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浪子回頭掠面而來,郝仁後仰,輕巧的避開了這一式殺術。
幾個回合下來,郝仁已對對手的實力有了深切體會。段希春即便口氣不小,用劍出招隨迅猛,力道卻不足,發功之時氣力發散,明顯中氣不足。
不陪你玩了。郝仁嘟噥了一句,微微一笑,手中的利劍隨之出手,在空氣中撒出一簇劍花。
在席間圍觀的眾人自覺後退,生怕自己被傷到。
在郝仁的強大攻勢下,段希春連接招的勇氣都沒有,他在躲,躲避著郝仁的攻伐
。
溫涼從段希春的眼神里,看出了絲絲的不甘與求饒。
就算郝仁再不出必殺劍技,就這斗下去,段希春也會因體力不支而敗下陣來。
果不其然,一段時間之後,段希春便體力不支,摔到地上。不出意料的潰敗,不僅讓段希春垂頭喪氣,更使得陳操之面如死灰。
靜默的人群一下子喧鬧起來,竟都為郝仁喝彩。
郝仁仗劍而立,意態自如,竟有說不出的豪氣,“怎麼樣,還狂嗎?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就敢站出來叫囂?不如做個安安靜靜的縮頭烏龜,誰也不求,誰也不得罪,多好。”
正所謂听鑼听聲,听話听音,溫涼很容易听出郝仁話里的話,添油加醋的說道:“你好好瞧瞧他這性子,他就是個做炮灰的料,做不了縮頭烏龜。”
陳操之憤怒得漲紅了臉,因為段希春的潰敗讓自己顏面盡失,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廢物!”
溫涼看到陳操之生了悶氣,臉面扭曲的模樣,不免暗自爽了一把:這陳操之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走狗,沒跟郝仁過上十招就敗下陣來,著實丟陳操之的臉面。以陳操之的性格,此刻必定對自己恨之入骨。
今兒個,算是徹底和陳操之,陳家結下梁子了。
帥帳里死一般的寂靜,仿佛沒有任何人存在的深澗一樣,死寂深邃,處處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溫涼再次把目光投向元帥魏繼遠,嘴角生出一絲苦笑,心想:魏繼遠啊魏繼遠,方才紫衣青年對我百般刁難之時你不出面組織,現在造成了如此尷尬的局面,你該如何收場?宴會之後你該如何向陳操之交代?現在,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
這時候,郝仁向溫涼一個勁的遞眼色,開閉又律的嘴巴分明在默聲說三個字:快,走,啊。
溫涼立馬懂了他的意思,站起來,對元帥魏繼遠躬身行禮道:“元帥,溫涼有事在身,恐怕不能在陪諸位將軍飲酒了。望元帥準許,溫涼先行離去。”
沒等元帥魏繼遠答話,陳操之將手里的杯子摔下,拍案而起,“不能走!”
這一聲之後,帥帳里幾乎所有裝聾作啞之人紛紛抬起了頭,一臉詫異的盯著陳左前鋒將軍看,額頭上好像寫著幾個字:使不得使不得。
溫涼面不改色,微微側身,向陳操之解釋道:“溫某著實有瑣碎之事纏身,加之水土不服腸胃不適,因而請求先行離去,還請陳將軍給個面子。”
單論在虎軍軍中的身份,溫涼為右前鋒將軍,陳操之是左前鋒將軍,按照本朝官吏,右將總比左將尊貴。但溫涼做出剛才這番舉止的時候,儼然自降身段,甚至不計身份的向同級之人請求。
這一主動示弱的招數妙就妙在此處,如果溫涼以強硬姿態與陳操之正面踫撞,往往招人厭惡,不得人心,更會挑起陳操之心底里壓抑許久的欲望。
可腦子里一根筋的陳操之未必領情,不依不饒道:“不,你們還不能走!我要和你的這位手下比劍!”
郝仁無奈,溫涼更無奈。
“那我們執意要走呢?”
“你試試!?”陳操之憤憤道。
話音未落,從帳外跑進來數十個長槍鐵甲、大刀鐵盾的全副武裝的兵士,將溫涼和郝仁團團圍住!
面對重圍,郝仁不甘示弱,挺起利劍,與對方爭鋒相對!
溫涼只伸了伸腰後,挺直了身子。
蕭瑟的肅殺之意,籠罩在所有人身上。
“以和為貴嘛,以和為貴嘛。”魏繼遠想默默做個老好人,又不想雙方爆發沖突,兩三步就奔到陳操之,好言相勸道,“陳將軍,你貴人貴體,怎麼非要和別人比劍呢?萬一傷到了,我該如何向大統領交代?還是讓世子他們走吧……”
陳操之大聲吼叫道,嘴巴里飄出的唾沫星子濺了魏繼遠一臉:“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這……我……唉……”魏繼遠溫順得像一頭小羊羔,不再多言。
陳操之接著說道:“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跟我比劍,要麼通通下跪求饒。”
“呵。”溫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比劍?下跪求饒?陳操之你想多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監軍匡月樓沖進帥帳,惡狠狠的盯著陳操之,道:“陳將軍,您這麼做恐怕不妥吧?”一下午莫名腹瀉不止的匡月樓一直在自己所屬的軍帳里休養生息,在得到世子溫涼被陳操之刁難,雙方刀劍相見的消息後,就立馬感到帥帳。在他意料之外的是,陳操之竟會公然為難世子,破會征討瑯琊的大事,更想要置世子等人于死地。
陳操之不服氣問:“敢問監軍,有何不妥?”
“在這
征討瑯琊的節骨眼上,你的手下對軍中同僚屢次刁難,此刻你又對世子溫涼苦苦相逼,難道是蓄意破會朝廷征討瑯琊的大事?今夜世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如何向聖上交代?你如何向朝廷交代?如果您執意不肯放世子離去,難道是鐵了心要與聖上為敵,與朝廷為敵?”
“你!?”
“陳將軍,監軍所言甚是,要三思而行。您大人大量,何必要跟一不知名的小嘍�@悶 冉D兀俊蔽杭淘都 虜僦 行┬淘У桑 慍萌卻蛺 嬡暗潰 跋 ! br />
陳操之明顯被匡月樓的一席話震懾到了,因而低頭思忖,逐漸心生悔意。
“元帥,陳將軍,我等先行告退!”說著,匡月樓拉著溫涼和郝仁,頭也不回的出了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