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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燁深深吸了一口氣。
隨即默念起口訣，他的身體像是被巨石轟轟碾過一般，旁邊的牆也跟著扭曲蜿蜒起來，一股被壓制住的靈力從他的指尖溢出，騰得燃起裊裊白霧，只听轟隆一聲，四周便又陷入一片沉寂。
鳳燁把體內最後的一股力量沖了出來，他體內的靈力雖被封印，那枚避水丹卻是帶著靈力的，他用盡全力，把那枚避水丹轟得一聲在他的身體里炸開了。
鳳燁的身體從被緊貼的青石牆壁上彈開，砰得一聲，落到地上，幽黑的石室里驀地亮起一陣刺目的白光。
那個詭異的“女人”也被彈了下來，她的下半段身子從青石壁里彈了出來。
只是那頭詭異的頭發，仍披在她的臉上，把她的整個容貌都遮了起來，她整個人倒在地上，看不清哪是正哪是反。
鳳燁連忙做好防御的姿勢，對面那個“女人”卻傳來一聲略帶嘲諷的淺笑。
一個冰冷而怪異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里帶著一絲嘲笑和另人心驚肉跳的熟悉。
“你——真——的——要——殺——我——嗎——”
接著，那個女人的喉間傳出一陣咯咯聲，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鳳燁雙目緊閉，只當一字也听不進去，那聲音卻仿佛從四面八方襲來，從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往里滲去，片刻，鳳燁的額間便是滿滿的冷汗。
“你——真——的——要——殺——我——嗎——”
那如泣如訴的女聲又傳了過來，像是挾裹著狂風巨浪，猛得砸了過來，這聲音里又帶著十足的委屈呼喊著，直喊得鳳燁頭痛欲裂。
“你——真——的——要——殺——我——嗎——”
又是同樣的問話響起，這聲更厲更急也更是淒涼。
噗的一聲。
一口鮮血自鳳燁的喉間噴出。
四周石室的牆壁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一塊塊的巨石撲簌簌滾落下來，接著便是一根根尖利的冰錐，一根根砸了下來，巨石的地面上直楞楞地立著一根根的冰錐，閃著幽幽的寒光。
不好！
鳳燁毫不猶豫地揚起手，凝聚起全身僅能支配的所有靈力，向著對面那個怪物狠狠砸了過去。
這是他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
避水珠炸開後，修靈者可以短暫使用靈力，但也會被自己的靈力反噬，也就是說，使用幾成的靈力在對方身上，就會反噬同樣的靈力在自己的身上，最重要的是，避水珠的功效將徹底消失，別說是避水御水，就是踏水而行都不行了。
也就是說，離開了避水珠，在水底就是個凡人，尤其是在這樣凶險的潭底，也就是相當于一個廢人了。
可他若不想辦法，那小喬怎麼辦？
咯咯咯——
又是一陣怪異的聲響。
對面那個蓬頭垢面的“女人”，驀地抬起了頭。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鳳燁的面前。
“小喬！”鳳燁大呼出聲。
對面站著的那個“女人”，正是他的——甦小喬。
怎麼會這樣？
他來不及細想，急急收住手。
那凌厲的靈力，卻仍是未能收住，他急忙換了個方向，沖著他腳下的地面劈了下去。
就在這時，對面的甦小喬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冷笑。
砰的一聲。
“甦小喬”就著鳳燁的靈力，柔軟的身形卷成旋轉著向鳳燁的胸前襲來，嘩的一聲，他胸前的大片衣衫便碎成了粉塵，露出白皙而精壯的皮膚，鳳燁來不及收手的靈力，挾裹著“甦小喬”撞到了他的身上。
“小……喬……”
一口鮮血從鳳燁的喉間噴出。
對面的甦小喬，一身大紅的紗制紅錦，額間一朵嫣紅的七瓣佛蓮，及腰的烏黑發絲垂在身後，眉間媚眼如絲，雙頰白得仿若一尊精心雕刻的白瓷，吹彈可破，嬌艷欲滴的紅唇輕輕吹出一小口氣，那濕熱的氣息溫熱灼人，緩緩落到鳳燁裸露的胸膛上，隨即，她那白皙縴細的雙手已攀到他的背上。
鳳燁心頭猛得一震。
“小喬？”
“噓！”甦小喬伸出青蔥般縴細的手指，輕輕按到鳳燁的唇上，“春宵一刻，你不想要我嗎？”
鳳燁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前的甦小喬嫵媚如妖，全身仿若無骨般纏繞在他的身上，那頭烏黑的長發像生了根一樣垂在他的身上。
轟得一聲。
鳳燁的腦袋里，仿佛炸開了一朵嬌艷詭麗的煙花。
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沒有幽深不見底的冰湖，沒有密不透風的石室，沒有危險，沒有傷痛。
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剩下的只是甦小喬。
騰騰的雲霧從身下緩緩浮起，織成一朵巨大的蘑菇形雲朵，四周飛著幾只仙鶴，前方霞光萬丈，天空中吹奏起悅耳動人的樂曲。
鳳燁用力睜了睜眼，剛剛那一身大紅紗衣的甦小喬，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嫁衣，額前垂著絳雲珠織成的流甦，正沖著她笑顏如花。
“來啊！”甦小喬一只手托著額頭，慵懶地倚靠在床榻上，床前的大紅紗縵隨著微風飄飄裊裊。
“來啊，來啊……”
一陣香氣襲來，鳳燁仿佛失了魂般，向著那具床榻一步步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鳳燁快要走到床前的時候，甦小喬抵著下巴的那只手伸到鳳燁身前，雙手一勾，便勾住了他的衣服，嘶啦一聲，本就已經碎了大片的衣服被整個扯了下來，只剩下一件褻衣，甦小喬就著那股力氣，一轉身，整個人便倒進了他的懷里。
“來呀，來呀……”甦小喬把臉貼進他的胸膛，她的臉滑膩而冰冷，就像一條沾了寒潭泥巴的泥鰍。
“小喬……”被這股涼氣一激，鳳燁的頭有些發起疼來。
“噓……不要說話！”甦小喬一邊說，一邊伸出靈巧的舌尖沿著他的嘴唇邊緣描畫著，她的舌尖濕熱，呼出的氣息卻是溫熱的，就這樣一冷一熱間，讓鳳燁剛剛有些疼痛的頭再次昏昏沉沉起來。
甦小喬一揚手，床邊的紗縵便輕飄飄落了下來，那大紅的紗縵裊裊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