,本知府在這里靜候佳音!”
韋豹辭別高侗,連忙回到營中,披掛整齊,點起兩個指揮的兵馬,便往南城趕去。
他將將趕到南城,還未等打開城門,就听見城外傳來一陣陣叫罵聲,“你們認識縮頭烏龜不,它老人家可比你們有種多了,哪像你們這一個個的衰樣,哪里能做它老人家的祖宗,就是做孫子都沒人要!”城上的人真是听的滿臉臊紅,城外的人則是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
“無恥草寇,居然敢這般辱我,來人啊,打開城門,隨本將出戰迎敵!”韋豹也听不下去,厲聲喝道。
梁山在南城外搦戰的乃是“青面獸”楊志,他是累世將門之後,這些話他自是罵不出來的,許貫中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從俊辰的身邊將張三要來,專門讓他負責罵陣。
張三本就是痞子出身,肚子多的就是罵人的話,再加上跟著俊辰時久,又從他口中學的不少後世的經典罵詞,頓時讓他覺得大開耳界,學的那真叫一個快。
眼下他在城外罵的,別說韋豹和守城士卒了,就是楊志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我說張三,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用在罵了!”
張三這廝朝著楊志“嘿嘿”笑了兩聲,邊捋袖子邊說︰“制使哥哥,這些家伙到這會還是要當縮頭烏龜不肯出城,還是讓我在罵罵,哥哥放心,如果他們在不出來,你瞧我不把他們翔罵出來!”
楊志真是苦笑不已,額頭上隱隱出現了好幾條黑線,心中直嘀咕,“你那哪是在罵他們啊,簡直是在折磨老子啊!”
心里想歸想,但是對于沂州守軍不出城迎戰,楊志的心里也非常焦急,如果他們始終這麼避而不戰,那麼制定好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嗎?
楊志的顧慮也不無道理,只是對于沂州來說有些多余,很快,他便發現沂州的城門有打開的跡象,他趕忙叫道︰“張三回來,沂州守軍這就要出來了!”
那邊正罵得起勁的張三冷不丁听到這話,一開始還愣了一下,馬上便省悟過來,臉上大變,連滾帶爬地跑回楊志身邊,哭喪著臉,說道︰“制使哥哥,你可不帶這麼嚇唬人啊!”
楊志心里發笑,“讓你小子光顧著嘴上痛快”,面上卻不假顏色,“趕緊退下吧,守軍出城了!”
也許受張三刺激狠了,他才退下去,韋豹就帶著人殺了出來,手中金 朝著這邊一指,惡聲惡氣地嚷道︰“適才那個吃了翔的兔崽子給老子滾出來,速到老子 下受死!”
張三哪怕是躲在後面,也是嚇得面如土色,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制使哥哥,你可千萬要給力些啊!”
楊志自是不可能讓張三出來,既然要演戲,自然是要演全套,就見他手中槍一指韋豹,“韋豹,我敬你是條漢子,故勸你速速開城投降,否則少時城破,定殺爾個雞犬不留!”
“哈哈…”韋豹仰天打了個哈哈,復厲聲喝道︰“雞犬不留?不怕實話告訴你,爺爺重來就不知道投降兩個字怎麼寫,要爺爺看,還是將爾等的狗頭留下為好,照爺爺的家伙吧!”說吧,攥起金 ,摟頭就是一家伙。
楊志也不搭話,直接縱馬挺槍,和韋豹戰在一處。然而,交手第一回合,韋豹便靈敏地感受到,眼前這個使著楊家槍的家伙,武功似乎沒有他的嘴巴那麼厲害,根本還不夠他韋豹大人看的。
“哼哼,適才瞧你罵的挺爽,現在怎麼了,就這點本事還敢來挑釁你韋爺爺,只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受死吧!”
殊不知楊志此刻心里也在罵娘,明明自己的身手不比韋豹差,為什麼演戲的事偏偏要交給他,這個事哪是人做的啊,可是軍令如山,他又怎麼敢違抗,只能苦苦挨著。
眼見打了三十回合,楊志心中終是一陣輕松,大喝一聲,“爺爺不是你對手,你莫來追!”長槍一倫,劃出半道圓弧,將韋豹迫退幾步,然後長槍一招,高叫道︰“點子扎手,孩兒們扯乎!”
梁山軍令行禁止這一刻得到了體現,楊志才這麼一叫,那些個嘍�@ 淌僑擁兜娜擁叮 灼斕吶灼歟 艿囊桓霰紉桓隹歟 卑蜒鈧酒 目嘈Σ壞茫 按 厴劍 蠢獻硬緩煤貌倭範 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